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周禹到聖瑪麗亞市醫院去看望吉姆。 吉姆中了兩槍,雖然不在要害,沒有性命之憂,但對身體卻是個巨大的負擔。躺在病床上還在修養的吉姆,看起來臉色比以往蒼白了許多。
也許是久了沒曬太陽,但更多的,是精氣神的降低。人也瘦削了一些。
“老板!”
吉姆見周禹來看他,連忙坐起來,想要招呼周禹。
周禹擺了擺手:“躺著!”
“你受了傷,需要好好修養。”
“對了,紅利拿到了吧?”周禹笑道:“雖然發生那樣的事,我十分的艱難,但我知道你並沒有失職。多出來的十萬美刀,就當是營養費。”
吉姆聞言,面露感激之色。
他沒有失職嗎?
本質上說來,的確沒有。畢竟,果園的防衛,又不是什麽重要機構,他完全按照平素的規矩布置巡邏,沒有絲毫差錯。
只是沒想到又那樣窮凶極惡的混蛋襲擊果園。
更沒有想到,連老板的祖父,都被帶走了!
從這個方面來講,他是失職的。
感激過後,吉姆有些愧疚:“老板,如果不是我疏忽大意...”
周禹擺手止住他:“以後好好做就行。”
吉姆搖了搖頭:“槍傷雖然不在要害,但其中一處在膝蓋關節,傷好以後,無法做劇烈運動,我以後恐怕不能為老板工作了。”
周禹微微一怔。
他是準備用吉姆的,而且準備對他施展洗禮術,重用他。但周禹並沒有詳細了解吉姆的傷勢,只聽林泉說,吉姆並沒傷在要害。
沒想到,竟然傷在了關節處。
之前的事,讓周禹忽視了周圍的一切,甚至於還是第一次來看吉姆——距離事情發生,都已經過了半個月了!
他沉默了一下,道:“你是因為農場的事,才受了傷。我不會讓你為難。這樣吧,你以後就作為農場門口保衛室的常駐安保人員吧。”
吉姆只是個退役的小軍官,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退役後最好的職業,就是做安保。但他現在的傷勢,讓他以後再也無法從事這方面的工作,甚至其他對勞力有要求的工作,也無法從事。除此之外,他還能做什麽呢?
他不會其他的謀生技術!
說到底,周禹還是一個有底線的人,雖然現在學會了狠心。但他不會讓吉姆以後生活落魄。
收攬人心也好,有底線也罷,至少,要保證他能衣食無憂。
聞言,吉姆這樣的硬漢,都不由眼眶泛紅:“謝謝老板,你拯救了我,還有我的家人!”
周禹笑了笑:“我不會讓跟著我的人吃虧的。你好好修養,等傷好了,繼續上班。”
“嗯!”吉姆狠狠的點了點頭。
“對了。”周禹忽然轉言:“農場發生了這樣的事,我決定加強農場的安保。但你的傷勢...你是軍隊退役的,應該有不少的戰友,不如給我推薦一些?”
吉姆一聽,就咧嘴笑了起來,拍胸脯道:“老板放心,我別的沒有,就是戰友多!”
“那就好。”周禹站起來:“你先跟他們聯系,聯系好了,直接讓到農場來報道就行。”
...
看過了吉姆,從聖瑪麗亞回來的時候,蒂娜正在家裡招待一個陌生人。
是個生面孔的亞裔,個頭不高,接近一米七,三十多歲,微胖,穿著一身正裝,笑眯眯的,看起來很和藹。
“您好您好,
想必您就是周老板吧?鄙人陳運濤,加州華裔商會的乾事。” 還沒等周禹進門,這個名叫陳運濤的人就連忙從沙發上站起來,三步並作兩腳,上前就伸出了雙手。
周禹正猜測呢,這一聽,大約就明白了,於是跟陳運濤握了握手,坐下之後,才道:“陳先生您好,不知道陳先生今天過來是?”
陳運濤哈哈一笑,道:“周先生的名頭,可是如雷貫耳。鄙人是神交已久,緣慳一面呐。玉印牌水果如此火爆,引得美國各界人士爭相購買,了不得呀。周先生為我們華裔掙了好大的臉面,實在是幸有榮焉!”
“言重,言重了。”周禹笑呵呵的。
這人開口就是讚揚,還不定之後會提出什麽問題呢。
“鄙人這次登門拜訪周先生,有兩件事。”陳運濤並不囉嗦,兩句場面話一過,就說到了正事:“第一,鄙人受加州華裔商會會長的囑托,誠摯邀請周先生加入華裔商會。”
周禹臉上笑容不斷,笑道:“陳先生抬舉了。我剛來美國不久,不知道加州華裔商會是個什麽形式的組織呢?”
