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嫻故作輕松的拍了拍鵲之的肩膀,“簡單收拾下東西吧,有機會再看看大房和二房的動靜如何。” “別擔心,老夫人要比傅家兩位老爺好相處的多,她說了過段時間就讓我回去。”傅明嫻柳眉輕皺,“她這等身份的人,是沒有必要騙我的。”
傅周氏的確沒有必要騙她,正是因為如此,才讓傅明嫻越發的不安。
她似乎感受到了傅國公府的反常和傅周氏的欲言又止,心中更是有著不好的預感。
分則亡?
是什麽樣的原因才會讓傅國公府滅亡?
祖父臨終之時竟然留下過這句遺言。
通敵叛國嗎?可是傅國公府上的誰通敵叛國了?要是真的謀反,又怎麽會安然無恙到現在?
傅國公府世代忠良,備受朝廷器重,父親更戰死沙場,又不是被皇帝苛責不滿,府中的人沒道理要叛國。
若不是通敵叛國,那又是什麽?
總覺得傅周氏好像知道些隱情,只不過沒說。
傅明嫻腦海中不自覺想起傅政出征之時笑盈盈的摸著自己的頭,說她留在家裡一定要乖乖聽母親的話。
母親哭的不成樣子。
傅明嫻有些心神不寧,更有些後悔,前世她因為被兒女情長牽絆,竟然從不曾注意過這府中的變故。
“哎,也只能這樣了。”鵲之有些失落,“原本還以為今日就能離開了呢。”
“夫人和老爺該是擔心了!”
鵲之將收拾好的包袱再度打開,東西一樣樣的拿了出來,“不過……值得高興的事情是,小姐可沒有認那個奸詐的二爺為義父,不然事情真的就難辦了……”
“說起來今日看著傅明珊和傅家兩位老爺的樣子,真是過癮呢!”鵲之精神爍爍,她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樣大的場面,還是小姐厲害。
不但能遊刃有余的化解,還能完好的獨善其身!
傅明嫻不時的回答兩聲。
青桐院看起來一派安靜,但是府中其他院子卻沒有這麽好的環境了。
今日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大房和二房的矛盾徹底被激化,各房中更是不安穩,哪怕是回到了各家院子,也少不了一番爭執。
要是沒有傅周氏攔著,這傅國公府,早就分家了。
萬氏被傅鈺禁足。
鄭氏氣血不暢病臥在床。
傅明珊更是沒有給孟嘉弘好臉色,房門緊閉硬是將孟嘉弘給關在了門外。
……
汪延從傅國公府出來便一直沉著臉,朝著陸歷久府上的方向走去,周身氣息冰冷,恨不得直接將人凍住。
李生跟在汪延身後噓聲,雖不敢突兀出聲,心裡卻在想著今日傅國公府見到的姑娘。
更暗自驚訝著世間竟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不說,汪延還開了口和她解釋……嗯……應該算得上解釋。
汪督主是誰?朝中新貴,手握西廠大權,奸佞殘暴……他的形容詞真是太多了……朝中的那些居高位的大員們要和他說話,還得看看他心情好不好,那大臣有沒有說話的價值。
可是汪延卻開口主動問了那姑娘的名字,不但如此,還主動隱晦的拒絕了人家,要知道,傅明嫻可什麽都還沒說呢……
督主真是反常……
“督主,您……要不要奴才去敲門?”李生終於還是開了口,汪延已經站在陸歷久府上門外有一段時間了,也不知道心神不寧是在想什麽。
這樣的情況就更少見了……
李生有些尷尬,
問吧,害怕督主怪罪,不問吧,站著人家大門口也不好……有失身份! 又一刻鍾過去了,汪延還是沒動半分,於是,李生終於頂著壓力問了出口。
汪延眉心微蹙,“去敲門!”
“是。”李生長舒了一口氣,剛走到了陸府的門前準備敲門,卻突然出現了西廠暗衛。
暗衛直接跪在了汪延面前,“督主,張齊招了,事情緊急,還請督主速回!”
汪延立刻轉身,李生和報信的西廠密探也緊隨其後。
看得出來汪延對張齊的重視,將他關在西廠最嚴密的地牢中,又派著大夫在一旁醫治,如水的刑具下去只會折磨人的身體卻不會叫他死了。
只因張齊身份重要,若他死了,便斷了刑部這條線,雖然還有其他人證,但缺乏借口不說,也會打草驚蛇,再想著調查就更難上加難了。
審問了這麽久,張齊總算是招了,怎麽能不著急。
地牢中。
張齊境況淒慘,要比前些日子更加虛弱,進了西廠,不吐出點東西是不成的,尤其還是張齊這種被重點“關照”的人。
七日的刑罰,加上汪延命人取了他獨子的信物,這才生生撬開了他的口。
“說。”汪延言簡意賅。
張齊面色痛苦,“督……督主,您……您能護我家人……周全嗎?”
他們張家五代單傳,他膝下就只有那麽一根獨苗,若是他兒子受到傷害,那老張家便斷子絕孫了!
張齊遲遲不肯松口也正是害怕背後的人會對自己家人不利,可是如今西廠卻拿出來他家人的信物,是不是說他的家人已經落到了西廠的手中?
汪延雖然手段毒辣,卻很講信用,他答應過的事情都會做到,西廠也必須要這樣,否則都是死路一條誰還會說出真相。
要是能保證他兒子平安,他便是死了也無所謂了。
汪延沉眸,唇角帶著幾分冷笑,“若是你說了實話,本座自會庇護你家人,可你若是……”
張齊慌忙搖頭,“小人不敢……一定會知無不言。”
李生搬來了紅漆靠椅,又帶著指揮著那些無關的暗衛退下,汪延落座,眉毛上挑的說道,“那你可要說仔細了!”
張齊似乎是在做最後的決定,心中一橫說道,“趙國公府是被冤枉的,三年前有人暗中傳信給小人,讓小人在審判的時候,無論證據充足與否,都要判決趙國公府通敵叛國的罪行。”
“當時小人雖未親眼所見那人樣貌,但畢竟是在刑部任職多年,該有的警覺還是有的。”
“小人察覺,這件事情……這件事情和……傅國公府有關!”
汪延眸若冰霜,擺弄著板著的手也突然頓住,“你說……傅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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