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複先,我誓殺之!”營帳內,將桌案上的東西狠狠摔在地上,董卓怒吼著道。
周圍的親兵噤若寒蟬,就連董卓手下的將領也都大氣不敢出。盡管董卓看上去很是面善的樣子,但只有他們這些董卓身邊的人才清楚,眼前這個看上去很和善的胖子究竟有多麽殘暴。
不過董卓能有如今的地位,憑借的畢竟不是殘暴二字,他身邊也同樣有能進言的人。
“主公,那嚴紹如今甚得朝中大臣信任,急切之間,只怕不易圖之啊...”
開口說話的,正是先前勸阻董卓的那個文士。
“難道我就任憑那小輩欺辱不成嗎!”董卓怒聲道。
李儒苦笑了一聲。
嚴紹乃是討黃巾出身,算是皇甫嵩帶出來的,又曾經營救過王允,使得司徒楊賜及盧植等人對其有很深的好感,再加上知根知底,很是信任。不像董卓,本就是邊地出身,先前又表現的有些跋扈,被王允等人所忌憚。
這點從後來少帝跟陳留王被嚴紹親自護送回洛陽,而董卓的西涼軍則只能在後方遠遠跟著就能看的出來,自然,這其中也有嚴紹兵馬遠少於董卓的成分在其中。
“此事暫且先放在一旁...”董卓能爬到當今的位置,畢竟不一般,很快便把這點得失暫時放在了一邊。“前日我見少帝懦弱,倒是陳留王,言語得體,小小年紀,實屬難得啊...”
那日王允等人雖然沒讓董卓的西涼軍護駕,但還是讓董卓跟少帝交談了一番。
只是少帝本就懦弱,一日之間又遭數次驚變,早已是膽戰心驚,答對之間語無倫次,讓董卓看輕了許多。反到是一旁的陳留王劉協,雖說年幼,可是卻鎮定自若,令人刮目相看。
“有此同感...”那一日李儒也在旁邊,對少帝跟陳留王的表現並不陌生,點了點頭。
“你說...”董卓猶豫了下。“若是我欲廢少帝而立陳留王,如何?”
“這...”雖然早就知道自家嶽父野心勃勃,李儒還是吃了一驚。
但是作為謀士,李儒又不得不為自家主公籌謀一番。
看著李儒在營帳內來回走動,董卓也不打擾。他能於西涼崛起,除了自身的能力之外,這個女婿的智謀也起了很大的作用,平日裡對李儒可說是極為依賴,不敢說言聽計從,卻也相差無幾了。
而在衡量了番利弊得失後,李儒點了點頭。“善,主公久在西涼,若想威行當朝,莫過於廢舊帝立新君之舉了。”說著不等董卓開口,李儒又繼續道。“只是主公若想如此,單憑眼下的實力只怕不夠...”
董卓點點頭,久居邊地,再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實力的重要性。
眼下他在洛陽的兵馬只有三千,而單是洛陽自身的兵馬就不下萬余,再加上嚴紹的敢先軍,董卓的兵力並不佔優勢,甚至可以說是處於劣勢之中。若不是這時洛陽還處在亂局之中,一團混亂,少帝又懦弱無能,還無法掌控朝堂,只怕董卓也不會生出如此異心來。
好在董卓這人雖然殘暴無謀,可是他卻有一個好女婿。
見董卓面上為難,李儒微微一笑,已經想出了條計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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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若不是有複先在,只怕後果不堪設想啊...”府邸內,示意下人給嚴紹斟酒,王允笑著道。
“哪裡的話,大人說笑了,如今洛陽英雄雲集,又哪裡用得上嚴紹呢...”嚴紹謙虛的道,
至於桌上的酒?自然是滴酒未動。 好在王允也知道嚴紹不喜歡喝酒的事,所以到也沒有介意。
飲了兩杯,便問起了貂蟬的近況。“對了,秀兒如何?”
嚴紹微微一笑,連忙答道。“很好,如今正在北海,大人放心,我會好好照顧秀兒的...”
“如此就好,那個丫頭也算是老夫從小看到大的,幾如老夫親女一般,你可要好好照顧她啊...”撚了撚胡須,王允笑著道。
心底暗自白了對方一眼,嚴紹還是道。“這點請大人放心,紹自當如此...”
隨後談到了當前的局勢,嚴紹面上也變得嚴肅起來。
“紹對洛陽並不了解,看法嗎,到也談不上,而且青州匪患嚴重, 再過幾日紹怕是就要回青州去了。不過董卓此人面善而心狠,大人可要千萬多加小心啊。”
“這點複先可放心,如今洛陽兵馬不下萬余,又有你部兵馬在,另外並州丁建陽也正率兵馬趕來,距離洛陽也就只剩下一兩日的路程,那董卓翻不出什麽浪花來。”對這個王允倒是很有信心,畢竟董卓的兵馬也就只有三千而已。
嚴紹點點頭,心中卻很不以為然。
若是事情真的像王允說的那麽輕松,董卓又怎麽可能會把漢王朝給拖入深淵?
只是對董卓究竟怎麽做的,才會霸佔京師,就連嚴紹也有些好奇。
畢竟眼下董卓的兵力並不算多,就算沒有嚴紹的敢先軍在,就憑他的那點兵力也不夠跟王允、袁紹等人抗衡吧?偏偏歷史上他又真的乾成了這件事。
嚴紹對三國的了解僅限於一些知名的謀士跟武將,還有就是一些眾所周知的大事件,對那些並不是特別為人熟知的事情,就知之甚少,比如說對董卓如何霸佔了洛陽,就只知道他利用呂布殺了丁原這段。
就在嚴紹跟王允還在閑聊的時候,一個下人突然神色倉皇的從外面跑了進來。
“大人,外面有人來報,說是有許多西涼兵馬正在進城,看數量不下千余!”
“什麽?”嚴紹跟王允對視一眼,紛紛吃了一驚。
與此同時,就在洛陽城門的位置,只見數不清的西涼騎兵正趁著天剛亮自城外湧入城中,而在角落的位置,看著眼前的一切,李儒卻是陰陰一笑...
“第一步,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