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帕斯在日本的所有行動,每一步,周禹都知之甚詳。
事後,坎帕斯與周禹通話一個小時,將其中巨細,一一道明。並且,在半個月之後,朝日旗下實驗室的許多研究資料,也通過特殊途徑,到了周禹手中。
經此一舉,朝日可謂一蹶不振。
這不是鬧著玩的。
不說其董事長阪田二郎的死,單說其旗下多個實驗室被毀於一旦,研究成果被掠奪,研究人員死傷慘重,這就相當於朝日公司十年、二十年的努力,一朝化為齏粉。
對此,周禹並不感到高興或者激動,但也不會覺得畏懼和內疚。
事出有因,如果朝日不亂來,周禹也不會胡亂動用手中的力量。這是對等的。至於那些研究人員,周禹只能報一聲歉。
僅此而已。
報復,殺人,不是目的。目的是為了在沒有後患的前提下展示力量,炫出肌肉,以為自保!
經此一事,周禹覺得,應該沒有哪些不長眼的家夥,還敢來襲擊農場!
只要自己不亂來,那麽,就應該是穩如泰山了!
至於日本政府,也許他們清楚其中的彎彎繞繞,但它畢竟是官方,需要考慮的就更多,更加不會亂來。
到這時候,周禹才覺得,自己身上,好像丟掉了一座大山,輕松了太多。
當然,隨之也有煩惱。
比如,肯定有人想要找出坎帕斯他們的存在。這些,周禹沒辦法插手,只能讓坎帕斯等人自己好生處理。
這次周禹很高興,因此,就有獎勵。
蛇膽,菩提蛇膽。
在得到消息的第二天,周禹就取了一百枚蛇膽,通過坎帕斯他們自己的途徑,發往坎帕斯手中。
至於怎麽分配,坎帕斯自己區處。
...
周禹很悠閑,但不代表他就沒事情乾。
關於玉印稻的事,仍有手尾還沒處理完畢。主要就在於大夏方面。
自上次跟布萊恩等人商議妥當,距現在半個多月過去了,周禹還沒有給簡林打電話通知此事。一來此事不急,畢竟,稻種正式面世還有一年的時間。
二來嘛,周禹覺得,多晾晾那邊,也是好事。
要是周禹自己太積極了,少不得被人以為有所求,如此攻守之勢異位,在交鋒中落在下風就不好了。
按照周禹的算計,少說要等到玉印稻面世前夕,才跟大夏那邊打招呼。
卻不料,周禹不急,那邊急了。
簡林一個電話就打過來。
“農民周,稻種的事...”
“稻種怎麽了?”周禹嘿嘿一笑:“等急了?”
“我倒是不急,但上面急呀!”簡林直言不諱:“你倒是給我個準信,我好跟上面回話。再說了,農民周,你手下的躍文正打官司打的不可開交,接著《帝漢》又將要上映...”
“怎麽?我不給準信,就讓我官司失敗,《帝漢》無法上映?”周禹嗤笑了一聲。
簡林不說話了。
沉默片刻之後,周禹才歎氣道:“我為此甚至跟他們鬧翻臉,而你們,還要迫我...也罷,誰讓我是華裔呢...告訴你也無妨。”
簡林聞聲,精神不由一振。
“你這麽急著打電話過來,我想你們一定知道,半月前,他們齊聚我的農場的事。這並不隱秘,不是麽?”
不等簡林回答,周禹接著道:“我讓他們過來,主要就是為了這件事。三分之一!三分之一的量的稻種,將投放在大夏。不會少,但也不會多。但記住,不是免費!什麽價,你們跟他們談,跟我無關。”
“三分之一?”簡林斟酌了一下:“是不是太少了?大夏這麽大,
人口世界第一...”“別跟我說那些有的沒的。”周禹哼了一聲:“我說了,我跟他們差點翻臉。別說什麽翻臉就翻臉,回大夏就是。那都是屁話。老簡,你這樣的老狐狸難道不知道,我若是拋下這一切回到大夏,還不任人宰割?所以,這不可能。三分之一是最好的結果,你要知道,剩下的稻種,多半也不會完全投在美國,還有歐洲呢!所以,你們是佔了便宜,知道麽?”
“家國民族大義,也不要拿來壓我。該怎麽做,我自己心裡清楚的緊。我不是玩政治的,我隻想安安穩穩,僅此而已。”
“...行吧,”簡林吸了口氣:“我會把你的話原原本本的上報,那麽,談判價格的事,怎麽說?”
“你們派人過來,我給你們引薦。”周禹道。
“那就這樣?”
“就這樣。”周禹掛斷了電話。
扔下手機,靠著椅背,周禹揉了揉眉心。
有時候他會想,像玉印稻種這樣的東西,從自己手中誕生出來,應該是一件好事。為什麽這麽說呢?
