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魅的聲音有些飄渺，聽起來滄桑而又空靈。

法則側頭，看著念魅，想要從她的表情裡看出什麽。

然而除了完美的弧度，什麽也沒有。

“你怨我嗎?”

念魅聞言眨了眨眼睛，眼神莫名。

“我怨?怎麽怨?怨你奪了我的情絲?讓我沒有被惡念侵蝕?還是怨你毀了他，斷了我的念想?或者怨你關了我那麽多年，讓我的心性變成了這樣?”

念魅將手放下，笑了兩聲:“呵呵，其實我挺感激你的！你讓我明白什麽叫愛情，又讓我明白什麽叫親情！”

“是嗎?”

法則挑眉，支著下巴看著念魅的眼睛，看了一會兒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麽，坐直身體。

“我忘記了，你的情絲被我抽了！”

說完，他的手裡出現一個透明的玻璃瓶，玻璃瓶裡裝著一團五彩的光球。

念魅看著玻璃瓶，手指伸出戳了戳。

法則看著她，笑道:“你要嗎?我還給你！”

念魅勾唇，笑容邪魅，柔聲道:“不要了，就這樣挺好的！不會因為情感用事而出意外！”

法則手掌一握，玻璃瓶消失在他手裡，他的手掌再次張開，一塊鏡子懸浮在他手掌之上，鏡子裡有畫面跳動。

“那這個你要不要?”

念魅看著鏡子，沒有說話。

法則把手往念魅面前遞了遞，聲音誘惑道:“你要嗎?屬於你和他的記憶！”

念魅只是愣愣的看著鏡子，沒有說話。

裡面閃動著一男一女相處的畫面，有哭有笑。

一滴淚從念魅的眼角滑落，她的手指撫向鏡面，就在手指在快要碰到鏡面的瞬間，念魅的手就停在了原地。

過了好一會兒，念魅才收回手，嘴角揚起溫柔的笑容，看向法則。

她的眼裡依舊溫柔，似乎剛剛那滴淚不是她流的一樣。

“法則，你是不是沒有把我的情絲抽乾淨?”

法則挑眉，揚唇一笑。

“嗯?被你發現了！”

他將手枕到頭上，看向夜空。

“沒有情絲多不好玩?如果沒了情絲，你的情緒變化就不會出現了！現在的你雖然情緒變化也很少，但是至少還是會有的！至少你會生氣，會有情緒波動！”

“或許是吧，有情絲好玩！只是現在你已經玩不起我了！”

念魅左邊的嘴角上揚，扯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看不見的黑氣從她身上溢出，直直向法則衝去。

法則的身影閃動，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念魅耳邊響起:“下次再找你！”

“呵呵！”

念魅嘴角的弧度向下，黑氣被她收入自己體內。

溫柔的眼睛閉上，所有的情緒被隱藏。

記憶，情絲！

沒了又怎樣?她不是一樣很好麽?

就算有又怎樣?法則不是已經毀了他嗎?沒了他要這些來幹嘛?做累贅嗎?

多了那些累贅，她就會淪為法則的玩物，她念魅怎麽能那麽遜！

念魅的眼睛再次睜開，這次她的眼裡除了溫柔又多了一些別樣的情緒。

那種情緒太複雜，沒人看的懂。

法則，下次來找我麽?我可沒打算放過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