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103辦公室,與周保平圍坐在沙發上又聊了會有關一號教務樓的情況。根據他的描述,余言對於這裡的六名幸存者都有了大概的印象。 昨天下午,周保平來到一號教務樓辦理學籍異動的相關手續,說是家裡出了點事,需要休學一年。恰好在這時,保安陳國生發現了外面校區的異動,並在第一時間將門反鎖起來。當時正值上課時分,任課老師大多都上課去了,他一個人在三樓等待相關工作人員過來上班的時候看見了從樓梯口處朝這一層移動的喪屍。
“當時我真的被嚇到了,腳就跟灌了鉛似的動都動不了,看見那些走姿怪異的人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馬上聯想到余言電腦裡放過的那些恐怖喪屍,愣了半天才曉得要跑。”周保平一臉後怕的描述著當時的經過。
再後來,他看到傅清眉拉著另外三人及時趕了過來,她的手裡拿著兩個好像盛放液態酒精的瓶子,點燃後放在三樓的樓梯口,利用酒精燃燒阻止喪屍行動的時間在那個通道口後面堆放了足夠多的木箱,這才將最下面三層空間完好無損的保存了下來。
余言聽完周保平的描述後點了點頭,這裡發生的一切跟他設想的相差無幾,就繼續問他:
“那個張峰呢,他是什麽人,聽名字有點熟悉。”
“你說他啊”周保平黝黑的臉上透著一絲不屑,壓低了聲音說到:
“新聞系的輔導員兼副主任,一個猥瑣的中年大叔,曾經幾度傳出對本專業女生有過不同程度的侵犯,昨天晚上他還想趁著夜深之際潛入傅清眉的辦公室對她欲行不軌呢,還好及時被外出巡邏的陳大叔發現,不然黑燈瞎火的還不知道會折騰出什麽亂子。”
余言知道周保平口中的陳大叔就是陳國生,但他不明白的是這個看上去一臉凶相的中年保安是如何在周保平心中留下不錯的印象的。
馬軍一聽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問道:“是不是上過本市新聞的那個…….什麽某大學主人傳出與該校女生不雅照片,那個一臉猥瑣的禿頭?老家夥,還真是給咱們學校長臉啊。”
“就是他。”周保平很篤定的回答。
余言則不免感到有些好笑,這是有多白癡多饑渴到無可救藥的地步才會選擇去非禮一個主修化學的大學老師,嫌自己活的時間長麽?他極度懷疑若是當天夜裡這個精蟲上腦的新聞系主任真的成功騙得美女教師傅青梅給他開了門,到底誰玩完還是個未知數呢……
“難怪當時張乾會氣成那個樣子,陳菡是新聞專業的學生,又是一副小家碧玉的乖乖女,肯定也有過這方面的困擾吧?”余言在心中推測,眼角不經意間瞥向辦公室牆壁上的圓掛鍾,上面顯示的是凌晨12點過5分,就對一旁有些困意的周保平說道:
“保平,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雖說外面喪屍橫行,當務之急還是要把身體穩住,不然等機會來了你想抓都抓不住。哦對了,我跟馬軍在二樓的辦公室,202、203,如果有意外發生就上來找我們,多個人多一份說話的力氣,別再像之前那樣一個人悶頭悶腦的了。”
“三年前,老天爺把我們四個分在一起,是緣分。今天,小棣不在了,我跟馬軍在這裡遇見你也是緣分,一定要活著離開啊!”
伴隨著余言那無比振奮人心的聲音,周保平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他想起當初四個人從相識到熟識的點點滴滴:
一起打遊戲,玩求生之路、玩反恐精英,
余言的槍法永遠都是最好的; 一起去澡堂洗澡,他舍不得洗一塊錢的,每次都隻刷7毛,這個時候馬軍就會把他的卡扔過來,說他個子矮,洗的快,讓他這個瘦高個洗一塊錢的;
一起出去吃飯,小棣總是搶著請客,雖然那薄薄的牛皮錢包裡很難見著紅色的毛爺爺,但他總會不信邪的從裡到外來來回回翻個遍,然後變戲法似的擰著眉毛從兜裡掏出一張嶄新的百元大鈔來……
他們一起走過校園湖邊最美的觀光亭,用年少輕狂揮斥方遒暢談理想;他們站在被夜色籠罩的寢室窗台前,道貌岸然的評論著對面各個樓層的妙曼身影;他們會因為其中某個人的失意快樂而徹夜買醉;也會為了關乎620的一切榮耀而大打出手……
這是屬於他們四個人的回憶,一份永遠無法被忘懷的淡淡兄弟情!
都說情到深處,不能自已。這句話並不僅限於描繪愛情,同樣適用於讓人無限感懷的兄弟之情。
在提到‘小棣’這個名字的時候,三人都沉默了下來。連續兩棟教務樓都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在這個處處危機的喪屍世界意味著什麽每個人都很清楚。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他們幾個那樣幸運,在殘酷的喪屍群侵襲之下存活下來。
余言也知道一個寢室能夠走過三年時光是有多麽的不容易,他把他們三個都當成可以推心置腹的兄弟,便率先伸出一隻手掌,平放在空中,豪氣乾雲的大吼了一句:
“敬兄弟!”
“只可惜沒有酒,小棣啊,跟你的小夥伴們吱個聲,看在我們每天都忍著你的鼾聲入眠的份上,保佑我們……”
馬軍眼中閃動著莫名的光亮,這個個頭不到一米七的小男人第一次笑的那麽難看,將手伸過去搭在余言手掌上面。
“敬小棣!”周保平隻說了三個字,此刻他仿佛又變回平常那個沉默寡言的學霸,把手放了上去。
余言望著這兩個與一直與自己患難與共的室友,暗暗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帶著他們從T大校區離開,喪屍危機爆發的時候,身為620寢室長的他救不了小棣,一定要拯救這兩個室友。
離開103辦公室,余言跟馬軍打好招呼後兩人便是各自去往鑰匙上標注的202、203兩間對立的辦公室,疲憊奔波了一個晚上的艱辛,在打開檀木門看見辦公室裡舒適柔軟的沙發後一掃而空,余言鎖好門,迫不及待的躺了上去。
一瞬間舒爽的感覺傳遍全身,令余言身體裡每一處肌肉細胞都是放松下來,他簡單的瀏覽了一下202辦公室裡的陳設,與正門相對立的辦公桌收拾的相當整潔,而旁邊的儲物櫃卻被翻得凌亂不堪,應該已經被張乾等人完完全全翻找過一遍了。
余言便將手機拿了出來,現在屏幕上顯示的已是完全沒有信號的狀態,而壁紙畫面裡父母面對鏡頭露出一臉知性的笑容讓他一顆心又緊緊的揪了起來。
沒有信號就意味著與母親的聯系徹底中斷,不知道她的地理位置,情緒變化,甚至連最起碼的生命安全也無法保證。
就在他一臉焦慮的盯著手機屏幕發愣的時候,來自身體下方金屬儀器的輕微振動令余言一顆疲倦的心瞬間精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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