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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窒刪臣》第13章 上古神獸
  一覺醒來,夏青感覺精神飽滿,頭腦比昨天清晰多了,她環顧四周,竟然發現自己坐在椅子上,身處一個巨大的密室,四周霧氣騰騰,混沌不明,隱隱能聽見遠處像是有水聲在嘀嗒,奇怪,我不是應該住在蘇伯伯家住嗎?正在她驚訝之際,卻突然感覺一陣異樣,她抬起手,發現自己脖頸、胸前和手臂竟然傷痕累累,疼痛不堪。    夏青忍不住皺起眉頭來,心髒突然亂跳,那平靜的心情立刻就消失了。此刻隻覺得,好像有無數個小人在骨骼上正步走。她大驚失色,渾身虛軟,一屁股坐下,感覺有好幾股血流在血管裡奔竄。

  這裡是哪裡?她遇到危險了嗎?她拿出手機,撥出吳歌的電話,嘟嘟的聲音響了兩聲,卻彈出電池用盡的信號,終於,連最後一格電也消失了,看著轉圈的屏幕,夏青頓時覺得自己的世界一點點陷入黑暗。

  突然,由遠極近,一聲長長的嘯聲傳來,仿佛來自庚古不變的時空。恍恍惚惚,那混沌中隱約閃出的巨大黑影讓夏青渾身顫抖。

  她感覺到黑影越來越近了,而自己竟然無法動彈,最後隻能瑟瑟發抖。

  “你、你是誰?”

  “嗯嗨。。你不記得我了嗎?你好啊,我的主人。”在那濃的化不開的黑影中,突然顯現出青色的光芒,團團青絲不停繚繞翻飛,不一會兒幻化成了一個似龍像馬形狀的巨獸,周身有鱗片,背脊上一排尖刺閃耀著列列光芒。

  “黑夜真漫長哈,我的主人,你可知道我等了多久嗎?”

  “你、你是誰?”

  “如果你一定要我解釋我是誰,那我隻能告訴你,我是你靈魂深處的一部分呵。”

  夏青緊緊抓住椅子的扶手,渾身僵硬,好一會兒,她睜著眼睛,呆呆瞪著那聲音走進她。她感覺到,有好幾顆汗珠從自己的額頭冒了出來――顯然,她已經預感到即將有重大的事件發生,但不曉得那究竟是什麽。

  “你是誰,為什麽要抓我來這裡。”

  “我抓你?”他的聲音喘著笑意,最後又頓了頓,隨後抬起頭來,望著她。它先看了看她手臂上的傷痕,然後瞧瞧她手臂連至胸口的上的搖曳的紅色。

  “對不起啊,讓你受傷了,為了掙脫出你的控制,我不得不如此。”妖獸那笑容猙獰又邪惡。

  “讓我出去,你為什麽要抓我來這裡!”夏青站起來,卻發現四周是個高台,原來她正坐在高台之上,混沌不明的四周讓她不敢邁步。

  “呵呵,我的神之少女呵。”

  那似馬的怪獸弓起背,滿身鱗片閃爍出青光,一絲火苗突然從他背脊上的尖刺射出,前方的岩壁陡然間被照亮,她才發現自己仿佛置身於一處幽深的崖底,周圍水深不見底,自己所處的高台是唯一突出的一塊岩石。

  火苗印出眼前一片光芒,她抬頭望去,竟然看見前方的岩壁上隱約約約顯現出了用石頭鑿出的壁畫,那是兩個少女模樣的圖騰,兩人背對背,但兩人的表情被描繪的截然不同,人物栩栩如生,左邊那個手持彩帶,長發如瀑,容貌溫婉俏麗,身著霓裳衣裙,四周鮮花飛舞,飄然出塵,她前面也描繪出了一幅生動的浮生世界,萬物生機盎然,鳥語花香,人界老幼其樂融融,如世外桃源;而右邊的少女卻是冷豔鬼魅,手上長著長長的指甲,迤邐著一地的人骨和看不出模樣的屍塊,血跡斑駁,每一根發絲紅豔的仿若蛇的紅信,眼眸中有著絕望的哀傷,尖牙長在嘴邊若隱若現,

那笑容裡有著悲戚,同時更顯得猙獰可怖,在她面前的世界仿若妖獸地獄,妖靈在空中遊蕩,魔獸在陸地上遊弋,萬物一片死寂。  她驚的後退一步,坐在地上。

  “這、這是什麽?”

