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冷雨,寒風,縣城的燈火映襯,讓人有一種想唱冷雨夜的感覺。 猶記得上高中的時候,一個二個精力旺盛,半夜爬起來,吆三喝四,偷偷翻牆出去,到街上遊逛,或是去鐵路上遊蕩,像一群幽靈。
那時候似乎詩情畫意,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蛋疼。
周禹雖然把外套給了王小藝,但他身體強壯的令人發指,就像個火爐,並不感到冷。隻是冷風吹進脖子,有些不爽。
倒是王小藝,小巧的鼻尖被凍得通紅,看的周禹直心疼。
“找地方休息吧。這大冷天的,遊蕩著也不是個事。”周禹連忙道。
羅長征點了點頭:“長時間坐火車,的確有點累了。”
於是三人就找了家賓館,原本準備開三個單間,但羅長征在一旁起哄,周禹又見王小藝雖然臉紅,但並沒有說話,心下一轉,嘿嘿的笑,就隻開了兩間。
羅長征擠眉弄眼一陣,進了自己的房間,周禹就拉著王小藝,進了另一個房間。
進了房間,就感覺有些尷尬。
雖然兩人之間的感情,隨著時間越來越醇厚,就像陳酒一樣。但這樣兩個未經人事的少男少女,在這樣一個晚上,待在一間房間裡,孤男寡女,總是放不開的。
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大眼瞪小眼,良久,同時笑了出來。
“那個...”周禹顧左右而言其他:“坐了將近兩天的火車,一定累了吧,先洗個澡...”
王小藝的臉,刷的就紅了。
鼓了鼓小鼻子:“今晚上你可不能亂來!”說的很堅決。
周禹壞笑道:“亂來什麽?”
“啐,”王小藝羞澀萬分:“大色狼。”
說了會兒話,就逐漸放開了。周禹讓王小藝先去洗澡,眼看著王小藝俏生生的進去,隔著不透明的玻璃,看著裡面燈光下映襯的曲線完美的人影,是心猿意馬,小兄弟不由自主就鬧騰了起來。
心裡好像有一把火在燃燒。
舔了舔乾澀的唇,周禹咽了口唾沫。
好久,王小藝才出來。出乎周禹意料的是,她竟然隻裹著一層浴巾,就這麽出來了。雪白的胸脯露出一小半,看的周禹喉嚨滾動不已。
“快上床躺著,不冷啊!”周禹心頭燥熱,連忙拉著王小藝,把她裹進被子裡,道:“秀身材也不是這個時候,感冒了怎麽辦。”
王小藝心裡暖呼,小鼻子翹了翹,露出很少見的嬌憨:“不是有空調嘛。”
“有空調也不行,要愛惜自己。”周禹認真道。
“嗯。”王小藝臉蛋通紅的輕輕點頭。
周禹也衝了個澡,但一晚上,兩人並沒做什麽。
隻摟著,說著貼心的話,拉近心靈之間的距離。
起初周禹還火燒火燎的,但逐漸的,就被一種溫暖的情誼代替,心裡平靜下來。
王小藝靠在周禹的胸膛上,逐漸睡著了,周禹卻睡不著。
雖然沒拿下王小藝,但那隻是細枝末節。心靈的緊貼,才是最重要的。
當然,他也知道。以王小藝的性格,如果她不願意,周禹怎麽做也拿不下。這是她性格,周禹深深的了解。
不知道什麽時候,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直到第二天上午都十點鍾了,周禹才睡醒。雖然覺得一邊膀子有些發麻,但看著臂彎你小貓一樣的王小藝,心裡卻甜滋滋的。
這一覺,睡的真爽!
周禹動了動身子,
王小藝隨之也醒來。 發現自己躺在周禹的懷裡,臉又紅了,但卻放開了許多。
也不遮掩,兩人各自穿好衣服,這才給羅長征撥了個電話過去。
“嘿嘿,我還以為你們小兩口要睡過中午呢。”羅長征調笑道:“這麽早就起來啦!?”
周禹翻了個白眼:“你不能這麽下流,對不對?”
“做了就要承認,都是成年人了,何必呢。”羅長征嘿嘿笑著,轉言道:“我在下面等你們,快點下來。”
說罷,就掛了電話。
周禹的手機聲音很大,王小藝在一旁也聽得清出,無師自通,直接擰著周禹的腰,來了個三百六十度旋轉。
把周禹疼的齜牙咧嘴:“我說你們女人,是不是天生就會這招?”
“哼。”王小藝傲嬌哼了一聲,打開門就走。
周禹連忙提了皮箱追了上去。
下樓退了房間,與羅長征匯合,三人先吃了頓飯,然後直奔車站,下午三點,就回到了青山鎮。
站在學校門前,羅長征一副大詩人的模樣:“就好像很久了似的,明明才半年不到嘛...唉,我的青春啊!”
“青春個屁。”周禹給了他一拳:“你才幾歲呢,老了?”
王小藝在一旁抿嘴輕笑。
進學校徘徊一陣,緬懷了當初的那股子瘋勁,都下午四點多了。這才與羅長征分別。
羅長征家就在鎮上,周禹和王小藝則是在鄉下。
別了羅長征,兩人直奔車站。
王小藝家所在的小王村,比周禹家的榕樹坡,距離鎮子更近。所以,到了小王村外的路口的時候,周禹也跟著王小藝下車了。
兩人靜靜地走了一段,眼看到了村口。
周禹忽然道:“要不我去見見你爸媽?”
