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花巧呆呆地坐到地上,三月也歎了口氣。
是啊,世子妃都把休夫的話說了出去,二爺那麽要臉面的人,怎麽肯忍,怎麽能忍。
“奴婢,恭送世子妃。”三月屈膝行了個禮,換來陸昭錦頗有深意的一眼,“多謝,不過三月,你的病好了?”
三月一顫,趕忙應道:“是,奴婢已經好了,紅玉也回到姨娘那裡去了,可份例沒變。”
陸昭錦笑了笑,突然把住了她的腕,又閃電似地略過,隻道:“綠綺,把我匣子裡那份包好的藥拿來,送給三月。”
三月有些惶恐地擺手,“不敢不敢,奴婢怎敢收您的藥。”
“拿著吧,有需要的時候,再用。”陸昭錦親厚地交到她手裡,“算你特意來告訴我的謝禮。”
“我陸家旁的沒有,這治病救人,調理身體的藥,可有的是。”女孩子含笑,已經帶人走出了桐音樓的大門。
與兩個多月前的送親隊伍一樣,長龍逶迤,珍寶無數。
方向,卻是顛倒了。
陸昭錦坐在沒有寶頂的馬車裡,心底卻分外舒坦reads();。
同樣是紛紛嘈雜地議論聲,這次卻不再是她陸家女不要臉,而是換成了另外幾個關鍵詞:休夫,陳氏,平妻。
她陳錦嬛心儀世子,厚顏無恥地求旨賜婚,逼得世子妃休夫自歸。
這一句句的話放出去,她就不信陳錦嬛還能理所當然地將這個世子妃的位子坐舒坦了。
陳錦嬛,不要以為我們就這樣結束了。
男人我還給你,可是剝腹取子的仇,咱們可該另算。
這些前世你送我的流言蜚語,才只是個開始。
歸家的路並不遠,陸昭錦在陸家安頓下來時,天已漸暮。
“三師兄去哪裡搬救兵?”陸昭錦聽了陸平地話,納悶地挑起了眉。
能和相爺陳府相抗衡的人,不外乎就葉家,可葉家哪裡還有……
陸昭錦猛地站了起來,“師兄去了承影觀!”
衛侯夫人葉軫。
原來師兄去找衛夫人相助了。
陸昭廷是知道衛夫人對陸家的態度的,既然衛夫人先前肯不計因果地相助,那現在陸昭錦身陷危難,她也絕不會坐視不理,師兄這計劃到時全無問題。
可他漏算了自己,自己辛辛苦苦地活回來,又怎麽會冒冒失失地去送死。
當然早有計劃。
不過現在去報平安已經晚了,單想來夫人到京會先回衛侯府,到時候,阿滿自然會告知夫人。
比前世要早很長時間,但還是要麻煩夫人走這趟。
陸昭錦微微一笑,透過窗框,望向越發醉人的星月。
不知道這次,至清又能看出什麽天象來。
女孩子對著星空郎朗想得是一個仙風道骨的老滑頭,而另一處狹窄的暗室裡,有人同樣望著星空,想著她。
“陸昭錦,陸昭錦,你現在可有難過?”五皇子搖晃著手裡的銀酒盅,輕笑道:“你是否,已經忘了我。”
看守的人一句也不敢偷聽,因為沒人知道五皇子犯了什麽錯,還能不能東山再起。
“你一定以為,這次,我逃脫不掉了吧。”
“你一定這麽以為的。”五皇子斟滿酒盅,一口飲盡,“有時候,我也是這麽以為的。”
“可惜,天不遂,人願。”他再斟一盅,敬給虛空,“遂得是,真龍之願。”
五皇子詭異地冷笑起來,陰寒可怖的聲音讓人在夜幕中汗毛倒豎。
“你猜,我現在的願望,是什麽?”一盅酒灑在地磚上,嘩啦啦地響。
晦暗逼仄的暗室內頓時滿是酒氣。
……
“報!”紅甲將士高舉加急的軍令,從葉幼清剛喧鬧過的宮門筆直跑入內宮,原本燭火晦暗的寢殿頓時亮起大燈,皇帝也披著明黃長袍走了出來,面容嚴肅:“拿給朕。”
檢查過軍令真偽,有無異樣,朱漆封的信被皇帝拆開閱覽reads();。
“嘭”地一聲,皇帝一掌將信拍到桌上,合宮跪倒。
“醃臢小兒,竟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法子,想毀我大夏基業。”皇帝氣急,甚至咳出兩聲。
“傳太子!”擺手攆走上前的郝公公,皇帝急不可耐令道,猶豫一陣,又道:“還有,讓老五,準備一下。”
郝公公一怔。
雖然這件事封口地極其嚴密,但他可是知道五皇子犯了什麽驚天大案的,陛下居然就這麽算了?
“愣著做什麽?”
“是是,不過陛下,還有那葉世子也關在殿下隔壁,正吵鬧不休呢。”
皇帝頭疼地揉了揉眉心,“這個葉幼清,也不知道是不是葉家存心派來與朕作對的。”
“嘿,陛下這說哪兒的話,葉侯一家,不都是為您驅使嗎?”郝公公應道,無形中給了皇帝一個台階。
“行了行了,關他半日也就夠了,讓他趕緊滾回家去,半個月內,不許入宮!”
“是。”郝公公出門,政令便一道道地飛向四面八方。
整個皇城核心的燈火都燃了起來,卻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麽。
“殿下,師父讓奴婢告訴您,那位,也要出來了。”給太子傳訊的順公公偷偷耳語,轉頭便回去複命。
太子的心一沉。
到底是什麽事,能讓五弟也跟著逃出生天。
不容他多思,人已經到了大殿門口,郝公公正迎在門外。
太子點頭致謝,郝公公趕忙行禮,一切都在不言中。
雖然太子殿下這次穩操勝券的棋出了變數,但五皇子這次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可是折得不是一星半點。
郝公公最擅長揣摩聖意,這個時候提前站隊,當然是為了繼續榮耀。
“陛下正在氣頭上,幾位大人已經挨了訓斥,殿下小心。”郝公公輕聲提醒。
太子微微頓步,便走入大殿。
“太子來了。 ”皇帝暴怒的臉色稍稍緩和,一擺手,順公公將托盤裡的信送了過去。
“你瞅瞅,給朕分析一下,這是怎麽回事。”
“是,父皇。”太子立於幾位大臣正中,接過信,神色淡然地讀完。
卻半晌不能說話。
“怎麽,太子看不懂?”皇帝微微揚頷。
“父皇,兒臣以為,”太子抬頭正對皇帝眼底,一派坦蕩:“應召五弟當面對質,以證真偽。”
“好,讓他來!”
皇帝一聲令下,早在隔壁準備好的五皇子,大步入殿,納頭便拜:“父皇,您查明兒臣的冤情了嗎?”
幾位重臣面面相覷,頓時有些不明所以。
“太子,你來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