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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寒族》第122章 回歸平靜
正在混戰中的李哲終於聽到了李二大皇帝那一聲“長弓射擊”的大喊聲,期待已久的長弓手終於開始還擊了。【】大片大片長弓射出的重箭帶著尖銳的嘯聲砸向叛軍,叛軍又悲催了。密集的重箭像是催命的牛頭馬面,不停地收割著叛軍的生命。長弓阻斷了叛軍步兵的進攻,使得叛軍的進攻陣型中間出現了一片空白,這就意味著叛軍前面的人再也得不到後面弩箭的支持。剩下的五十多個長槍手爆發出了驚人的戰鬥力,他們齊齊的呐喊,齊齊的出槍抽槍,齊齊的收割著叛軍的生命。叛軍到底還是被慘烈的戰鬥嚇住了,齊齊的發一聲喊,朝後退去。

 李哲左手捂著腰,右手將橫刀插在地上當拐棍,彎著腰大口的喘著粗氣。李哲很慶幸,叛軍終於退了,如果叛軍再堅持一下,只要衝進長弓手陣列裡,府兵們將無力回天。可惜,勝利的天平到底還是朝府兵傾斜了。

 小山谷兩側的懸崖上陸陸續續的出現了大批的人影,他們手拿長弓,弩箭,直愣愣的朝下面的叛軍就是一陣箭雨。李哲終於長長的松了一口氣,撲通一聲坐在了血水裡。接著就是身邊傳來撲通撲通的聲音,濺起的血水和泥土糊滿了李哲的頭臉。

 小山谷裡成了歡樂的海洋,到處都是府兵發狂的大喊大叫聲,兩側的懸崖上也是歡呼聲一片。叛軍投降了,金甲大將在感覺到無力回天以後,下達了停止抵抗,全部投降的命令。司馬紅在第一時間用自己的橫刀狠狠地砍向了自己的脖子,無頭的身體矗立良久才轟然從馬上跌落,他是不甘心。一萬多人浴血奮戰攻不下一千五百人防守的小山谷,眼看就要成功了,可惜功虧一簣。他是死不瞑目,真的,司馬紅的頭顱被他的親兵侍衛雙手捧了回來,輕輕地放在了司馬紅的脖子上,親兵侍衛抽泣著拿手將司馬紅睜著的雙眼合上。沒人來搭理這位叛軍,這是李哲特意交代府兵的,各為其主,戰鬥的發生不是士兵的錯。李哲特佩服勇敢戰鬥的人,但是不包括獸兵,像日本鬼子就是李哲在後世發誓不原諒的獸兵。

 金甲大將騎在馬上靜靜地看著向他微笑的李二大皇帝,他有他的驕傲,雖然戰敗了。

 “陛下,饒了我帶來的這些人吧,錯不在他們,讓他們解甲歸田就好,我保證他們不會再生事。他們也是勇猛善戰的府兵,都是大唐最勇敢的人。作為交換的條件,我把這次參與叛亂的人員名單交給你。我一直都相信他們不會成功的,可惜他們被權利蒙蔽了雙眼。如果讓他們繼續生事,還會死更多的人,大唐剛剛得來的和平局面會被破壞殆盡,更會給異族進攻大唐創造機會。”

 “二郎,朕答應過你,這輩子不會殺你,朕和你是好朋友。我相信你也是,就算抓住了朕,你也不會殺朕的。”

 “你錯了陛下,我抓住了你會立即殺了你,可惜……惜了,陛…陛下,給我留個…全…全屍。”竇家二郎最後還是死了,他從馬上轟然跌落,肚子上插著一把匕首。

 李二大皇帝蹲在金甲大將面前久久無語,金甲大將自殺的匕首還是李二大皇帝做秦王的時候送給他的。

 小山谷裡到處是抬屍體的民夫和工匠,叛軍的屍體被集體放在一邊,民夫們正在挖一個巨大的坑,叛軍的屍體將會被埋在這裡。

 勇敢戰死的府兵們的屍體被民夫和鄉鄰小心地抬到一處空曠處,每抬來一具犧牲的府兵的屍體,長孫地主婆都會用手中的絲絹仔細擦擦死去府兵的臉。地主婆擦的很認真,像是再給自己的孩子洗臉,地主婆沒有眼淚,眼裡只有怒火。