王小藝柳眉一彎:“你敢嗎?”
“呃...”周禹抓了抓腦門:“好像不敢。”
“膽小鬼!”王小藝白了他一眼。
“不過你放心,明年這個時候,我一定敢!”周禹斬釘截鐵。
王小藝柔柔的看著他:“說話要算話。”
“一言九鼎!”
看著王小藝拖著皮箱進了村子,一直到看不見背影,周禹這才吸了口氣,轉身往榕樹坡方向走去。
王小藝現在是人大的高材生,而他周禹,卻隻是個搞養殖的農民。雖然黃鱔大賣的事傳開了,但他仍然沒有底氣去見王小藝的父母。
不是害怕她父母刁難,而是周禹不打沒把握的仗。
他早就有了決定,在見王家父母的時候,就要把事情定下來!
兩個字,結婚!
要一錘定音,而不是波瀾曲折。
心裡想著這些,就回了榕樹坡。
感謝了張嬸照顧老爺子,強行塞了五十塊錢給她,讓張嬸怪不好意思。農村裡,些微小事,關系好的,往往互相幫助,沒誰給錢不給錢的。
以往是因為整月整月的照顧老爺子,那肯定要給錢,但隻一天,按照張嬸的想法,是絕對不會要錢的,那是生分。
但拗不過周禹,隻得收下。
老爺子也知道周禹這一天幹嘛去了,他是支持的。自家就這麽個獨苗,老爺子還早盼著周禹結婚生子,支持都來不及呢。
“你說的小藝那丫頭,是小王村王二麻子家的吧?”老爺子道:“王二麻子倒是個實在人,不過他婆娘潑辣的緊。”
王二麻子,就是小藝的老爸。
農村裡,沒幾個人沒外號。不足為奇。
人一見面,直接喊外號的也不在少數。
老爺子輩分年齡,比小藝老爸高,叫他外號,是理所當然。
周禹點了點頭:“就是他家的。”
他也有些好奇。他只知道小藝老爸的外號,並沒跟他們打過交道,也不知道小藝的老媽很潑辣。現在聽老爺子這麽一說,周禹不由暗暗慶幸。
要是早前一個衝動,跟小藝去見她爸媽,萬一被她老媽一頓臭罵趕出來,丟面子是小事,讓小藝夾在中間為難才是大事。
“這丫頭現在在哪兒上學?”老爺子問。
“人大,上京。”周禹道。
“人大,是個好學校吧?”老爺子不太懂這些。
周禹點頭:“全國前十。”
“好。”老爺子讚道:“是個好丫頭。”
然後轉言就道:“不過我家孫子也不錯,配得上她!”
周禹嘿嘿的笑。
在大人眼裡,自己家裡的孩子,永遠是最好的!
不論拿多少人比較,不論其他的孩子有多好,但內心深處,這是萬變不移的。
...
卻說王小藝別了周禹,剛進村口,就看到自家老媽站在那裡張望呢。四十多歲,有些矮胖,面孔秀麗,年輕的時候,也應該是個大美人,就是嘴唇稍薄,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
“哎喲,我的丫頭可回來了!”
她老媽看到小藝,兩條腿甩來,風急火燎跑過來,一把搶過皮箱,劈裡啪啦道:“怎麽現在才回來呀?不是說昨天就到縣城嗎?上京好不好?學校好不好?....”
十七八個問題一咕嚕就蹦出來。
王小藝笑著,並不覺得不耐煩。
一一作答:“...昨天到縣城的時候,天快黑了,從縣城回來的班車停開,就在縣城住了一個晚上。”
“哎喲我的閨女也,你一個丫頭,獨自一人在縣城多危險呐?”她老媽一臉後怕:“萬一遇到打家劫舍的,那怎麽辦呢?!”
“媽,你也太大驚小怪了吧?”王小藝無奈:“現在又不是以前,什麽打家劫舍,土匪啊?”
娘倆一邊走著, 一邊跟遇到的人打招呼,一邊滔滔不絕。
忽然,她老媽道:“媽先前看到一個男的生跟你走一路,告訴媽,是誰呀?”
還不等王小藝回答,又道:“媽可跟你說好了,你現在還小,不能亂談朋友。現在的小男孩,一個個心裡野,沒幾個好東西。你聽媽的,媽給你找個好的!”
王小藝無奈笑:“媽,我已經成年了,您別操心。至於談朋友,我有自己的判斷。您可別給我找人相親什麽的,我不會去的。”
“人生大事,媽怎麽能不幫你看著?”她老媽道:“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沒見過世面,萬一被人騙了怎麽辦?”
說著話,娘倆就到了家。
她爸王二麻子聽得一臉不耐煩:“我說你個婆娘,話怎麽那麽多呢?小藝是上大學的人,文化還不比你高?見識還不比你多?”
她老媽眉眼一瞪:“你個老梆子,老娘在這裡跟我女兒說話呢,你少插嘴!”
王小藝幾乎無言以對。
自家爸媽什麽都好,就是經常拌嘴。
但好在拌嘴歸拌嘴,卻不會鬧的沸沸揚揚。就好像成了他們兩口子之間的一種特別的交流,成了一種默契。要說哪天不拌拌嘴,恐怕還都不習慣呢。
“姐!”
這會兒,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從屋裡走出來,濃眉大眼,高高帥帥的,臉門跟王小藝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這是她弟弟,王小虎。
UU看書 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UU看書!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