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晚上的調查，順便在殺了包括流浪漢，夜班白領，巡警乃至幾十個小混混之後，費倫總算是摸清楚了這裡的一些規則。

首先，這些的確是活人，至少從生理層面來說，他們比廢土上那些器官變異的還要更像正常人。但是也就是這樣了，在其他的方面，這些人在費倫看來與其說是人類，倒不如更像是遊戲裡的npc，他們可以流暢的回答關於自己家庭，社區，公司乃至於今天晚飯的菜單，去買的菜甚至包括暗戀對象等各種問題，但是只有一個問題，他們是絕對無法回答的。

那就是時間。

當然，如果只是時分秒的話還無所謂，可是當費倫問到今天是幾月幾號的時候，他們無一例外就會像陷入了bug循環的npc一樣，徹底死機，接著重啟再次循環到上一句話。

而且，在殺掉這些人之後，他們再次復活時，會立刻忘記之前與費倫等人的聊天，就好像完全沒有見過他們一樣。經過幾次實驗之後，費倫發現，這些人重生之後的記憶似乎並沒有一個明確的時間表，而是按照與費倫他們的相遇來看的。

這簡直就像是他們遇到費倫這件事是一個，然後當他們死亡之後，就從這個開始之前重新再次開始了一樣。

就好像在最終boss面前自動存檔，然後團滅之後自動讀檔重來一般。

只不過在這些人的大腦之中，完全沒有之前的記憶就是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

在庫洛娜的監控下，可以檢測到在這些人復活的時候，能量網絡裡有瞬間的大量信息流動。這也可以肯定，這些人的確與能量網絡所連接，可是在費倫拷問之中卻發現，這些人的確沒有類似廢土住民的系統功能。

不僅如此………

“就是這個啊。”

站在人行道上，費倫望著前方。從這裡望去，根本就是空無一物，但是當費倫伸出手去的時候，原本空無一物的前方卻是忽然浮現出了一道湛藍色的空氣牆，就好像是網絡遊戲裡走到地圖盡頭的那種東西。

“這倒是和夢想之都有點兒類似。”

一面說著，費倫不由的想起了愛麗絲的夢想之都。但是相對於夢想之都來說，這裡的情況可完全不同。夢想之都是把人類的靈魂收納入一個虛擬世界裡，使其在那裡生活。可是眼下這裡卻是紐約，活生生的紐約，並不是什麽虛擬世界。

“庫洛娜，能夠解除屏障嗎?”

“不行，指揮官。”

聽到費倫的詢問，庫洛娜不由搖了搖頭。

“我已經嘗試過，但是這道屏障非常堅固，說實話，就目前來說不太可能攻破………除非能夠讓這裡的大部分數據暫時消失，不然的話這恐怕會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

“這還真是麻煩的事情呢。”

面對庫洛娜的回答，費倫也是皺了下眉頭。按照地圖顯示來看，紐約大學位於整個內城的第三區域，這也就意味著，費倫等人最起碼也要跨過兩道屏障。但是，這道空氣牆卻是出乎意料的頑固，就在剛才，費倫已經試過很多種方式，包括利用自己的能力直接切割，還有展開領域進入影位面，但是都沒有用。無論費倫是通過自己的領域還是影位面，只要走到這個位置，都會有一道空氣牆擋住他繼續前進。

順便一提，這個區域的人並不會來到這裡，似乎在他們的記憶裡，通往裡面的道路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於是這就出現了一個非常可笑的局面，道路上的出租車來到這裡之後直接掉頭，那些行人走到這裡也是立刻轉身。

就好像在他們看來，眼前根本沒有路，他們直接轉個u字形回去也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但是這落在費倫等人眼裡就很詭異了。

“費倫先生，我們接下來可怎麽辦啊………”

精靈少女不安的詢問道，她這一個晚上看見的已經徹底顛覆了精靈少女的常識，或者說，這個紐約在精靈少女看來，已經和自己記憶裡的紐約完全不是一個城市了。

當然，剛才費倫也讓精靈少女試著去碰觸這些空氣牆，看看能不能像之前的節點核心那樣弄個底層管理員權限什麽的，不過可惜的是這種好事似乎不會有第二次，不管精靈少女怎麽做，這個空氣牆也沒有半點兒反應。

“大流量的數據流通啊……”

對於精靈少女的詢問，費倫一時間也沒有什麽特別好的想法。但是當他轉過頭，視線無意之中落在不遠處一家商店上時，費倫忽然眼前一亮。

“艾璐卡，弗蘭卡，德琳，莎爾，你們跟我來。庫洛娜，你帶著薛琳琳和我們的大小姐在旁邊找個地方待著，我或許想到突破屏障的辦法了。”

“什麽辦法?”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非常好玩的遊戲。”

面對精靈少女好奇的詢問，費倫微笑著給出了回答。

摩根大通銀行。

作為整個美國最有名的銀行業霸主之一，這裡一如既往的富麗堂皇。在這裡進出的人並不是很多，但是每一個都是西裝革履，真真正正的成功人士與白領。也正因為如此，當費倫帶著艾璐卡等人走進摩根銀行大門時，不少人的目光都向他們望了過去。先不說他們的穿著一點兒也不適合這個場合，光是背在艾璐卡身上的那隻自動步槍，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喂，等等，你們………”

看見費倫等人，很快銀行保安就走上前來，想要說些什麽。但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費倫徑直伸出手去，從懷中掏出一把手槍，瞄準了眼前的保安，隨後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

“砰！！”

伴隨著紛飛的腦漿，保安仰身倒地，而大廳裡則沉默了好一會兒，直到槍聲的回響消失之後，尖叫聲才驟然爆發。

“搶劫，不要動，把錢都拿出來吧。”

來到櫃台前，費倫伸出手去敲了敲桌子，望著眼前面色發白的工作人員。而在他的身邊，艾璐卡和弗蘭卡也已經笑嘻嘻的舉起手中的槍，看著四周那些人乖乖的雙手抱頭趴在地上。至於德琳，則依舊維持著黑貓的樣子，仿佛路過一般的蜷縮在牆角裡。這也是費倫為了以防萬一而做出的決定。

如果出了什麽事的話，至少也有個保險。

“叮鈴鈴———！！”

任何動作片裡都有愛崗敬業的銀行經理，這裡自然也不例外。費倫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只聽見警鈴聲響，下一刻，整個銀行裡就開始閃耀著紅色的光亮。

“我就喜歡這個。”

看著眼前這一幕，費倫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他猛然伸出手去向前一揮，隨後便看見眼前的防彈玻璃頓時仿佛紙片般被切成碎片，接著費倫再次舉起手中的槍，瞄準了拚命飛奔的銀行經理。

“砰！！”

“哇啊啊啊啊！！”

伴隨著一聲慘叫，那個倒霉的銀行經理就捂著自己的腿倒在了地上。費倫並沒有殺了他，反正殺了之後放一個小時半個小時又會再次復活，還不如留他一條命，反而更有威懾感———就好像現在。

看著那些面色蒼白，瑟瑟發抖的白領，費倫滿意的笑了笑，接著他再次轉向面前的女子。

“這位小姐，可以請你去取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