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打聽清楚了,是真的,那陸氏在葉家時真的給葉三爺治病,葉家的丫鬟婆子們都知道。”
“葉三爺的確是能說話了,而且還能認人了,不過,就是每日只有一個時辰是好的,也不知是個什麽病。”
“送去了,下午就送去了,陸氏也接下了,治了大半個時辰有余。”
各路消息,比風吹的還快,傳往各家各戶的府邸宅院,一時間,倒是蓋住了休夫的熱鬧。
“陳家還是沒動靜?”陸昭錦將葉幼澈這次的脈案寫好,撂筆問道。
“沒有的小姐,他們府裡的人也都受了嚴令,對此事閉口不言reads();。”花巧回稟。
“真是奇了,她會放棄這麽好的機會?”陸昭錦挑眉,她可一點兒都不信陳錦嬛不會借此羞辱她。
狼,永遠也不會吃素。
“別是醞釀旁的什麽陰謀詭計呢!”綠綺憂心道。
她們對陳四,可都是心有余悸。
一個女人,不聲不響地就拿了聖旨,生生主導了京城的輿論方向,讚什麽金童玉女,逼得正妻自歸。
這種手段,擱誰,誰能不發寒。
兩個丫頭偷偷看了陸昭錦一眼,稍稍安心。
不過還是她們小姐厲害。
陳四再怎麽翻騰,攛掇了郡主,又攛掇葉夫人,還能攛掇皇上,就是攛掇不動二爺,更害不了咱們小姐。
陸昭錦當然沒注意到兩個丫頭對她的信心慢慢,還在低頭思索。
小霸王的話總讓她覺得自己哪裡算漏了。
葉幼澈的事在她預料之中,因為幼澈每隔幾日要行針逼出蠱蟲,原本她昨日就能迎來此事,卻等到了今日。
可見,葉夫人還不死心,那蔣氏隻得請出老夫人,順便還能成全自己。
不管怎樣,就葉夫人攔不住葉幼澈求醫一件事來看。
可見即便陸昭錦走了,她在葉家的地位,也已經不是那麽牢靠了。
“先不去管她,有了葉幼澈的先例,相信明日就會有人上門。”陸昭錦將脈案收起來,吩咐道:“記住我的規矩,絕不能違,多余的人,就請他們改日再來。”
“是。”花巧應是,隻留綠綺在屋裡為她更衣,收拾床鋪。
“小姐,您的繡樓近幾日也難修好,可這床鋪枕頭都是用慣了的,您就……”綠綺怕她適應不了,囑咐著。
陸昭錦含笑應了聲,“總歸是自己家裡,有什麽住不慣的,這院子到比我的繡樓清淨。”
“幸好今兒老夫人來鬧了這麽大陣仗,否則小姐繡樓被砸的事,可就瞞不住了。”
女孩子梳頭的手一頓,冷哼了聲。
“小姐,咱們離開葉家也有些時日了,而且,您也不打算回去,那……”
綠綺欲言又止,陸昭錦卻明白她的意思,“你是在想綠喬吧。”
“那個叛徒!居然背叛小姐,就該千刀萬剮!”綠綺怒罵,卻不自覺她已紅了眼眶,“奴婢是想,您不能真正處置她,這份委屈……”
“我有什麽委屈的,葉家人不會讓她好過的,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
葉夫人,那彩雲和綠喬又是那件事唯一的證人,她只怕不會留這二人到葉侯面前開口。
只是葉侯短時間內不會回京,葉夫人便拖上幾日,以免落人口實。
可是天長日久,難保她們不起什麽別的心思。
比如,讓綠喬改口。
“不是有老夫人在呢嗎?她們怎麽敢在老夫人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reads();!”綠綺等大了眼。
陸昭錦冷笑,她們。
她們什麽不敢?
不過幸好,她也不是吃素的。
“不說這個了,衛夫人今夜宿在宮中了,那明日一早,你替我準備禮物,我親自去宮門口接夫人。”
“小姐?”綠綺當日沒有跟著陸昭錦去承影觀,所以並不知道衛夫人的心思。
但她並沒有多問,第二天一大早就叫醒了陸昭錦,主仆幾人來到北宮門口侯著,卻沒等到人。
“無妨,明日再來便是。”陸昭錦輕笑,上了馬車。
“小姐,您為什麽對衛夫人這麽尊敬?”綠綺不明所以,終於忍不住問道。
“因為這位夫人,願意像母親一樣,保護我。”
綠綺點頭,她無條件信任陸昭錦的判斷,也記下了這位衛夫人。
剛回到昳容閣大門外,陸昭錦的馬車就被人圍了起來,“回來了回來了!”
“怎麽回事?”花巧掀開簾子,下車問道,很快上車回稟:“小姐,是吏部侍郎余家的大公子墮馬摔傻了,各個醫館都說沒救,咱們家的老先生也是搖頭,就想著送到您這兒來了。”
“嗯,就他一個?”
“是,就他們家的人來了,不過奴婢倒是看見不少大戶人家小廝圍著呢,必是等著瞧咱們的熱鬧。”
陸昭錦頷首,坐直了吩咐道:“讓咱們的人把余公子抬進去,昳容閣是女兒家聚集的地方,讓閑雜男子退去吧。”
花巧明白了陸昭錦的意思,傳了話。
“這陸氏也忒刁鑽了,竟然這麽端著拿著,真是太不把我余家放在眼裡了。”余家二夫人不滿道。
“這位夫人,那陸氏是叫誰呢?若是叫我們家小姐,也該稱一句陸先生吧。”花巧牙尖嘴利,頂了回去。
“你這丫頭!”余二夫人的話被大夫人止住,“現在要緊的是正兒的病,你惹惱了陸先生,是想害他癡傻嗎?”
余大夫人聲音不高,卻讓人聽了發寒。
誰都知道,傷病的這位余公子是大夫人唯一的嫡長子,這二夫人卻在此時想給治療余大少爺的醫者叩個不敬余家的大帽子,只怕是其心可誅。
“大嫂這是什麽話,我這也是就事論事。”余二夫人雖然適才沒把住嘴,但並不意味著她傻。
這個時候當然不能承認,“還請大嫂做主。”
“抬進去吧,讓余下的家丁回去,咱們跟著正兒進去,反正我們也是女眷。”
畢竟是大街上,還要余家的臉面,所以余大夫人倒沒有不許二夫人進門。
不過她們也沒走多遠,因為昳容閣的人就將余大公子抬放到了大堂正中。
一個青碧羅群罩紫衫的女孩子坐在正中,看她們進來也沒有起身相迎,只是對著客座攤手,“請坐。”
第二句話則是:“診金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