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場，林歇接下來的話就讓眾人的吵鬧聽了下來，二三十人的注意力都在他嘴上。

　　“老實說，對於我這個職位的職能，我都不是十分了解，但我清楚自己應該做到的貢獻，那就是幫助公司賺取足夠的利益，然後證明自己的價值，我不知道你們部分人在這混吃等死是為了噱頭還是給自己找事，但公司開著不是養老，也不是為了證明誰的社會地位，臉疼?火辣辣的?不爽的想要揍我?”

　　林歇故意停頓，但看到的時雖然不服氣，但是聽的低落下頭的人，當然還有心虛又不願意承認的人，和他雙眸對視，看到的卻是不給自己後路，決絕的不像話的雙眸，瞬間輸了一大步。

　　“之後公司會發生的改變，希望各位都能配合，如果十日之內，我沒有效用，那我同意五馬分屍或者浸豬籠，對，就是這麽貼臉，不是開除，而是任由處置，散會。”

　　林歇說完自己想說的話，收起自然的二郎腿，一口喝乾面前的茶，然後捧著茶杯，輕輕交給站立，一臉欽佩的小秘書。

　　眾目睽睽，各有不同情緒人的眼神下，首當其衝離開會議室。

　　山雨欲來，其實在座不少年紀大的高管，都有些看不上位於主位的愛斯和華鋒，覺得這家直播公司就是兩富二代玩票的產物。

　　所以一直都隨便應付對待，反正拿著工資和職位，還是能清閑的生活，十分愉快。

　　可是這突然冒出來的高管，簡直是佔盡了作為總經理的愛斯的所有職能，愛斯不聲不響隨著林歇說散會，完全默認的跟著走了出去，無疑是要針對所有大刀闊斧的開搞。

　　而最和他們息息相關的就是:裁員。

　　任何一個工作都來之不易，這個社會可不會滋養沒有實乾的人苟活，能找到混口飯吃的地方更是奇跡，有些人不願意離開啊！

　　他們到哪都是鹹魚！

　　注定是一個與眾不同的早會，開發許多先河，用時最短！發言次數最少！效率又賊高！

　　再次步入工作時，很多人的表情都不太一樣，有的人和下了藥一般維持注意力。

　　可自然還是有無所謂林歇話的，他們自恃清高，又沒有能力，尤其是以劉震為首的老鹹魚們，在茶水間開始攀談起來。

　　“新來的小高管在這吆五喝六，難道不知道公司剛開起來的時候，總經理是怎麽求著我來的?”一位副理事坐在茶水間，白白眼道。

　　“除了嘴逞強，我看也沒啥別的本事，有本事真動咱頭上來，你說對不對，劉總。”一位黑絲高跟的三十左右女子，咬咬牙，狠的說道。

　　其他各部門小鹹魚，迎合著女子的話對劉震附勢。

　　“叫我副總。”劉震斜眼，似乎要把手頭的茶杯捏碎:“真是沒斤兩啊你們，和總監對著乾。”

　　語氣和表情對不上，這位釘子戶周身和著了火一般，讓人無法接受。

　　眾人自然看到他的表情，覺得以他的資歷，和自己等人站在一起，定然會有所依仗，同樣冷嘲熱諷道。

　　哼，總監。

　　而這時新來的總監，則經由黑客，得知了在茶水間發生的所有事情，默默記錄下來他們在西服口上工作牌的名字和職位。

　　不費吹灰之力的得知了這幫蛀蟲。

　　又因為執念有了便利，讓林歇對黑客感激的道了聲謝。

　　他把那份人員報表給愛斯，自己就默默離開了公司，因為他不是超人，不可能有三頭六臂，他不需要去和下面的人打照面，他需要一些實際的改變來奠定自己的位置。

　　可惜沒有影分身，不然他也想都參與。

　　他把裁員信息和招聘新人的事情交給了愛斯，並囑托，新員工的優秀與否，和資歷不要直接關聯，而是從“工作渴望度”著手。

　　因為林歇認為有欲望的人才能尊重工作，對自己負責。

　　林歇已經盡自己所能的給愛斯和華鋒一些自己的設想，具體能做到什麽程度，就要看他們對自己信任幾許了。

　　或許沒有早上這番稍微破格的表現，他們可能還藏藏捏捏不敢造作，可現在，至少會有實際行為了。

　　但林歇錯估了兩人的決絕，他的囑托，一切都比他想象的要來的快......

　　可暫時，已經離開的林歇就不得而知了。

　　他坐在去往目的地鐵，和十點鍾起床的趙念慈微信聊天。

　　原來是她起晚了，埋怨早餐怎麽沒有肉，林歇說:知道你起晚，吃了肉，不好消化，那中午就吃不下了。

　　然後趙念慈被看通透了內心傲嬌的不滿，回復:明明舍不得，哼！

　　然後就嘴硬心軟的吃乾淨了早餐，得知林歇中午不回來，就發了購買外賣的證明。

　　中午吃牛排也是沒誰了，這小娘們只是懂情趣，林歇被逗得失笑，這是故意氣自己不給肉吃呢?

　　證明圖片下一行字:不在家可惜吧，略略略。

　　林歇當然不會嘴饞，問略略略是啥意思?

　　趙念慈回復，自己猜。

　　林歇自己讀了半天，車到站了，發出聲來略略略，舌頭自然的吐了出來。

　　啊！原來這是得逞了，故意氣你， 吐舌時發出的聲音啊。

　　他當下笑哭的回復:你這是欺負老人家不懂網絡用語。

　　趙念慈在手機對面，笑的捂肚子，想起林歇在研究這是啥意思的表情和動作，一本正經的樣子，眼淚都快笑出來。

　　而後，她回復:好啦，不逗你了，中午吃沙拉，等你一起晚上吃大餐，一定要回來哦，不要忙壞了身子，記得一定要吃中午飯。

　　林歇看著字裡行間真實的關心，連自己都不知道維持笑容多久，面部都有些僵硬。

　　內心溫暖的把手機放回褲兜，然後直面黑客的追問。

　　“碰到啥喜事了這麽開心?和我分享分享啊。”

　　“略略略。”可能是心情好，林歇當下把剛學來網絡用語使在黑客頭上。

　　也第一次讓他吃了癟，估計等這位執念思考好這三個聲音的意思，都要下世紀了。

　　他在世貿天階附近的地鐵站下車，然後看時間，接近十二點，就喝了碗羊湯，並給趙念慈隨時報告，即便自己不說，人也會一直問，這樣還不如主動報告。

　　這種心裡有人掛念的感覺，真是不錯，只是不知道久而久之能不能維持住，最起碼兩人置身於這種距離樂此不疲。

　　吃完後，林歇開始有目的性的向人群嘈雜的地方走去，然後停留在一塊扳子面前，手攥著小胡渣，思考良久，這是他有主意卻有些沒把握的表情。

　　然後低沉著一口氣，決絕的看向裡頭人群擁擠，從人們的縫隙裡行走。

　　那張廣告牌上，赫然寫著:五百萬騷豬有家可歸，5DD北京粉絲見面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