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手臂重重的甩在最前面的亂軍臉上,把他狠狠的摔了出去,半天都沒有聲息。
考慮到那手臂上鋪著成片的鐵製甲片,很讓人懷疑那個亂軍這時是否是已經死了。
突然出現的狀況,無疑讓門外的亂軍一愣。本來在他們的想法之中,如今宅邸內的人已經只剩下被他們屠殺的份,唯一的阻礙僅僅只是眼前的這道大門而已,而他們所要作的也僅僅只是攻破這堵大門,衝進去,殺光裡面的所有男人,搶走所有的女人和財物——————他們到不是沒有想過弄一根撞木,只是那東西的塊頭並不小,擔心會被嚴紹發現,洪壽壓根就沒敢準備那東西。
“黑甲衛…”看著眼前這些體格魁梧,身披黑色重甲的甲士,洪壽眉頭一皺。
過去他好歹掛著一個世叔的名分,所以對嚴紹身邊的這些近衛到也不是不了解,知道他們都是嚴紹從軍中抽調的精銳。
不過也僅僅只是如此而已,黑甲衛不過才幾十人而已,而他這次帶來的亂軍卻足有數百人之多。無論怎麽想,洪壽都不覺得自己帶來的這些亂軍會輸。
想到這裡,洪壽已經喝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麽,眼前不過才幾十個人而已,殺光他們!”
衝在最前面的卻是一個家將,也不奇怪,這些人原本就要比尋常家兵享受的待遇高上許多。在緊要關頭,這等待遇也就化成了責任,平日裡享受了多少的待遇,今天也就給享受多少的風險。
一聲大吼,那家將已經雙手握刀,狠狠的劈砍過去。
不想對面的那個甲士手中環刀至少比他大了幾號,當的一聲巨響,濺出了一堆火星出來,那家將使出了幾乎是吃奶的力氣,刀子還是不住的往後一仰,就連刀子上面也是出先了個巨大的缺口。
在看對面的那個甲士,身子卻是動也不動,只是頭盔下面的眼睛卻還是冰冷冷的看著他。
“見鬼,這是什麽怪物!”
心中不住的咒罵,可是那家將還是猛的把兵刃送了過去。
只是面對著甲士的環刀,每一次都被劈的向後踉蹌而退,左劈右砍的,只是區區幾合的功夫,那家將手裡的兵刃已經脫手而出。
在那家將驚恐的目光中,寒光一過,頭顱飛出了幾米的距離。
家將尚且如此,何況那些只是普通士卒的亂軍,許多亂軍在甲士面前根本連遮擋的能力也沒有,最多也就是一兩合的功夫,已經被砍殺在地。
短短一會的功夫,被砍殺的亂軍已經超過了十幾人,而讓他們絕望的是,對面的甲士卻連一個人都未損。
更讓他們絕望的是,好不容易有那麽一下子碰到了這些甲士的身子,卻只是在他們身上披著的鐵甲上面留下了一個刮痕而已,換句話說,直到現在對面的那些甲士也連一個人都沒傷到。
看著眼前的一幕,一直陪在洪壽身邊的一個家主忍不住呆住了。“那嚴紹究竟是從哪裡覓來了這麽多的怪物…”
一旁的洪壽卻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而後繼續命令更多的亂軍衝上去。“我就不信,這次帶來的數百人,連你這區區幾十甲士也抵不過!”
這時有個家將到是十分驍勇,硬是將手裡的環刀狠狠劈在了其中一個甲士的肩膀頭上。這一下子,瞬間濺出了一堆的火花出來。只是等到火花去後,讓那家將有些絕望的是,甲士身上的鐵甲上除了多了一道印子之外,幾乎沒有任何的損傷,對面的甲士更是在晃了晃之後,
便毫不在意的揮刀過來。 從門中湧出的甲士越來越多,起先還只有十幾個人而已,到了最後,卻是幾乎全都湧了出來。不過在這些甲士裡面,卻明顯混雜著幾個不同的身影。
“把這些亂軍殺光,一個不留…”
冰冷冷的聲音從甲士中間傳出,赫然便是正被甲士簇擁著的嚴紹。而在他的旁邊,還伴著兩個十分嬌小的身影,這一刻正有些慌亂的看著外面的一幕。
——————————分割線——————————
大營之處,戰況已經危險到了極點…
無論周倉多麽悍勇,畢竟無法改變兩邊的兵力對比,何況這次有心算無心,周倉這邊實在是吃了太大的虧。
營內的軍士別說是披甲的時間了,就連鞋子都有好多沒穿,只是隨意的拿著兵刃跑了出來。再加上慌慌張張的,城中又到處都是喊殺聲,人心慌亂之下,可想而知戰力能發揮出幾成,到了如今死傷至少有一半多。
若不是這個時候還有周倉在前面頂著,只怕軍營早就已經被外面的亂軍攻破。
然而…
無論周倉多麽勇武,說到底,畢竟也只是一個人而已…
看著身上傷勢漸重的周倉,孟良也不由得露出了敬重的目光。
無論身處的立場如何,好歹他也算是一個武人, 自然也會敬重同為武人的人,尤其是如周倉這般勇武。
“將軍,何必為了嚴紹如此賣命,不如降了,留待他日多好…”
示意身邊部下不要動手,孟良不由得勸說道。
將刀尖拄在地上,周倉喘息了幾聲。
這時他赤著的身上已經到處都是傷勢,單是遭到的重創便有多處,可說是血流成柱。然而聽到孟良的話,還是不由輕蔑的道。
“哼,癡心妄想,忠臣豈有侍二主的道理,既已追隨主公,有死而已…”然而說到這裡時,周倉眼前飄過的卻是另一個身影,想到那個影子,周倉卻是咬了咬牙。“無論如何,我也要保護好小姐…”
並不清楚這些,孟良只是苦笑道。“將軍何必如此,以將軍之才比良高出不知幾籌,若是能投效我家家主,必定受到重用,何況如今我家家主已經帶人去了嚴紹那邊去,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個結果,將軍即便是在這便拚殺的再厲害也是白費力氣罷了…”
卻是還沒有放棄勸說的念頭,只是不想聽了孟良這番話,周倉卻是大驚失色,朝著府邸的方向看去,發現那邊果然傳來陣陣喊殺聲。
“小姐!”
想起還在宅邸內的張寧,即便身上受創之處甚多,周倉還是拎起大刀衝了上來。
看著渾身是血卻依然如此的周倉,孟良不由歎了口氣,卻還是揮了揮手。
一直在周倉旁邊的軍士們,也清楚如今周倉已經是是強弩之末,也連忙衝了上去。
“保護將軍!”
下一刻,廝殺再次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