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來使一身狼狽,盡管衣服還算是完整,可是上面卻到處都是血汙,一看便知道是剛剛才從沙場裡面闖出來的,身上甚至還淡淡的散發著血腥氣,與大堂內的氣氛顯得格格不入。 幸好這時房間裡的眾人都算是從沙場上走出來的勇將,對此到不會有什麽不適。
看著他的樣子,嚴紹有些吃驚。
“來使為何會是這個樣子?”
也不怪他會這麽吃驚,先前他在房間裡的時候聽到的消息僅僅是有樂安郡的使者過來的。
嚴紹上任的這段時間,跟隔壁幾個郡到也不是一點聯系都沒有,畢竟幾次討伐黃巾,基本上都是在齊郡或是樂安郡境內進行的——————這也是嚴紹所主張的,禦敵於國境之外。
沒辦法,眼下的北海正是休養生息的時候,好不容易才算是恢復了一些元氣,嚴紹怎麽可能讓他們闖進自己的領地范圍內搗亂?
只是禦敵到沒什麽,在人家的地盤上剿滅黃巾便不可能不跟當地的地方官有所聯系。好在嚴紹剿滅的黃巾在這兩個郡也是為禍不淺,嚴紹剿滅了他們,這兩個郡的地方官跟世家甚至還要感謝嚴紹,不然這麽乾早就被人捅到朝堂上去了。
如今樂安郡有使者來了,嚴紹自然不可能不接待一二。
問題是這個使者的樣子,跟嚴紹想象中的似乎有些不太一樣啊…
那使者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樣子究竟有多離譜,無奈的苦笑了一下,這時旁邊的太史慈連忙解釋道。“是這樣,樂安郡如今正被黃巾襲擊,這位使者便是在黃巾亂賊圍困城邑的時候,好不容易才從亂軍中殺出來的…”
“正是如此,還望郡守大人見諒…”這麽說著,那個使者卻是哭喪著一張臉道。“如今樂安郡危在旦夕,還望嚴太守能夠發兵救應,救我樂安於危難之中啊…”
“這?”嚴紹跟太史慈等人彼此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有些搞不懂。
太史慈他們其實也只是比嚴紹早一些到了而已,對情況的了解並不是很深入,至少除了知道樂安這個時候正被黃巾圍困外,其他的便一無所知了,還好這個時候使者自己已經解釋了起來。
嚴格的講,北海郡的地理位置挺奇妙的。
因為他的位置恰好位於青州的中部,北連渤HN連徐州。
同樣也是因為距離較遠的緣故,北海郡被黃巾騷擾的程度其實並不算高,至少絕對沒有平原或是樂安等郡嚴重。
講一個案例,或許就能明白了。
歷史上的劉關張曾經在討伐黃巾後擔任過安喜縣的縣尉,只是後來朝廷有令:如因軍功而成為官吏的人,都要被精選淘汰,該郡督郵要遣散劉備,劉備知道消息後,到督郵入住的驛站求見,督郵稱疾不肯見劉備,劉備懷恨在心,將督郵捆綁督起來鞭打兩百下後,與關羽、張飛棄官逃亡。
但這並不意味著事情就算結束了,後來,大將軍何進派毌丘毅到丹楊募兵,劉備也在途中加入,到下邳時與盜賊力戰立功,任為下密縣丞,不久又辭官。後來又任高唐尉、高唐令等職。
就是在高唐任職的期間,有一夥黃巾襲城,結果勇武過人的劉關張三兄弟便這麽輕而易舉的被黃巾擊潰,甚至就連城池都丟棄了,跑到公孫瓚那裡去投奔自己的師兄,在公孫瓚處任別部司馬一職。
當然,這時的青州黃巾還沒有誇張到這個程度,畢竟距離張角身死,張氏三兄弟全滅才一年的時間,如今的黃巾正是最虛弱的時候。
那時的青徐黃巾足有四十萬之眾,而現在的青州黃巾能有十來萬就哦已經算不錯了——————話是這麽說,對如今的青州而言也絕不是他們能消受得起的。
畢竟像北海這樣的郡兵力也才三五千的樣子,整個青州一共才幾個郡?