  “主人呵,難道你看不出來嗎?她們都是你的模樣呵。”

  “一正一邪,一善一惡,她們就潛藏在你的心中,一念讓人永生,一念也能讓人永不超生,也許,這麽強大的力量也隻有神之少女才能駕馭吧,哈哈。”

  “你在說什麽,我為什麽不明白?”

  ?“呵呵,我的主人,你很久沒有感覺到我的存在了吧,更加不知道我是誰嗎?”那神獸的聲音突然孤寂了起來。“我是吼,是盤古坐化後,由他的頭蓋骨幻化而成的,是萬物所有神獸的祖先,也是法力最強的神獸,女媧造人後,為遏製我們神獸的力量,稱我們為魔,一直將我封印在昆侖鏡內。由於你生來就具有火神祝融和水神共工的兩族的血脈,所以你是除了女媧之外唯一能解除我封印之人。曾經的我被囚在鏡中上千年,我等啊等啊,終於有一天我逐漸感覺到了昆侖鏡的法力有所松動,那時我每每到夜間就能窺視於你,後來我才知道,女媧已經坐化為萬物,而世間再無能禁錮我之人。我為了召喚你放我出來,夜夜用意念侵入了你了的夢境,任何人都沒有發現,哈哈。那時我本來已經成功的控制了你,而當你察覺到我的存在後,為了毀滅我竟然不惜打碎昆侖鏡與我同歸於盡。

  “你如今把我忘了嗎?”

  “那,那現在的你、是怎麽出來的?”夏青抑製不住自己的顫抖。

  “幸好昆侖鏡碎裂前我竟然發現自己還有一抹元神一直沉睡在你的魂魄深處,否則就真的魂飛魄散了。哈哈,任女媧法力無邊,任你嬙h千算萬算,終於沒想到,我還有一息尚存,現在的我,終於可以重生了,我的主人,隻要讓我逼出你體內女媧的封印,待昆侖鏡回歸之後,那時四方神獸就會誠服於我們,主人,呵,屆時這世間再沒有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神,我們必定能衝破伏羲的八卦陣,將幽都城封印的魂靈收歸囊中,顛覆乾坤,創造一個新世界,哈哈。

  “好難受!”

  ??她扶住胸口,皮膚灼燒的感覺更盛,她覺有什麽要衝破她的胸口,傷口的劇痛讓她夏青深吸一口氣。

  “為什麽那麽痛、不要!”

  “主人,不要怕,那是在你身體裡的女媧靈獸朱雀在作怪,待我把她滅了,你就不會再那麽痛苦了!”

  吼笑著,那邪氣的靈魂幻化成一抹青絲陡然奔襲向她體內。

  “我的主人,遲早的,我們就是那乾坤的主宰!哈哈!”

  突然,嘭的一聲,岩壁被巨大的衝擊力打的粉碎,牆上的壁畫裂成千萬片,伴隨一聲長嘯,岩壁間衝出了一個巨大的影子截住了那抹青絲,繚繞了幾圈,最後盤踞在吼的上方。

  夏青仔細一看,竟然是一條青龍。

  “是你?”吼冷笑一聲:“你真是不自量力,正好做我的祭品。”說罷它迎面衝上去,兩獸纏鬥在一起,頓時天地變色,光芒大作,夏青幾乎站立不住。

  沒多久,青龍就被壓在吼的腳下,痛苦的嚎叫著,漸漸幻化成人形,那竟然是一個青衣少年,那再熟悉不過的面孔。

  穆言!夏青忍不住大喊。怎麽是你!

