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怡然自得的坐在了傅明嫻素日坐著的軟榻上,對桌上的茶葉更是隨手擺弄著,似不經意般的說道,“你的手中還拿著我的羊脂玉佩呢。” 秦洛仰著下巴,趾高氣昂的看著傅明嫻,“你還沒說要我做什麽?!”
“告訴你,今天是小爺我的心情好,你有什麽要求趕緊提,我好早點給你辦好了。”秦洛突然靠近傅明嫻的身邊,“難道不應該謝謝我才是?”
“哪有人像你這樣撿了便宜還賣乖的!”
“你就放心吧,沒有小爺我辦不成的事情。”
傅明嫻皺眉。
秦洛這麽一說,還真的值得人沉思,當日她做的也可算是沒漏半分馬腳了,為何秦洛還是能這麽快的找上門來。
不可能是傅明喬泄露出去,她還沒這個本事。
秦國公府也絕對不會幫他去做這荒唐事情。
還有秦洛,為何要找她,就因為她拿了他的羊脂玉,他就想著要主動來完成一件事情,秦洛可不是開善堂的,當時傅明嫻害怕自己被認出來,幾乎是落荒而逃。
可是在傅家的這些日子她已經想清楚了,她現在是阿衡,哪怕讓人再覺得匪夷所思,旁人也斷然不敢說她們就是同一個人,秦洛更不可能發現,她不過是自己心虛罷了。
秦洛的心思千絲百孔,不是常人能猜得中的,索性也不猜了。
傅明嫻半屈身,“多謝秦少爺了。”
“當日是民女不懂分寸,誤惹的少爺不快,還請少爺收下民女的道歉,原諒民女的不懂事。”傅明嫻低頭頷首。
秦洛微低頭,看著傅明嫻隱忍著沒有發作的樣子突然覺得很好笑,心裡似乎是被小貓撓了一下,莫名的心軟。
傅明嫻死了。
是傅國公府三小姐的那個傅明嫻死了。
秦洛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正趴在地上準備用竹筐扣麻雀,那個欺負自己的壞女人總算是死了。
他秦洛自打出生之後便是橫著走的,全應天的人也就老頭子敢揍他了,還誰敢說自己一個不字兒,還真的有一個人。
那就是傅明嫻。
無論是鬥蛐蛐還是去抓魚,秦洛就沒有能贏過傅明嫻的,再加上她又是趙秦氏的外孫女,秦洛可真的是栽了。
栽在傅明嫻的手裡一栽就是七八年。
可是笑過之後呢。
秦洛只是不學無術了點,卻心地不壞。
他在清涼寺乍一看見傅明嫻那相似的五官的時候,心中早已經驚濤駭浪的忘記了反應,他越想越不服氣,總不能讓傅明嫻一輩子都贏了他,這說出去多沒面子。
現在好了,看著這張相像的臉,卻是完全換了個角度。
他可以隨意欺負她了,她卻不能還手,這種感覺真好啊,也不枉費他花了心血,差點掘地三尺的來找她了。
他可得好好算算那些年的帳,秦洛目光瞥著傅明嫻,“這是個多好的機會,難道你想在這裡一直待著?”
“小爺可以帶你離開,保證傅國公府不敢說一個不字兒。”
傅明嫻一怔,若有所思的看著秦洛,剛剛她竟然有一瞬間覺得秦洛玩笑不恭的眼神背後是前所未有的犀利,似乎是想要將她心裡看透。
“不用了。”傅明嫻收起心中的詫異,搖頭拒絕。
秦洛眯著眼睛,“怎麽?你想攥著小爺我的羊脂玉,這樣就能一直當做借口和小爺接觸了?”
“那我把東西還給你。”傅明嫻有些惱了,示意鵲之去將那羊脂玉拿來,
當初被接來傅國公府的時候,玉佩還未來得及收起來就一同帶來了。 “也不行。”秦洛搖頭,“可別想著要糊弄我。”
“咱們當初怎麽說的就怎麽辦,你還是等著有事求我的時候再拿出來吧。”秦洛仰著脖子,“小爺我可是很厲害的,說不定到時候還能幫你撿回一條命。”
傅明嫻沉眸,“阿衡只是普通人,不是能和秦少爺結實的身份,更不是可以讓秦少爺所以開玩笑的人,民女想嫁人,想安穩的過日子,還請秦少爺放民女一條生路。”
秦洛雙眸中泛著薄怒,“你……”
秦洛瞬間壓製住心中的怒氣,笑的越發的欠揍,“那可不行,本少爺是說話算話的人,答應了就是答應了,你還給我算是什麽事!”
秦洛狠狠的揉著傅明嫻的發髻,將她綰好的頭飾弄得一團糟,忍著眼中的得意,“小爺我行走江湖靠的就是守信用,這傳出去了誰還和我一起喝酒!”
傅明嫻不停的在心裡提醒自己,微笑,一定要保持微笑,秦洛是最喜歡和人對著乾的人了,若不是怕被認出來,傅明嫻真想好好收拾他一番。
黃毛小子竟然敢欺負到她的頭上,早些年的虧還沒吃夠不成?!
“那你就拿著那玉佩別出現在我眼前。”傅明嫻是真的有些生氣了,她便是再好的性子也架不住秦洛的為難。
秦洛卻笑的很開心,別看傅明嫻表面上溫順的模樣,她可不是聽話的小白兔,會生氣好,還是會生氣更真實一點,他也好氣她。
“除了這個不行。”秦洛嘴角大大的揚起一抹弧度,“其他的都行。”
“傅……”秦洛起身,低頭望著傅明嫻,心中稍稍比量了一下,默默的想著傅明嫻何時變得這麽矮了……竟然連他的下巴都沒到。
“秦洛……”竟然是傅明嬋,秦洛臉色沉了沉,眸光中帶著厭惡。
傅明嫻適當的開口,“秦少爺,您也聽到傅五小姐在外面等著您,求秦少爺放阿衡一條生路。”
秦洛張了張嘴,眼見著傅明嬋就要找上門來,“那你好好養傷。”
鵲之有些擔憂的看著秦洛離開的背影,“小姐……”
傅明嫻隻覺得頭有些疼,“沒事,若是他再來,便說我不舒服。”
“今日發生的事情不要告訴母親。”傅明嫻想起了陸歷久的囑咐,“去院子中取些碎雪來替我冰敷,莫在晚膳的時候叫母親發覺。”
何氏看到一定會很心疼的。
“奴婢知道了,一定不會叫夫人知曉的,只是小姐要辛苦了。”
傅明嫻搖頭,腦海中卻再糾結著陸歷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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