十多萬黃巾,就算其中只有部分是精壯,剩下的全都是些老弱家眷,也足夠讓青州刺史喝一壺的了。
只是…
“樂安遭遇危情,你應該到州家那邊去,到我北海來,這…”嚴紹有些為難,按理說樂安出現危情,他這北海太守似乎不該坐視不理,只是如今北海郡的兵力也很有限,扣除掉留守各處關隘城邑的兵力,能夠動用的也就區區兩千人而已,這還是算上了太史慈正在組建的敢先軍。
目前圍困樂安的兵力有多少還不太清楚,但能讓樂安上下如此,只怕數目不小。
就算嚴紹能解樂安之圍,自身的損失也絕對不會少了。
如果只是順手幫一把或許還沒什麽,但是幫忙幫到把自己也拖下水,抱歉,嚴紹還沒這麽古道熱腸。
“這…”來使赧顏道。“其實在樂安剛造此劫前,郡守已經派人去了州家那裡,只是如今州家手中的兵力也是不足,根本是束手無策,別無他法之下郡守才會讓小人來求嚴太守發兵救應…”
聽到來使這麽說,嚴紹沉默了下。
他也沒想到州家那邊居然沒用到了這個地步,就連治下的郡遭黃巾洗劫,居然也是毫無辦法。
“主公,如今北海可用之兵不過兩千余人,我軍雖勇,那黃巾卻有數萬之多,就算能勝也是得不償失啊…”見嚴紹似乎正在考慮著,一旁的孫觀連忙勸諫道。
其他的幾人也紛紛點頭,畢竟如今在樂安的黃巾足有兩萬有余,比嚴紹麾下可用之兵多出不止十倍,就算其中有一部分只是家眷,想要勝也未必這麽容易。
若是這夥黃巾來犯北海邊境,他們自然是死戰不退,可現在他們進犯的卻是樂安郡,跟他們沒有半點關系,這般舍己為人,在座的幾人只怕沒有一個能這般古道熱腸。
聽到孫觀等人的話,那來使的心不由往下沉了許多。
“嚴太守,如今樂安正陷於水火之中,還望太守莫要見死不救啊…”想起被圍困的城邑,還有被困在其中的百姓跟家人,來使將頭狠狠的磕再石板上, 泣道。
看著他這般,嚴紹也有些動容。
“這又是何必呢…”說著嚴紹苦歎了一聲。“我也願發兵相助,只是前段時間北海剛遭兵禍,如今正缺糧草,就算是我想出兵也是有心無力啊…”
“糧草有,糧草有!”見嚴紹的態度有些松動,那使者頓時興奮起來。“只要太守願意出兵相助,樂安願獻萬斛糧食報答太守之恩德!”
聽到這話,嚴紹沉吟了一下。
一旁的孫觀見狀似要阻攔,可是看那使者額頭上的血跡,最後還是收回了自己的手。
“一萬斛糧食?確實不少,然貴郡正飽受兵禍之苦,紹又於心何忍,八千斛也就夠了…”
“使君大恩大德,樂安百姓沒齒難忘啊!”本以為要大出血了,沒想到居然還被打了個折扣,張念大喜過望。
“哪裡的話,只是紹也有個小忙需要先生幫一下…”嚴紹連忙上前將張念攙起,微微一笑道。“兵戈一起,不知會有多少北海子弟戰死沙場,我雖為北海太守,也不能讓他們客死異鄉,不知貴郡可否供應三百匹戰馬,如此我便可以將戰死的軍士帶回北海了…”
看著嚴紹嘴角淡淡的笑意,張念心中一冷。
三百匹戰馬,論價值甚至比那八千斛糧食都要值錢許多…
張念的嘴唇抖了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這時卻聽嚴紹繼續道…
“當然,若是戰馬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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