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極限攻擊——挑戰“不可能被擊落的神話”

在兩架米格1騰空而起的同時，托賓卡機場也以最高速度運轉起來，機械師和飛行員以最快的速度做所有備用飛機的起飛準備，加油、裝彈——軍人的直覺讓所有人都不能確定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做好最壞的打算總不會有錯。

幾十公裡外的韋爾霍維奇機場，伊萬諾夫上校終於接通軍區空軍司令部的電話:“司令員同志，雷達發現布列斯特方向有一架德國飛機可能越境，我們已經起飛兩架米格1。”

“越境了沒有?立刻給我確切的情況！”話筒裡傳來科別茨少將沉著的聲音。

團部辦公室的另一部電話正連同著雷達站，兩秒鍾之後，科別茨得到了確切的回答:“是的，司令員同志，德國飛機已經越過布格河，正在布雷斯特要塞上方，高度超過一萬兩千。”

人在明斯克的科別茨聽到這個高度，腦子在技術層面上轉了一下——“一萬二！”

“告訴飛行員，一定要把德國人打下來，但必須保證入侵飛機墜落在我們這一邊！你的團立刻進入一級戒備狀態，如果德國空軍大舉進攻，蘇維埃要求你們英勇的去戰鬥！”他清楚的記著空軍元帥安德烈對自己的交代。

“是，司令員同志，一定把它打下來！”

科別茨在掛下電話的同時，立刻命令身邊的參謀們:“命令軍區空軍立刻進入一級戰備，預防德軍的入侵！”

整個指揮部都被動員起來，科別茨的命令以最快速度下達到西部特別軍區的所有機場、高炮部隊和雷達站。於此同時，科別茨通過電話向軍區司令員朱可夫大將匯報了獲得的情況和自己采取的措施，朱可夫在得到消息地第一時間命令軍區所有部隊進入一級戰備，同時將情況向莫斯科做了匯報。

這會正在駕機急速爬升波克雷什金不知道:自己的決定已驚動了莫斯科，整個蘇聯都緊張起來。無數的部隊開始動員，西部邊境各部隊進入掩體嚴陣以待。

高度4000，飛機仍然在高速爬升，“潘克拉托夫，使用氧氣！”

“收到！” 潘克拉托夫帶上氧氣面罩，接通了氧氣開關。

耳機裡傳來團長米洛諾夫中尉的聲音:“波克雷什金，團長轉達了科別茨司令員的命令:一定要把德國飛機打下來！但必須保證入侵的飛機墜落在我們這一邊！”

“明白，明白！能不能給我目標的確切位置和動向！”

“我們已經接通漁網的直接信號。將由漁網為你導航。”

“漁網”是雷達地代號，雷達『操』作員正在重新測量入侵飛機高度:“高度一萬兩千五，速度大約300，正從布列斯特要塞附近上空向東北偏東方向運動。”

“明白，明白！”

波克雷什金意識到那架飛機可能是想沿著鐵路線進行偵查，正逐步深入蘇維埃領空。

“潘克拉托夫，迎角不變，航向轉到030！”

“明白。航向030！”

潘克拉托夫也能聽到雷達站的報告，立刻就明白了副大隊長意圖:要還是按照原有航線，自己這兩架戰鬥機和入侵飛機就是在迎頭飛，很快就會交叉而過。自己飛機要抵達12000米的高度還需要爬升時間，也需要距離。副大隊長這是要借助改變航向，折線型獲得爬升的時間和距離，最後從側翼或後方靠近目標。

8000、9000，兩架米格1幾次改變著自己的航向。注視著鐵路線的上空。

“發現目標，10點方向！高度大約高出我們3000米！”隨著潘克拉托夫的呼叫，波克雷什金透過座艙蓋看到左上方上空有一個黑點——一架飛機正以一條直線飛行。

低頭看了一眼高度表:9500！

目標已經進入蘇維埃領空超過30公裡，只要這會把它乾掉，它絕對不會掉到布格河西邊去！

“潘克拉托夫，航向轉到270，繼續爬升！”在得到答覆後，一個大角度轉向。波克雷什金估計只要目標航向不邊變，自己就能在咬住它的尾巴。

10000米！強勁地動力保證米格1按著足夠的速度爬升;11000米，波克雷什金感覺飛機的爬升速度開始變慢，『操』縱也變得遲緩。

12000米！目標就在前方一公裡位置！“還差500米！”