陳運濤一副就知道‘你會這麽問’的笑容:“華裔商會只是個松散性質的商人團體,旨在聯合所有在美的華裔商人,團結大家的力量,保護自己。同時,為我們華裔爭取一定的政治權力,保護不受到歧視。”
聽完陳運濤的介紹,周禹微微頷首,笑道:“既然是這樣,那我義不容辭。”
這樣的松散性質的商人團體,加入也是無妨,還能拓展人脈,何樂而不為?
陳運濤笑道:“我們團體正需要周先生這樣的傑出人物來扛旗呐!”
讚了一句,才道:“至於另一件事,不知道周先生看沒看過前段時間福克斯電視台的一個節目?”
周禹微微一愣,道:“前段時間我這裡發生了一些事,回了大夏一趟,陳先生您說的是?”
陳運濤臉色就肅然起來:“福克斯電視台的這檔節目,對我們華裔、對我們的民族進行醜化、歧視,這是不能容忍的!商會決定舉行抗議,這次登門,第一邀請周先生加入商會,第二就是邀請周先生參加這個抗議聚會!”
周禹一聽,不由抿了抿嘴。
他雖然加入了美國國籍,但就像一首歌裡唱的,洋裝雖然穿在身,一顆心,卻還是大夏的心!
大夏的確有諸多不好的地方,就譬如周禹,就是被某些人借助某些力量,給逼走美國。但大夏,終歸是祖國!他,終歸是諸夏苗裔。
他正色點了點頭:“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好。”陳運濤大聲道:“我們華裔,我們諸夏苗裔,絕對不能容忍任何歧視。雖然我們現在在這裡的力量,不夠強大,我們的民族,還不夠強大,但我們仍然要發出我們自己的聲音!”
他站起來,從旁邊的公文包裡,拿出一個小本子,遞給周禹,道:“這是華裔商會的證明,呵呵,走個形式。”
然後道:“至於抗議聚會的時間,就定在元旦晚上,洛杉磯。周先生到了之後,直接打鄙人的電話。”就遞給周禹一張名片。
送走了陳運濤,周禹默默的沉吟。
受到歧視,無非是因為不夠強大!自身也好,民族也罷,都還不夠強大!如果諸夏的地位,能夠達到古時候雄霸世界,傲視全球的地步,還有誰,敢歧視諸夏苗裔?
跪舔都來不及!
民族如何強大起來,周禹無能為力。但強大自身,他已經在逐步實現和實施了。
蒂娜給周禹泡了一杯熱茶,端過來,依偎著周禹:“想什麽呢?”
周禹接過熱茶,抿了一口,笑道:“在想抗議的事。”
剛剛陳運濤說的,蒂娜也聽見了,但周禹跟陳運濤之間,直接用的是漢語交流,蒂娜雖然聽到,但卻不懂。
周禹就將剛才的事,告訴了蒂娜。
蒂娜一聽,有些歉意:“總有些人,腦子有問題!”
周禹哈哈一笑:“不關你的事。”
“不過,”他轉言盯著蒂娜,目裡放光,順手放下茶杯,一把抱起蒂娜:“你仍然得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蒂娜臉就紅了:“我願意付出代價...”
...
眼看著元旦就要到了,在美國這邊,就是新年。這個節日算不得十分隆重,也有很多人不在意。
十二月三十號的時候,三個退役大兵來到了農場。
這是吉姆介紹過來的戰友。
這三人,一個叫坎帕斯,個頭跟周禹差不多,臉上總是笑嘻嘻的,但行走坐臥,卻都十分的標準。
一個叫穆勒,是黑人,近兩米高的身材,但較為瘦削,有些冷漠。
最後一個,叫約翰,是個光頭白人,胳膊上、脖子上,都能看到紋身。
這三人的身份信息,昨天吉姆就打電話告訴他了。
三人裡面,最厲害的,不是身材最高的黑人,也不是渾身紋身的約翰,而是坎帕斯。坎帕斯是遊騎兵退役的特種士兵!
美國陸軍遊騎兵的歷史十分的悠久,可以追溯到十七世紀歐洲殖民北美時期。遊騎兵約莫跟中國古代軍隊的斥候有些類似,或者說,跟現在大夏的偵察兵有些類似。雖然稍稍不如海豹突擊隊和三角洲部隊,但也是殊為難得了。
能招募到一個遊騎兵退役的特種戰士,周禹已經很滿意了。
這三人之中,真正跟吉姆是戰友的,就是黑人穆勒和光頭約翰。至於坎帕斯,是他們認識的一個朋友介紹過來的。
坎帕斯剛剛退役,正是找工作的時候。
三人站在周禹面前,自發的,坎帕斯站在中間,其他兩人站在兩側。從這裡就可以看出來,其他兩個人,是服坎帕斯的。
周禹微微點了點頭,笑道:“吉姆受了傷,無法擔當重任,而我想提高我的農場的安保級別,所以,我就請吉姆推薦戰友。”
他伸出手:“歡迎你們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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