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是天啟七年,朱栩寬慰張皇后道“皇嫂別著急,皇兄一定會吉人天相的。”
張皇后蹙著眉頭,拿著手帕給朱由校擦著汗,輕聲道:“張豔瑤已經被我禁足了,鹹安宮也被我封了,現在除了劉時敏還有坤寧宮以及你,其他人都還不知道。”
朱栩點頭,朱由校沒有子嗣,他真要是昏迷不醒而且有生命危險,只怕不說天下大亂,京城肯定會大亂的。
張皇后瞥了眼朱栩,眉頭皺了皺,道“明天,你去內閣傳旨,就說皇上偶感風寒,停朝三日。”
朱栩一怔,道:“皇嫂,為什麽要我去傳旨?”
張皇后語氣多少有些無奈,擺手道:“讓你去你就去。”
朱栩有些不明所以的答應,然後就細細琢磨張皇后的話,卻還是似是而非,找不到準確的點。
朱栩陪著張皇后說了一陣,直到煥兒送藥過來,他才從裡面出來。
站在宮門門口,心裡壓力大增,他想了想,轉身走向廂房,背著手,看著那太醫淡淡的道“將皇兄的病情,如實的告訴本王。”
太醫胡子有一截是白的,他看著朱栩遲疑了一下,謹慎的道:“回殿下,皇上氣血虧,腎氣虛,腿上有毒疽,暫無大礙。”
朱栩臉色猛的一變,失聲道“毒疽?”
作為考古專業的學生,他曾經遇到過許多疑似努爾哈赤的墓,做了不少準備,自然知道,努爾哈赤就是死於這個毒疽!
太醫一見連忙道:“殿下放心,並不是嚴重,這次皇上的昏迷,只是,只是,房事過頻。”
朱栩卻擰緊了眉頭,盯著太醫目光炯炯的道:“本王問你,皇上的毒疽嚴重嗎?為什麽這麽久都沒有治好?”
那太醫神色越發掙扎,半晌才猶豫著道:“回殿下,最為關鍵的是,是皇上,沒有好好保重。”
朱栩眉頭擰的都疼,自然從這太醫話裡聽出來,沉吟一陣,轉身就走回了張皇后的臥室。
張皇后見朱栩闖進來,微微蹙眉,剛要說話,朱栩就直接道:“皇嫂,張豔瑤不能再留了。”
張皇后臉上也湧現出一股怒意,卻強壓著淡淡道:“你知道了?”
朱栩眼神裡迸射著殺氣,沉聲道:“嗯,皇兄這樣下去非得被害死不可!”
張皇后看著朱栩的臉,暗自吸了口氣,語氣淡漠的道“想要處置她不難,但要找準時機。”
朱栩從張皇后的語氣中知道她只怕早就動了殺心,只是因為朱由校一直強忍了。他抿了抿嘴角,胸口起伏不定。這個張豔瑤不比客氏,客氏還知道照顧朱由校的身體,張豔瑤居然徑直將朱由校往死裡折騰。
朱栩看著張皇后,神色堅定道“好,我去準備,皇嫂暫且忍耐幾日!”說完,轉身就走。
出了坤寧宮,朱栩一邊走,一邊強自讓自己冷靜下來。
回到景煥宮,朱栩坐在書房內,手指敲著桌面,神色沉凝的思索著。
張皇后如今在后宮是真正的后宮之主,張豔瑤一直躲在鹹安宮,雖然最受寵,但卻沒有什麽勢力。張皇后想要對她做什麽,她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魏忠賢雖然掌控了司禮監,但卻住在宮外,皇宮真正的大管家還是劉時敏。而這劉時敏是忠於皇上,忠於皇后的。
因此,對付張豔瑤只要快準狠,加上差點害死朱由校的這個由頭,實際上是沒有什麽阻力的。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將這件事的效果最大化。
曹文詔與曹化淳都心裡震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都一臉緊張的看著朱栩。
過好一陣子,朱栩猛的站起來,道:“走,跟我出宮。”
朱栩覺得不能再等了,計劃,要提前了!
很快,三人喬裝一番,避開各種耳目,出現在了萃芳樓。
密室裡,朱栩端著茶杯,聽著對面洗去風塵,頗有些清秀的愛兒的回報。
愛兒身前有個類似帳簿的東西,圈圈繞繞不少,她一邊看一邊輕聲道“殿下,您說的奴婢都照做了,贈送小妾,婢女,丫鬟等等手段,您要安排的地方,人手都安插進去了。”
朱栩點頭,道:“我要你查的,都查清楚了嗎?”
愛兒道:“是,查到了不少把柄,足以將他們罷官下獄了。”
朱栩眯了眯眼,道:“人有沒有暴露或者被發現可能的,要是有趕緊撤出來。”
愛兒立即知道朱栩要用這些東西了,微微躬身道:“是殿下,我回去就清查一下。”
朱栩頜首,站起來道:“可以擴展一下生意了,江南遼東都滲透過去。”
愛兒慌忙答應著,將朱栩送出去。
朱栩從後面出來,上了馬車便對曹文詔道:“通知舅舅,給魏忠賢繼續造聲勢,之前不是說要賜他匾額嗎,將風聲放大,要在整個京城傳起來,總之一句話,我要魏忠賢如日中天!”
曹文詔坐在前面駕車,有些恍然的道:“殿下,您是要麻痹魏忠賢,然後徹底將他打落下來嗎?”
朱栩輕輕吐了口氣,道:“不是,只是原本的計劃提前了。”
“原本的計劃?”曹文詔疑惑,轉頭看向朱栩。最近朱栩顯得頗為神秘,一些動作他們根本理解不了。
朱栩沒有解釋,忽然間又上前一步,道:“附耳過來。”
曹文詔一怔,還是轉頭側耳傾聽。
朱栩低聲在他耳邊說著,越說曹文詔臉色越奇怪,直到朱栩說完,他才神色越發困惑的道:“殿下,您這是要,對付信王殿下?”
曹文詔不得不疑惑,雖然信王對惠王殿下調查不少,也拉著出宮,但也從未有過什麽過分的事情。按照殿下的性格,不應該啊?
朱栩擺手,道:“照我說的做。”
曹文詔眉頭皺了下,這樣的惠王殿下讓他很不習慣,卻也抗拒不了他的命令,猶豫著點頭應了下來。
朱栩也自然知道他身邊人的疑惑,但他確實無從去解釋,難道要告訴他們,他要奪位,他知曉朱由校活不過天啟七年?而且隨時可能死的更早,迫使他不得不改變計劃?他要搶的對象就是信王?
馬車在青石路上滾動,劇烈的晃動,朱栩微眯著眼,思索著明天去內閣傳旨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朱栩就穿好他的惠王藩王服,一本正經的出現在坤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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