  “你作為獸族,竟然與神為伍,甘於被驅使,真是自甘墮落。”吼冷哼著。

  “萬事萬物,皆有靈性,你雖法力無邊,但是殺戮太重,萬年前被封印,是罪有應得!如今你還要出來作亂,真是自尋死路。”穆言毫不畏懼的對持著,一滴滴的血液順著他的手臂流淌,夏青聞到一陣香甜,她閉上眼,不住顫抖著,她發現自己竟然抑製不住一種興奮的感覺。

  “哈哈!”吼大笑著,看著她:“龍天生就是吼的食物,我的主人呵,如今你我感知為一體,你自然會對她的血液感到無比興奮。”

  “來吧!”

  吼把穆言受傷的軀體擲在她的腳下。

  “主人,你可以的,眼下就把他作為你復活後的第一個獵物吧。”

  “不!”夏青看著腳下的穆言,竟然發現自己忍不住想用手去觸摸他。

  突然,一陣紅光陡然從她胸前閃出,額間一抹火的標記顯現,她聽見了一個虛弱的聲音自她胸前發出。

  “殿下,不可!請寧心靜氣,你一定要擺脫吼的控制。”

  夏青閉眼,撫住胸口,蹲下身來,痛苦難當。她無奈的呐喊著。

  “你又是誰,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麽做!”

  夏青看著自己的手一寸寸的白化,指甲蓋陡然間張長幾寸,身體越來越僵硬,她全身痛苦的顫抖著。

  不要。

  吼的聲音在黑夜無盡盤旋道:“主人,你現在感覺痛苦,是因為你現在還尚存神識,待你的意識尚失殆盡,自然就能適應這樣的變化了。”

  吼的腳步輕輕的踏在她的身前,看著她匍匐戰栗的身體,那幽深的眼睛魅惑般動也不動的看著她:“我的主人,你會慢慢恢復的!隻要你跟隨感覺的指引……”

  夏青眼中的紅光一閃而過,用僅存一絲的意識喘息道:“不,我一定要擺脫你!”

  就在這時……她渾身猛一哆嗦, 倏地,她感覺到他來了。

  ――――――――――

  入夜,蘇筠睜開了眼睛。

  夏日皎潔的月光,灑照在庭院中那一株株影影綽綽的樹木上。臥室的燈全都關掉了。

  隔壁房間傳來低低的嗚咽聲,他披了件襯衣,打開門就看見穆言看似好整以暇的早已抱胸站在門前,但仍掩不住面色的蒼白。

  “我就知道你會起來。”說完他手輕輕一揮,對面的門應聲而開。

  月光照射進窗戶,透過婆娑的樹影點點灑在室內,迷離交錯。裡面的少女,睡在床上,拽緊被褥,眉頭緊鎖,正在不安的夢囈。

  身上顯現出青色和紅色交替的淡淡光芒。

  她還是在夢境中掙扎。

  穆言道:“兩股力量在她體內的對立越來越明顯了。”

  蘇筠點點頭說:“你去休息吧,這裡我來。”

  穆言了然頷首,蔌的一下消失了。

  蘇筠坐在她的床邊,一如從前無數個夜晚那樣,輕輕用手覆上她的胸口,緩緩將力量注入給她。

  漸漸的,夏青眉頭放松了下來,緊張的身軀也隨之放松。

  是你嗎?她囈語。她又夢見了他,為什麽,我看不清你的臉?

  半晌過後,夏青的呼吸漸漸平穩。

  他的手輕輕的撫摸上她的額頭。

  安心的睡吧,至少在睡夢中我能與你相伴。

  月光的銀光淡淡的灑在床沿,黑夜中,眼眸深邃,星光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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