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少婦傅清眉朝他們款款而來,這個除了身高不盡如人意以外幾乎是各個年齡段男人理想伴侶的成熟女人看了眼正緊張盯著他的余言,嫵媚一笑: “放心,你那條褲子還是好好穿在身上吧,我隨身帶有幾件瑣碎的衣物。”說完還不忘誇了他那長期在健身房熏陶出來的健美型肌肉幾句,令從沒在女人面前臉紅過的余言忍不住老臉一紅。
傅清眉橫渡鋼絲繩的速度很快,也許跟她用來減小摩擦的物品有關。她用的不是什麽瑣碎衣服,也不是手套,而是從背包裡拿出另外半截用剩下的鋼絲繩,並且把它們卷成了由許多手鏈狀組合在一起的圓柱形,只露出一個可以穿過細繩的小縫隙,左右手各帶一個,很快就成功降落在對面寢室樓裡。
余言想讓馬軍先過去卻被他拒絕了,他要守在這裡盯著那個被綁住雙手的郝傑義。余言就讓周保平搭著鋼絲繩先行離開,到最後才來到一直蹲坐在圍欄下顯得異常害怕的楊樊面前。
“不要…..我過不去的…..我有恐高症,余言哥,.馬軍哥….你們不要管我了。”楊樊雙手抱住頭,陷入了恐懼的抓狂之中。
“扯淡,什麽恐高症,眼睛一閉直接就過去了。怕個啥,起來!”
馬軍收起手弩就要去拉那低著頭無比絕望的楊樊,沒想到這小胖子平常看不出來,一到關鍵時候力氣還不小,無論馬軍如何生拉硬拽就是不肯挪動半步,維持著那種失敗者的姿勢蹲坐在地上,倔的像頭驢。
余言知道恐高症患者潛意識裡都會對高度越高的地方產生強烈的排斥,這是一種本能反應,只是楊樊生性膽小,表現出來更加強烈罷了。
從剛才他滿頭大汗把逃生機會讓給後面的幸存者的時候就已經表現的很不對勁了。像馬軍這樣二話不說一味的采取強硬措施只會產生適得其反的效果。最好的辦法就是勸導,循循善誘,一步步讓患者逐漸適應、克服困難。
這是他在上專業課的時候為數不多的幾次聽講收獲的成果。當下示意馬軍不要再說話,一隻手輕輕撫在楊樊的肩膀上,根據課上老師傳授的知識,這樣的接觸有利於平複對方緊張的心緒。
果然,在接觸前者身體的刹那,余言明顯感覺到楊樊的身體不再像之前那般僵硬,一直埋在雙膝間的腦袋也漸漸抬了起來,一看有門啊,就抓緊所剩無多的時間勸說道:
“楊樊,你別害怕,我們就在你背後。我是你余言哥,相信我,你會沒事的,我答應過你,一定會帶你離開T大校區的。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大哥的話就聽我的,先站起來,不要管後面是什麽,先站起來,別告訴我你連站起來的勇氣都沒有…….”
楊樊聽了余言的話果然從圍欄邊緣站了起來,只是他仍然不敢回頭面對六樓的高度,余言聽到被擋在燃燒的酒精火焰後面的喪屍群發出越發清晰的吼叫,感受著身後的一股熾熱越發的微弱,知道沒有時間再給他們浪費了,就估摸著把楊樊的眼睛蒙上一股腦的送下去。
單面膠是之前用來綁住郝傑義的那一卷,在親自動手蒙住楊樊眼睛的時候,這個小胖子突然安靜下來對他說:
“余言哥,等出了T大校區我還跟著你混行不?”
“當然沒問題。”余言一邊爽快的答應下來一邊將楊樊兩隻手也緊緊綁在鋼絲繩上的外套上,為了防止他在滑落過程中過於緊張而松手。
偏偏在這時候,消停了很長時間的郝傑義突然出現在兩人身後,
他看見楊樊站在鋼絲繩下的圍欄上還被蒙著眼睛,而余言正在聚精會神的鼓搗著手裡的膠帶也沒注意到他,一時間便朝圍欄這邊衝了過來。 不過,就在他快要接觸到那根鋼絲繩的時候,一隻腳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奔跑的雙腿前,郝傑義根本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重重栽倒在地摔了個狗吃屎。
“他娘的,本來就夠亂的了,你這個混蛋還出來找死,當初沒在觀光長廊的窗口殺掉你還真以為自己是活神仙轉世啊,你給我老老實實趴那兒吧。”
馬軍徹頭徹尾就在觀察著這個露出一臉歹毒表情的田徑體育生,在他奔跑起來的同時就已經先他一步做出了動作。
余言將楊樊輕輕推了下去,陰沉著臉來到郝傑義身邊,一把將他拽了起來,冷冷的問他:“陳國生是不是被你害的,回答我!”
強大的力道令仿佛失去了支撐的郝傑義像個被放空的的氣球,他露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雖然急劇的咳嗽了幾聲,仍然保持一副譏諷的笑意。
余言就把他重重摔在地上,對身邊的馬軍說道:
“早該聽你的話,在二號教務樓就不該留這混蛋的性命。一直以來,我總還天真的認為人命大過天,殘殺同類的事情是那些電影劇本裡才有的。我不夠果斷,是我害死了陳國生,害死了那三個無辜的人……”
馬軍將地上的另外一支棒球棍撿了起來,“不是你的問題,這個人渣太不是個東西,多活一天就是在浪費空氣。”
余言默然,突然他抬起頭來認真的問馬軍:“你……殺過人嗎?我的意思是不是外面那些被感染的喪屍,而是真正還保有意識的人,我們的同類。”
“目前是沒有,不過馬上就要有第一個了。”馬軍臉上的凶戾一閃即逝。
“殺人……真的有那麽簡單麽。”余言從沒想過類似的問題,他雖不是什麽好人,但也不是那種罪大惡極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他隻想好好活下去。
他現在明白了,對於那些無關的人或者所做的卑劣事跡或許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如果有對他或者共患難的兄弟生存構成威脅的人存在,余言會毫不猶豫的動手。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是他從郝傑義身上得到的教訓。
說話間,只聽見兩人身後的大門出傳來一陣沉重而繁雜的腳步聲,酒精瓶的持續時間結束,沒有了火焰威脅的喪屍群猶如炸開的爆米花一般撕扯著、匍匐著出現在天台上,並且以各種奇怪的姿勢往三人所在的圍欄處靠攏。
“靠,偏偏在這個時候…….”馬軍輕啐了一句,聽到余言催促他讓他先上鋼絲繩,回頭看了一眼蜂擁而來的喪屍,知道這一次那被縛著雙手的郝傑義肯定必死無疑了,就將棒球棍纏了一圈繩子,同時臨跳前還不忘提醒了身後的余言讓他抓緊時間。
下一秒,他的身形便是消失在圍欄外的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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