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孔笑梅的形容帶著些許偏頗,但是在第二天對齊昆染的詢問中,辛野馬上領教了價值觀不同所帶來的巨大的認知上的衝擊,
還好,做了這麽多年的警探,辛野並沒有表現的太過於詫異。
臨近午餐時間,胖子張從衛梓然的心理醫生胡浩東那裡,通過正規的取證手續,拿回來了衛梓然的病例報告。
在衛梓然的日記裡面,辛野看到了一個同**慕者獨自承受的壓力和痛苦,還有沒法獲得家人和社會認同與支持的無助。
合上日記本,辛野沉默了很久,然後對胖子張說到:“看來,今天下午我們要去見一下阮一菲了。”
比辛野和胖子張先到一步的,是周沐年。
這一次,他興衝衝的帶著已經簽署好的轉讓合同來到了阮一菲的畫室。
一進門,看到阮一菲靜靜地坐在院子裡面看書,周沐年馬上熱情地跑過去打招呼。
“你來我這做什麽?”阮一菲瞄了一眼周沐年,又繼續看著手中的書,問道。
對於阮一菲的冷淡,周沐年表現地並不怎麽介意,他笑著說到:”我把海英鎮的廠房轉移到你的名下了,這樣以後與荃能製造的合作,你才是最大的受益方,我就是先幫你經營著。以後你願意留給孩子,或者是賣掉都隨你。”
阮一菲合上書,問到:“你這次怎麽這麽大膽,丁薇薇會同意嗎?”
周沐年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自顧自地倒了一杯冰桶裡面的橙汁,說到:“她現在已經不怎麽管理公司了,都是我說了算。”
說著,周沐年將手中的合同放到了阮一菲的手中,繼續說到:“你先看看具體的轉讓細節吧。”
阮一菲掀開合同的文件夾,還沒有掃兩頁,辛野和胖子張的警車就開到了阮一菲別墅的門口,看到星際警局的人走過來,周沐年的第一反應就是阮一凡的案子有進展了。
看見周沐年也在這裡,胖子張忍不住打趣說到:“喲,現在周大董事長這麽不避嫌了啊,怎麽白天黑夜都能看見你常伴伊人左右啊。”
周沐年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到:“我這不是幫助老同學走出心理陰影嘛,一年走倆兒至親,擱誰受得了啊。你說是不是。”
阮一菲整理了一下衣服,毫不退卻地站了起來,笑著對辛野說到:“是我妹妹的事情有什麽進展了嗎?”
辛野搖搖頭:“不,是你丈夫的事情有進展了。”
周沐年一邊喝著果汁,一邊好奇地問到:“衛梓然?他不就是墜樓嗎,能有什麽進展?”
辛野看了周沐年一眼,輕聲對阮一菲說到:“阮女士,我們可以單獨聊一聊嗎?”
“當然可以。”說完,阮一菲示意辛野隨自己一起進畫室私聊。
這個時候,胖子張見周沐年也想跟著進去,就一把拉住他說到:“周大董事長,警方問話,閑人免聽。”
被胖子張這麽一說,周沐年很不開心地問到:“你不也是也是警察嗎,你怎麽不跟著進去,拉著我幹嘛。”
胖子張笑了笑,回應到:“我這不是害怕怠慢了您周大董事長的個人感受嘛,特意留下陪您嘮嗑。”
周沐年很不滿意地瞅了胖子張一眼,不願意做過多的理會,便拿起杯子繼續喝起果汁來。
見周沐年不怎麽謙讓,胖子張只能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果汁,樹蔭下,胖子張一邊翹著二郎腿,一邊悠閑地喝著果汁,他隨口問到:“周董事長,我怎麽看小報上說你和阮一菲曾經還有過那麽一段美好的青春往事啊。”
“嗯,是有。”周沐年的身體隨著輕音樂悠閑地擺動著,完全不回避地回答道。
胖子張見周沐年這樣坦率,馬上湊上前來,好奇地問到:“哎?那你們怎麽沒走到一塊啊?”
周沐年靠在椅背上仰望著天空,長歎了一口氣,說到:“柴米油鹽很簡單,但是天荒地老確實太難。”
“什麽意思?你是說你們的愛情終究還是被現實打敗了,是嗎?”
周沐年側著臉看了胖子張一眼,笑著說到:“雖然你是個警探,已經閱人無數,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在感情的世界裡面,很多事情只能意會,無法言傳。”
隨阮一菲走進畫室,辛野直接走到了阮一菲的花架附近,開始欣賞起這個女人的畫作來。
見辛野沒有馬上說話,阮一菲走到咖啡機前面,為自己和辛野衝了兩杯咖啡。
“阮女士,最近應該很忙吧?”
阮一菲剛剛端起咖啡杯的手突然停頓在半空中,過了一會兒,她面無表情地轉過身來,將咖啡杯遞到了辛野的手中。
“既然辛野警官說想要聊一聊我的丈夫,那不如我們直接開門見山的聊一下,不要繞什麽彎子。”
辛野喝了一口咖啡,點點頭說到:“這是talo星球的咖啡豆,阮女士果然注重生活品質。”
阮一菲搖了搖頭,說到:“朋友送的,我根本不懂這些東西。”
辛野看了一眼咖啡機旁邊的礦泉水瓶,繼續說到:“talo星球的礦泉水水質好,價格也不菲啊。”
阮一菲笑了笑:“辛野警官, www.uukanshu.net 我們還是直接進入正題吧。”
辛野點點頭,說到:“我們剛剛得到一個有些震驚的消息,不過這個消息可能對阮一菲女士來說有一些稀疏平常。”
阮一菲拿著咖啡杯,坐到了窗邊的藤椅上,她抬眼看了一下辛野,揚起嘴角說到:“是嗎,說來聽聽也無妨。”
“我想阮女士應該知道你的丈夫衛梓然的取向異於常人吧。”
阮一菲將咖啡杯放到了玻璃茶幾上,作出了一個不置可否的表情,回答到:“其實,無論是喜歡同性還是喜歡異性,沒有什麽正不正常之說。只不過我們喜歡把少數群體歸類為不正常,這樣才能凸顯大多數人看起來好像是要正常許多的特殊癖好。我們總是這麽懦弱,總喜歡抱團取暖,並且排斥一切的與眾不同的因素。就像我是孤兒,所以就必須承受沒有教養的髒帽子。因為我沒有父母,所以就不會有什麽長輩在我童年時代給我溫暖,很自然大家就會定義我的感情世界是極度匱乏的。在某些方面我們都是異類,無論結論是不是我們願意接受的,只要符合大眾的意願,我們只能獨自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