 府兵們戰死了一千多,李二大皇帝帶來的侍衛基本上全戰死了,就剩下七八個人。那個黑臉大漢也戰死了,李二大皇帝正站在他的屍首面前發呆,黑臉大漢的胳膊沒了一隻,興許是戰場上沒找到。李二大皇帝滿臉的悲傷,他也是人,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也有喜怒哀樂。

 李哲不忍心看李二大皇帝悲傷,到底是兄弟的老爹,不好看他難過:“陛下,我再找找去,興許能找到。”

 “不用了,這廝整天的跟朕吹噓就是一隻手朕也不是他的對手,這一次我信了,他不是吹噓,是真的有本事。最後他就是用一隻手還殺了七個叛軍,可惜了這廝,家裡的婆娘剛剛給他生了一個娃,娃子沒爹了啊!”

 “放心吧陛下,我多給他家點錢,讓他們家衣食無憂就好,咱不差錢。”

 “滾一邊去,要不是朕和娘娘知道你沒那心思,就你剛才戰場上用錢激勵府兵們的士氣這一條,就會有人彈劾你收買人心。還你不差錢,難道朕就差錢,看看需要多少撫恤,把錢統統交給官府發放。你一個屁大點的縣男,芝麻大點的官用得著你發撫恤嗎?滾回去拉錢去。”

 李哲屁股上挨了好幾腳,很多的府兵和工匠們羨慕的看著李哲挨揍,那挨得可是龍足啊!

 挨了李二大皇帝好幾腳的李哲蹲在一邊生悶氣,俺招誰惹誰了,動不動就來幾腳,人家還有傷呢。沒人理會正在生悶氣的李哲,只有好兄弟程處默來安慰他。

 “蹲這兒幹嘛,撿錢啊!不就是挨了幾腳嘛,你該高興才是,沒看見那麽多的人都在羨慕你嗎?皇帝親自踢你屁股那是把你當家裡人了,你見陛下親自打過誰,只有皇子們。”程處默悠悠的說道,滿臉的羨慕。

 “滾一邊去,都是一群變態,被人家照屁股上踢了好幾腳合著我還得哈哈大笑是嗎?就沒有這樣的兄弟,我知道你就是來看我笑話的,滾滾滾。”李哲這時候是莫名其妙的憤怒。

 叔爺來了,沒的說,李哲後腦杓又挨了幾巴掌,絲毫不顧李哲身上有傷。叔爺揍了李哲幾巴掌就哼著黃色小調走了,人家現在級別和李二大皇帝一樣,都能揍我們的大唐萬年縣男,看叔爺高興的像又娶了一房小媳婦似得。叔爺自有他高興的理由,李二大皇帝在布袋村遇到襲擊,在廣大的府兵和布袋村的村民,還有民夫工匠的保護下,李二大皇帝和長孫地主婆毫發無傷,那可是潑天的功勞。叔爺自動將布袋村村民的功勞上升到了第二位,排在民夫工匠前面。其實也確實是這樣子,第一批趕到小山谷兩側的幾乎全是布袋村的村民,因為他們都是獵戶,加之對地形又熟悉,弓箭射的又準,確實是立功了。

 還好李哲又高興了起來,小豹子和田青也跑來了,滿臉的興奮。聽他們的意思,帶領布袋村村民戰鬥的就是他倆,一個在左側山谷,一個在右側山谷。這次論功行賞,怎麽著也得弄個官當當。小豹子因為興奮連臉上的傷疤都成紅色的了,這下好了,鄰家女孩終於要落入他的魔掌了。

 長安來人了,老妖精派來的人說長安城裡已經穩住了。竇家家主在早一些時候在自家祠堂裡上吊自盡了,跟著自盡的還有竇家好幾位重要人物,還有好幾位重要的竇家人跑掉了,家裡就剩下一些老弱病殘了。老妖精請陛下和娘娘盡快回長安主持大局,尉遲恭已經接手長安的防禦,整個軍權在李靖手裡,昨晚上整個的行動就是由他來主持的。

 李二大皇帝帶領著李哲和倒霉孩子一群人急急忙忙的回長安了,不急不行啊!太上皇受傷了。竇家在第一時間就控制住了太上皇李淵,讓他下詔書重新上位,太上皇李淵這時候卻表現出了一位帝王應有的骨氣,在被斬掉兩根手指的情況下寧死不從,才使得竇家領導的這場鬧劇沒有成功。要是太上皇李淵真的要重新上位,就在昨晚那種情況下,加上關隴貴族的支持,還真的不好說這場勝利歸誰。