打個簡單的比方,如果玉印稻種是某個國家秘密研究出來的,那麽,這種稻種的世界性推廣,一定會受到相當大的限制。
反而在自己這樣的民間大資本家的手中,限制反而更少一些。
如果在自己手中或者在國家手中同時研究出來,以商業手段推廣,比參雜了政治因素的推廣,至少要快數年,甚至更快!
估摸著,也算是對人類未來發展的一種積極促進吧...
想到這些,周禹不由失笑。
一股腦兒將腦子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抹掉,周禹轉念想起了玉印。
每每以為自己摸透了玉印的功能的時候,都會有新的功能冒出來打臉。周禹估摸著,應該好好研究研究。
得到這個東西已經好幾年了,但實際上,很多時候都是被動的接受。而沒有真正主動去探索。
而現在得知了玉印的很多功能,都以周禹自己的主觀意志為轉移,由此,就冒出了許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就比如在新作物的研究上。玉印稻種,是一種撇開玉印而誤打誤撞研究出來的成果。那如果將玉印加以主觀意志,以這種攜著主觀意志的神秘元素去影響作物,要研究出新的成果,會不會更簡單一些呢?
這是個很大的命題。
一旦這個命題成立,那麽就標志著,以後周禹要拿出新的東西,就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
一旦這個命題成立,也就預示著,周禹將掌握整個世界的生物圈——主要在於農業。一旦掌握了農業,也就等於掌握了人類的命脈!
除非什麽時候,人不需要吃飯了,那麽,周禹才會失勢。
但約莫不太可能。
想起這些,周禹就覺得有些激動。
不過他強自按捺。
周禹非常清楚,如果這個想法是正確的,他就甚至可以在短短的時間內,拿出所有改變人類飲食結構的新種作物。
但他不會這麽做。
就好像前沿高科技一樣——再多的高科技,也不會一股腦兒拿出來,只會逐步更新。
這其中的原因,除了人所周知的利益問題,還有更深層次的考慮。
打個比方。
就比如新能源。
也許某個公司,已經研究出了非常先進的新能源技術,能夠完全取代石油甚至電力!但絕不會輕易拿出來。
為什麽?
事物都有兩面性,利弊兼半。一旦這種新技術突然全面應用,也就代表著石油或者電力這些行業的衰落。隨之而來的,不一定是越來越好的生活,而是大量的失業!
失業率一旦上漲到一定程度,就會造成社會動蕩!
又比如全自動設備——這一類的設備,其實在美國,已經相當的普遍了。但如果拿到大夏,一旦所有的工廠立刻全面使用全自動設備,那就意味著大量的工人會失業。
全自動設備好不好?好!比人工更快,還不會停歇,長遠成本更低,等等好處。但政府絕對不會允許全自動設備的全面應用。至少短時間內不會。
每一代的技術,要逐漸的,緩慢的交替,要有一個過渡的過程。
如果太急,不但不會帶來好處,反而會造成相當的惡果!
周禹如果不間斷的推出一種有一種新作物,那麽,隨之而來的後果就會凸顯出來——其實這次是玉印稻種,也免不了會引起這些後果。
玉印稻種畢竟因為數量的緣故,不可能一次性全世界全面推廣。一定是選擇性的,在某一個兩三個地區緩緩推廣。一旦玉印稻種的好處顯現出來了,那麽,其他區域的水稻種植行業,就會受到打擊!
這是毋庸置疑的。尤其隨著玉印稻種種植面積的擴大,這種打擊會越來越致命,直到玉印稻種全面取代原有的普通稻種。
但事情,必須要做。只要有個度就好。
但如果三五七八、十幾二十種一起來, 那麽,造成的後果,就是幾何倍數的疊加。
不可取!
當然,這都隻存在於想法之中。
必須要經過實驗,周禹才能知道,到底是不是這麽回事。如果是,那麽他這一輩子的軌跡,約莫就能推演出來——三五年推廣一種新作物,直到死!
...
正在周禹準備收集全世界所有作物物種,準備實驗驗證的時候,他接到了布萊恩的電話。
請他去參加一個剪彩儀式。
什麽剪彩儀式呢?
玉印國際農貿集團成立的剪彩儀式!
玉印稻種,不是以某個人的私人名義進行商業貿易,必須要有一個正規的公司集團。而且以後,還有更多種類的作物要進行推廣,成立公司,建立渠道,就勢在必行。
而集團其名為玉印,布萊恩等人也有自己的考慮。
第一個,集團的主要生意,都源自於周禹。
第二個,周禹旗下的玉印農場,品牌已經打響,並且深入人心。一聽是玉印牌,就知道,這肯定非同尋常。
由此考慮,乾脆就將公司命名為玉印——其實,公司的最大股東,就是周禹!
周禹佔了百分之二十的股權,剩下百分之八十,最多的摩根和洛克菲勒還有布萊恩,也才各自拿到百分之十點三。最後的百分之四十九,由其余七人均分,每個人也才百分之七!
所以,命名為玉印,也就理所當然。
雖然周禹言明不管事,公司的一切事物,都有布萊恩等人做主,但實質是,他才是董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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