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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依舊明朗,白雲飄飄,仙鶴飛翔。
無極宗,藏劍峰,庭院內。
金鈴瞅著眼前俊逸的男子,隻覺太陽穴隱隱作痛,堪稱是一個頭兩個大,饒是她脾氣再好、耐性再佳,也受不得這般糾纏。
她擰眉很不耐煩道:“我要去拜見師兄師姐,你到我這來做甚?”
巫溪頗為不好意思,勾著頭,手不自然的掃摸後脖頸,“小姐莫惱。只是您長期未歸,屋內定然雜亂,塵埃遍布的,需好好整理一番,既然您事物繁忙,而我又剛好閑來無事,所以,就讓我來幫忙打掃吧。”
“你堂堂七尺男兒,為我一介女流做這些,恐怕不大妥吧。”金鈴壓下心中的躁意,不以為然道。
巫溪急忙道:“妥妥的,小姐莫忘了,我是您的侍夫……”
“好了好了,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隨便你。”一提侍夫這檔事,金鈴就無力吐槽,直接打斷巫溪的話,嘴上妥協道。
懶得再看巫溪一眼,金鈴一溜煙竄出院門,朝峰頂朝陽殿掠去。
庭院裡,巫溪眼見著金鈴離開,唇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掃了眼院落,進屋,打掃。
金鈴對喬言和高圓圓相處甚少,互不熟悉,所以見過禮後,沒有多留,又折回了庭院。
等回來時,院內已恍然一新,看著眼前的景色春光,金鈴簡直要把眼珠子瞪出來,瞠目結舌,要不是她非常確定,都快誤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誰能跟她解釋解釋,這香氣撲鼻、滿園粉色是怎麽回事?還有她年前栽種的鐵海棠呢?怎麽連它們的影子都沒見到?
瞅著粉嫩花瓣灑滿園的院落,金鈴喉頭差點湧上一口老血,幾乎同時,一個箭步衝進屋裡,怒道:“巫溪!給我出來!”
被這突如其來的叫喊嚇了大跳,巫溪一陣風似地飄到金鈴面前,隨手抹了把額前的汗水,道:“小姐怎麽了?這麽大的火氣,是誰招惹您了?”
金鈴二話不說,不客氣的一巴掌拍上他腦門,真想把他這個榆木腦袋拍醒,伸手,玉指指著院前幾棵碩大的桃樹,怒目道:“說說,這是怎麽回事?鐵海棠呢?弄哪去了?”
想變異鐵海棠得來不易,萬裡難尋,早些年,她特意在院內栽種了幾棵,想著,待它成熟又可得種子,以保此種不斷,讓她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不想,好不容易才長了幾十年,本以為可獲得一筆大豐收,結果被這家夥頃刻間給弄沒了,而且她身上也沒有種子了,如此,叫她怎能不窩火?
瞅著眼前怒火中燒的金鈴,巫溪心中一突,暗道不好,他好像好心辦壞事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大丈夫能屈能伸。
巫溪連忙拉攏下耳朵,立刻變得忠厚老實,低眉順眼道:“屬下以為女子會喜歡花花草草之類的,而那鐵海棠長滿了倒刺,不說女子,我瞧著都滲得慌,於是就擅作主張把它們給換了。”
對於這個理由,金鈴真的是無力吐槽,他當她是來享受生活不是來修仙的啊!還花花草草,也不嫌麻煩!
“鐵海棠呢?”金鈴幾乎是咬牙問。
“燒了……”巫溪聲音只有蚊音大小。
燒了。
金鈴指節“咯吱”作響,手攥得死死的,極力克制要一掌拍死眼前之人的衝動。
桌前,蕭暮陽放下茶杯,眸光冷冷,端坐著瞅向“打情罵俏”的兩人,看著那因為生氣而漲紅的小臉蛋,金鈴眼裡心裡似乎只有她眼前站著的男人,至始至終,都沒有回看他一眼……
頃刻間,蕭暮陽眸光驟冷,“多年不見,師妹脾氣不小。”
突如其來的冰冷聲音讓金鈴神情微怔,這才發現,屋內原來還有另外一個人。
聽到蕭暮陽這番話,再想起方才的衝動行為,金鈴小臉一囧,走上前,訕訕笑道:“原來師兄也在啊,這麽有空。方才著實是氣昏了頭,多有冒昧,師兄別放在心上。”
蕭暮陽沒有說話,不去看金鈴,半垂下眸,薄唇輕抿,看不出情緒。
見此,金鈴猶豫了一下,然後繼續踱步向前,在蕭暮陽對面的位置落坐,真摯道:“恭賀師兄成功凝結元嬰,突破修為,只是未能參加您的結嬰大典,實乃遺憾。”
宗內每出一位元嬰道君都會舉辦一次大典,以表祝賀,亦是向各路修仙門派展露頭角。
蕭暮陽不動聲色,冷睨一眼金鈴後面忠厚老實樣的巫溪,而後才看向對面之人,冷冷道:“師妹一去了無音訊,倒是勤奮,便是用萬裡傳言符都未能將你召回。”
“呃,實在抱歉,我答應了別人二十五年期限,委實脫不了身。”金鈴歉意道,上個月確實收到過傳訊符,只是答應巫老的事情總不能食言,所以她才沒有回來,但是……
想到這裡,金鈴怪異地瞅了眼蕭暮陽,但是他的話聽起來怎麽感覺怪怪的?觀他臉色又無異樣,依舊是以前那副萬年冰山臉。
難道是錯覺不成?
面對對面投來的疑惑目光,蕭暮陽面癱臉不變,視線越過金鈴看向後面的巫溪,“這位是?”
就是個跟屁蟲。金鈴很想這樣說,卻被後面的巫溪搶先一步。
“我是藏劍峰內門弟子巫溪,是小姐從小認定的侍夫,我們感情甚好,望師兄多多指教。”不知為何,在這清俊無匹的男子面前, 這句話,巫溪是本能的脫口而出。
其實巫溪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適才,他本想跟這個男人介紹自己,可對方卻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硬生生讓他把話憋回了肚子,直到此刻,這尊大神主動問起,他才有機會言名道姓。
“侍夫?”蕭暮陽冷凝,低眉看向對面的金鈴。
“別聽他胡言亂語。”金鈴無奈,撇了撇嘴,不想在“侍夫”這兩個字眼上多加言論,岔開話題道:“師兄光臨寒舍,不知所謂何事?”
蕭暮陽眸光微閃,收回目光,從納戒掏出一個儲物袋,放上桌面推到金鈴面前,“鐵海棠十年成熟一次,這是歷年來收集的種子。”
話音剛落,金鈴就是眼睛驟亮,忙拿過儲物袋,神識探入,發現裡面竟有上千粒鐵海棠種子不止!
金鈴簡直是感激涕零:“師兄,您待我太好了……”
要知道,她身上的存貨已經用完,如今有了這些,便可重新栽種,用量又不用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