“Ju86，它怎麽能飛這麽高！?”那是一架雙發動機單翼機，潘克拉托夫已經辨認出目標的型號，資料裡Ju86只有不到6000米的升限，這讓他有些震驚。

不管它為什麽能飛這麽高。兩架戰鬥機任然在以緩慢地速度繼續爬升。而眼前的目標還在不緊不慢的飛，顯然沒有發現兩架機翼上繪有紅星標志的戰鬥機正在向自己接近。

波克雷什金也已經辨認出目標型號。但同自己地僚機不同，並沒有趕到奇怪:他比一般飛行員知道更多的事，那是德國人的Ju86改進型高空偵察機，在去年開始的不列顛空戰裡，英國戰鬥機竟然沒有擊落一架這種頻頻深入英國上空、“高高在上”的德國飛機。

德國人吹噓它是“不可能被擊落的神話！”

米格1基本已經達到自己的最大升限，“神話?哼！”波克雷什金決定冒險挑戰德國佬的“神話”！

“潘克拉托夫，會加速急躍升嗎?”

“會！”

“我先來，如果我沒有成功你再來！”

“明白！”

米格1理論上具有在極限高度上，利用短時最大油門狀態地加速後躍升六七百米的能力，目標現在隻比自己高出不到300米，應該能夠將它打下來。但這個技術並不要求所有戰鬥機飛行員掌握，因為它的成功率不高，需要有非常高超的技術才能做，攻擊時機也只有短短的一瞬，而且有失速進入螺旋的危險——和賭命沒什麽區別。

將油門加到“起飛最大”狀態，稀薄的空氣導致發動機並不能給飛機增加多少動力。

距離500，波克雷什金一拉『操』縱杆，以接近35度的仰角躍升，眼睛牢牢地盯著瞄準光環，就在目標進入光環上簷地一刻，狠狠按下了發『射』鈕。

戰鬥機發出怒吼，三管齊『射』，上百發大口徑機槍子彈和炮彈『射』向目標。

Ju86的左翼被擊中，頓時開始冒煙，就像一輛高速行駛地汽車被什麽撞了一下，渾身顫抖，高度立刻往下掉。

戰鬥機越過目標剛才的高度，齊『射』產生的強大後坐力致使飛機躍升了三百米的樣子就達到弧形頂峰，波克雷什金連忙往前輕推『操』縱杆——飛機這時的速度已經降低到失速線之下，就像在飄。

“潘克拉托夫，乾掉目標！”沒忘了通知僚機，他剛才攻擊的一瞬間已經看到目標被自己擊中，而自己這架戰鬥機正在快速往下掉高度:這和『操』縱杆沒關系，它失速了。

『操』縱杆在這時的唯一作用就是努力讓飛機不以機尾朝下的狀態往下掉，一旦進入螺旋就算完蛋了一大半。還好波克雷什金的反應時機剛好， 米格1是以接近水平的姿態掉高度，速度也逐漸恢復到安全狀態。

已經沒功夫去注意目標的情況，波克雷什金竭盡全力讓飛機恢復正常平飛，高度顯示儀表明戰鬥機掉到了一萬一千五百米左右的高度，這時耳機裡穿來潘克拉托夫的呼叫:“擊中目標，它正在下墜！副大隊長，我在你左上方兩點位置。“

往那一看，目標正冒著黑煙往下落，一隻機翼分家了:剛才自己的一頓猛『射』摧毀了Ju86的左發動機，下滑的過程中正好被平飛狀態的潘克拉托夫盯上，直接敲掉了它的左翼。

“下降高度，盯著目標。”

僚機開始跟隨波克雷什金下降高度，視線追尋著那架容克，要『摸』清墜落地點。

“德國人跳傘了！”

兩個黑點脫離飛機快速下墜，德國人並沒有開傘——這個高度開傘就是『自殺』！

接通遠距離通話鍵:“我是波克雷什金，目標已被擊落，目標飛行員跳傘，有兩個，位置大概在托賓卡正東方20公裡位置！自身無傷亡，我們將繼續觀察目標墜落的具體位置。”

“托賓卡收到，乾得好！”

一張大網開始在下面的雪原撒開，附近各部隊和地方在接到機場的消息後都派出人手，趕向托賓卡正東位置。

而這會，林俊才接到國防委員會轉發的有入侵飛機的情況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