 其實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李二大皇帝其實是很內疚的,說白了就是這兩年他是不信任太上皇李淵的,等於太上皇李淵是被他軟禁了。李二老是認為太上皇不甘心被自己的兒子逼下皇位,總是想著東山再起。李二大皇帝說實話現在是心急如焚的,內疚是無論如何要有的。

 太上皇李淵的寢宮裡,李二大皇帝和長孫地主婆跪在太上皇李淵面前痛苦不已。父子二人自玄武門之變後幾乎是形同陌路,難得有真情流露的時候。太上皇李淵臉色蠟黃,包著的左手還有鮮血浸出。

 太上皇李淵抬手摸摸了李二大皇帝的頭,說道:“二郎,你做得好。這兩年我看著你做事,你當皇帝當得比我好,我現在知道,你做皇帝是要比你大哥好。但是朕不原諒你,不原諒,永遠不原諒。你走吧,讓那小子和承乾留在這兒就行。”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李哲在皇宮裡陪著太上皇玩了七天后回到了布袋村。在這七天裡,太上皇李淵不許李哲跨出自己的寢宮一步。在這七天裡,李二大皇帝表現出了鐵血狠辣的一面,竇家幾乎被滅族,但是帶領著一萬人要將他置於死地的金甲大將的家人卻被他無罪赦免了。小山谷之戰中戰死的府兵家人百思不得其解,曾一度到兵部請願,要竇家二郎,即金甲大將的家人抵命。最後甚至是李二大皇帝和長孫地主婆一度給戰死的府兵親人鞠躬謝罪,承諾了豐厚的賞賜,才把事情壓下去。

 李哲回到了布袋村,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天就是教導幾個小家夥和幾個個大家夥學習,而且李恪和李泰也來了。李哲又重新變成了小囡口中的李扒皮,總是抗議不成功的小囡和長樂小屁股被李哲狠狠地揍了幾回,看的李恪和小胖子李泰是目瞪口呆。

 經過這場事變後,李二大皇帝看清了很多的問題。一是太上皇李淵確實是無心窺見皇位,再一個就是要讓皇家人團結。特別是在對待李恪的態度上有了明顯的變化,這個李承乾登上皇位之路最大的對手也被李二大皇帝排除了,既然李哲隱晦的提出了李恪的命運,那李哲應該就有辦法化解李恪將來要面臨的問題,總要好好的活著才是。

 可能是小山谷之戰受了刺激,李哲不顧自己有傷,堅持每天都要教授幾個人課業。李哲真的很辛苦,既要教授像靈兒這樣的高年級學生,還要教央吉和多吉還有董震、李恪、李泰等人學習漢語拚音和阿拉伯數字,還別說真是難為了他。

 日子就這樣子在平靜中一天天的過去了,這一天李哲正在監督小胖子李泰做俯臥撐,小胖子那肚子根本就離不開地面,那俯臥撐做的像蛤蟆爬。把李哲氣的牙癢癢,眼冒金星一點都不誇張,李哲嘴裡不停地噴著惡毒的語言。小胖子則是眼淚婆娑,咬緊牙關,眼睛惡狠狠地望著李哲,希望用眼神殺死他。

 “眼睛睜那麽大幹嘛?眼睛是用來看東西的,不是拿來吃飯的。怎麽想用眼神殺死我啊?不行的,看你胖的跟豬一樣,眼睛小小的,就算真的能用眼神殺死我,也要把肥減了再殺,不然就你那胖臉都看不見眼睛在那裡。”

 “哼哼哼, 我早晚要超過你,雖然我現在很胖。我晚上不吃東西了,嗯…那個早上也不吃,哼哼。”

 “好啊好啊!今天晚上做了小雞燉蘑菇,紅燒排骨,還有那個糖醋鯉魚,哎哎,忘了,你們家不吃鯉魚的。”

 “誰說的,昨天我都吃了,我還看見你給長樂夾了一大塊鯉魚,哼哼哼,騙人是不好的,你說的。”

 “是嗎?有嗎?有人看見嗎?”

 “嗯嗯,不信你問李恪,李恪肯定也看見了。”

 “嗯,看見就看見吧,反正長樂早晚是我們家的人。”

 “放屁,長樂才不是你們家的人了。不要以為我小就好騙,長樂只是吃住在你們家,父皇不會把長樂下嫁給你的。”

 李哲被嚇到了,這是什麽節奏,誰說要娶長樂了,長樂是給虎子預備的好不,小胖子語出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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