被石母這一弄,石嵐心裡憋著氣,一夜都沒怎麽睡好,天一亮,就收拾東西,出門。
剛走出鐵門,就看到旁邊停著的轎車,車窗緩緩落下,程浩笑眯眯的歪著頭,看了過來。
石嵐詫異看他,“你怎麽來了?”
程浩探頭打開車門,朝她示意,“就知道你在這兒待不住,這裡早上沒車,我怕你步行回市區,這不來當你專職司機來了?”
石嵐抿著嘴笑著做到副駕駛位置,側頭道:“你這樣,我怎麽那麽瘮得慌啊,上回享受這待遇,”石嵐頓了下,做回憶狀,“好像是你要開書店,結果被我爸抓著痛罵的時候吧,”她斜眼看程浩,“說吧,你這又是要求我什麽事?”
程浩本來還翹著嘴角笑,聽她這麽說,嘴角耷拉下來,不高興的道:“小師妹,瞧你說的,我是那種用人現交的人嗎?沒事我就不能過來接你啦?前天我不也是專門送你回來了嗎?”
還真是。
石嵐點點頭,道了聲多謝師哥。
程浩這才咧著嘴,重又露出笑容。
石嵐歪頭,看他一眼,嘴角含笑。
要說程浩這人的確不錯,原主剛跟劉金祥分開那會兒,心裡痛苦非常,家裡老人見她這樣,內疚得不行,石母每天以淚洗面,原主本就不善言辭,只能把苦悶在心裡,時間長了,險些得了抑鬱,幸虧程浩在其zhong充當調和劑,一邊幫石父石母寬心,一邊安慰原主,後來還幫著她在學校站穩腳跟,石嵐當初第一時間去找他來幫忙,也有這方面因素。
程浩把車子開出園區,進入車流,這會兒時候還早,路上車並不很多,程浩技術又好,生生把一個半小時的車程縮短了一小半。
回到校園,程浩把石嵐放在公寓門口,掉頭回了書店。
回到家,石嵐簡單整理下自己,轉頭去了趟商場,買回一堆瓶瓶罐罐。
傍晚,石嵐背著時下女人都愛背的單肩包走出公寓,轉了幾個彎,找個偏僻地方換上輕便的球鞋仔褲恤,又把長發挽起,用棒球帽牢牢的壓住,再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小鏡,對著鏡子一番捯飭。
大半個小時之後,拐角處走出一個俊朗帥氣的小夥,乍看就跟最近當紅的一個小鮮肉一摸一樣,不過大概因為是真人,不是照片修圖,個子照比相片矮上一截,不過只要不是手把手對比,還是很難區分的。
穿過馬路,石嵐壓低帽簷,躲過臨街的攝像頭,穿過兩條街,來到拐角處劉金祥上班公司的樓下。
一路上,石嵐走得很是悠閑,途經一個賣氣球的,她還饒有興致的挑了幾個。
大樓停車場內,攝像機盡職盡責的運轉著,石嵐神魂敏銳,這種好像第三隻眼一樣的東西,只要她想,就能第一時間發現,沒多久,停車場裡的攝像機被色澤豔麗的東西擋了起來。
石嵐也站在那輛醒目的紅色跑車旁邊的牆柱後,靜靜的等待。
六點一刻,劉金祥晃晃悠悠從直達電梯出來,朝著這邊走來。
石嵐雙手虛握,緩緩轉動,同時一腳虛立,慢慢活動腳踝。
劉金祥哼著不成調的曲子來到車前,手在兜裡掏摸,看樣子是在找車鑰匙。
石嵐冷冷哼了聲,無聲的從牆柱後繞出來,伸手拍了拍他。
劉金祥轉頭,看到那樣俊俏的臉,愣了下,“你是誰?”
石嵐露齒一笑,伸手給他個直插雙目。
劉金祥痛叫一聲,捂著眼睛,眼淚嘩嘩直流。
石嵐從袖子裡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抵著他腰:“打劫。”
劉金祥臉色立刻變了,一雙手抖得像雞爪,身上痙攣一般抽著。
“別……別衝動,你要什麽,我……我都給你,”他哆嗦著手,從兜裡掏出錢夾,顫巍巍的往前遞。
石嵐抬手拍掉錢夾,伸手拍拍他臉,“能開這麽好的車,就給這麽點,你打發要飯的呢?”
“不,不是,”淚水模糊間,劉金祥雙股顫顫,身體佝僂著幾乎都要給石嵐下跪。
石嵐翹起嘴角,揚起手,狠狠的問候了下他那張肥臉。
皮肉劇烈的碰撞,產生刺刺的疼痛,石嵐咧了下嘴。
還真疼啊。
石嵐動了動手掌,本來還想再扇他幾下,不過忘了誰說的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石嵐經過體驗很讚同,所以決定改換另一種方式。
石嵐向後退了半步,側身,扭腰,一個飛踢。
劉金祥隻覺得眼前一黑,滿眼的金星,身體不受控制的倒地,半邊身子疼著發麻,心口一陣漲悶,一股鹹腥從喉嚨裡直衝而出,偏偏他臉木木的,脹脹的,一時無法動作,鮮血噴出後,余下湧出的就從他嘴角流下,順著脖頸,流到衣襟。
劉金祥悶悶的哼了聲,臉頰像個發面饅頭,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
石嵐上前一步,還要再來兩下。
劉金祥嚇得面如土色,趕忙伏倒在地,哀求道:“大哥,我求求你,饒了我吧,”他推推掉在地上的錢夾,含糊不清的道:“您要是嫌少,我給你卡,或者支票,你說個價,我絕不還口,只求你抬抬手,饒了小弟這條小命。”
石嵐鄙夷的看著軟倒在地,眼淚鼻涕橫流的劉金祥,也不知原主到底什麽眼光,怎麽就跟這麽個玩意做了男女朋友。
劉金祥見石嵐沒有動彈,以為是接受了他的條件,趕忙從衣服口袋裡取出支票,又顫巍巍去掏筆。
石嵐一個飛腳把支票本子踢開,一腳踹他胸口。
這一腳力道不小,劉金祥整個人都往後蹭了半米。
直直噴了一大口血,劉金祥捂著胸口,梗著嗓子,哀嚎起來。
停車場空曠,劉金祥的聲音在這裡好像放大了幾倍,隻震得人耳朵難受。
有那麽疼嗎?她根本沒用力,好不好?
石嵐撇著嘴,掏了下耳朵,上前兩步,劉金祥不是叫囂著要三妻四妾,效仿古代嗎,那她就讓他嘗嘗明明美女在懷,卻偏偏不能成事的感覺。
石嵐抿著嘴, 用她刻意偽裝過的大腳用力碾壓他的孽根。
這是男人最為脆弱的地方,平常碰得重了點,都受不了,何況這種好像碾子壓米一樣的,正反來回的壓。
劇烈的疼痛順著脊椎傳到大腦皮層,劉金祥嚎得都變了聲,關乎以後能否人道,他也顧不得害怕,趕緊去推石嵐小腿。
石嵐哪裡肯讓他的髒手碰到自己,立刻厭惡的挪腳閃身。
劉金祥立馬蜷成蝦米,雙手捂著要害,嚎哭著在地上來回打滾。
看著他幾欲崩潰的模樣,石嵐輕吐口氣,回想了下剛才的力道和角度,很是滿意。
有時候最痛苦的其實不是徹底絕望,而是徘徊在絕望與希望的邊緣,來回反覆。
哀嚎不斷在耳邊回響,石嵐愉悅離開停車場,轉到偏僻小路,換上長裙,轉眼又是一個優雅端莊的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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