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潮湧而來的黃巾軍,北海軍馬微微騷動了一下。就算平日裡嚴格操練,幾乎沒有一日松懈,可是除了跟隨嚴紹南征北戰的那些軍馬外,剩下的其實都是從原來的北海守軍中挑選的,並沒有什麽惡戰的經驗… 好在,僅僅只是一下而已…
陣陣箭雨落下,黃巾們把簡陋的木盾護在頂部,箭矢扎落在上面好像豪豬的刺一樣。一些比較倒霉被射中的或是慘叫著倒在地上,然後被更多的箭矢射中,或是就這麽一聲不吭的悶頭向前,因為他們很清楚若是不解決掉對面的官軍,好運未必會一直伴隨在他們的身邊…
那些運氣差的…
如今已經伴著慘叫成了他們的踏腳石…
付出了數以百計的傷亡,冒著箭雨,這些黃巾總算是衝到了近前。那些站在最前排的軍士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對方猙獰的面孔,還有手中長槍刺穿對方身體時的那點微妙觸感。
慘叫聲,嘶喊聲,此起彼伏。
大批的黃巾軍撞在了槍陣上,其中大部分都成了長槍上的葫蘆,但是剩下的黃巾還是喊叫著,把自己的同伴當成盾牌一樣衝了上去。
“主公,讓我上吧…”見下面的軍士已經跟黃巾軍廝殺在了一塊,太史慈立刻抱拳請戰。
跟上次不同,或許是這次沒能在第一時間解決鄧安的緣故,這夥黃巾明顯要善戰許多。固然有為數不少的黃巾死在了長槍下,可是下面軍士的傷亡也在逐步增加。
作為北海軍馬中最精銳的一支,太史慈當然不願作壁上觀,放過這個建功立業的好機會。
“別著急,再等等,還沒到你們出場的時候呢…”
就在這時,陣前突然傳來一陣呼喝,就見管亥手中大刀掄起,相繼斬殺了七八個黃巾士卒。“北海管亥在此,哪個敢來送死…”
另一個方向的周倉,雖然顯得沉默了許多,可是手下的大刀也絲毫沒有要留情的意思,收割的速度絲毫不比管亥差上多少。
這兩人就如同凶獸,凶悍異常,不過區區一刻鍾的功夫死在兩人手裡的黃巾士卒已經有數十人之多,到了最後那些湧上來的黃巾幾乎是下意識的避開這兩人的位置。
如此管亥、周倉居於左右兩翼,黃巾雖然數倍於其,居然絲毫不能讓北海軍馬撼動。
“可惜,元福他們要是能再懂些韜略就好了…”看著管亥等人勇武的表現,太史慈歎了口氣道。
就算是太史慈也承認,無論是管亥還是周倉、武安國等都稱得上豪傑二字,以太史慈的武藝想要收拾下他們其中的任何一人都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
只是無論是管亥還是周倉、武安國,所有的都只是匹夫之勇,這樣的人在戰場上固然稱得上悍勇,可是戰場從來都不是個人勇武所能決定的。
“不然…”跟他相比,嚴紹就顯得輕松了許多。“強扭的瓜不甜,此二人本就不擅長謀略,我又何必強求呢…”
嚴紹到是看的很開,反正也沒指望周倉跟管亥他們懂得謀略,既然如此,到不如就把他們當作鬥將來培養,就像他說的一樣,強扭的瓜不甜。
管亥的臉上露出著猙獰的笑臉,這時倒在他面前的屍體已經足有十多具,這些或是上前來挑戰他的小頭目,或者是那些倒霉碰巧到了他面前的士卒,然而無論是頭目疑惑著是士卒在他面前並沒有什麽太多的區別,至多也就能堅持多少回合而已。
“死吧!”大刀揮舞,無視著對方那驚恐的表情,
頭顱伴隨著血柱湧起,讓管亥的臉上抹上了一層血色。 甚至沒有用手去擦拭一下,管亥揮舞著大刀找上了另一個目標。
雖然也曾經同情過這些跟自己一樣悲慘的人,可是管亥卻很清楚若是在戰場上心懷同情,那自己離死只怕也不遠了。何況管亥自己本來也不是什麽心慈手軟的人,在鮮血的刺激下更是變得暴虐了起來。
“匹夫,與我死來!”就在管亥又斬殺了兩個人的時候,只見遠遠有一騎前來,手中舞動著長槍直奔管亥而來。
此人頭戴有一條黃巾,身上穿著簡陋的鎧甲,乃是鄧安麾下的一個小頭目,看著自己手下的士卒被如此屠殺,鄧安心中惱火至極,只是跟程儀相比他明顯要理智許多,尤其是有了程儀的教訓在那, 也由不得鄧安不慎重些,因此只是從麾下挑了個以勇武著稱的頭目上前挑戰。
麾下兵馬數倍於嚴紹,卻只是跟對方戰了個平手,這叫鄧安怎能不焦急?若不是有程儀的例子在那,只怕鄧安已經上前跟管亥廝殺在了一塊。
然而那個被他給予重望的頭目,在跟管亥較量了七八個回合後,就被斬落於馬下,並不怎麽神駿的戰馬拖拽著屍體在陣前跑動,反而弄得進攻的黃巾賊稍微混亂了一下。
看到這一幕,鄧安大罵不已。
這時他身邊的兩個頭目彼此對視了一眼,卻是一言不發的衝了上去。
這兩人的武藝雖然不如先前的那個頭目,可是兩人合力卻也不可小覷,只是兩人才剛剛跟管亥戰了十幾個回合,就被管亥抓住機會先是拚著肩膀受了一槍,將其中的一個人斬落馬下,而後隻用了幾個回合便送了另一個人去見先前那人。
如此勇武的表現,讓北海軍馬士氣大振,甚至將青州黃巾推回去了些,另一側的周倉更是趁勢反擊。
“管亥這家夥,武藝果然見長啊…”見管亥不過一會已經在陣前戰了對方三個頭目,嚴紹握緊馬鞭興奮的道。
至於那鄧安,額頭上卻是青筋直冒,只是看著那兩個頭目的下場,再讓他上前去挑戰卻是不太可能了…
話雖如此,他也不怎麽擔心,因為就跟嚴紹一樣,他也有著自己的底牌存在…
他縱橫青州最大的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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