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成那些真正的梟雄,或許根本不會被這種問題所苦惱吧。可惜嚴紹不是,他現在被許多人稱之為豪傑,可是嚴紹自己卻很清楚自己不過是一個先知先覺的普通人,有著許多普通人都有的缺點,其中也包括了對親情的眷戀。
他將貂蟬跟蔡琰帶回北海時,的確是出於對二者美貌的垂涎。但要說一點感情都沒有卻是不可能的,如今貂蟬的義父要去殺蔡琰的父親,等於是將自己夾在了二人中央,自己的下場如何可想而知。
“這個王允啊,為何非要如此”狠狠的踹了一下桌子,嚴紹也有些惱怒的道。
這時麾下諸將基本上已經散的差不多了,嚴紹也不可能當著麾下諸將的面說這種話。做主公的,若是只顧著兒女私情,很容易會讓帳下的文武感到失望,最終被拋棄掉。
這一點,嚴紹可是心知肚明的。
只是
長安那邊的事情,也一樣不能放任不管
“將張澗給我叫來”說著嚴紹坐在椅子上,眉頭微皺,似乎是在思索著此事是否妥當,手指也在細細的搓動著。
這時外面正刮著大風,聲音駭人,若是膽小的聽了怕是會以為有什麽妖魔鬼怪在外面。古往今來還不知道有多少的神怪故事是因為這場景而誕生的。
帳篷裡正有六個親衛在角落裡默不作聲,其中一個聽到了後,應了一聲。“是!”
本來這幾個親衛都應該在帳篷外面站著的,不過今天風大,就讓這麽幾個人站在外面,自己卻躲在帳篷裡面,嚴紹心底未免有些過意不去,也就讓他們到帳篷裡面躲風——————反正在軍中本就不太可能會有什麽行刺的事情發生,刺客究竟給多厲害,才能闖過萬人重圍到嚴紹的帳篷前面來行刺?
別的不說,單是營帳周圍就有不少的帳篷,裡面住的都是嚴紹的貼身甲士乃至其他的軍中精銳。光是想要闖過這些地方,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營帳周圍的這幾個甲士,到更像是一種點綴,是軍中除了將領一級的外最強大的兵卒。可惜的是他們這輩子恐怕都沒有一展身手的時候,至少在這個位置上是如此的。
掀開了帳篷的簾子,一股大風吹進了帳篷,也將帳篷中的火把吹的搖動不止,惹得穿的比較單薄的嚴紹一個激靈。那親衛似乎是怕嚴紹被風吹到,連忙從帳篷裡鑽了出去。
要說這風也是大的可以,那親衛身上穿著厚厚的鎧甲,鐵鍛出的甲片居然被刮的直響,尤其是那一陣大風吹來時,甚至有種整個人都輕飄飄的感覺。
好在他身上的鎧甲足夠厚重,若是換了尋常軍士,說不定真的就要被吹走了。
至於嚴紹則是在帳篷裡面繼續思慮著,還沒等他想出個頭緒來,就見帳篷外面已經走進了兩個人來。“主公,不知喚我來有何事?”來的是一個看上去很是結實的年輕將領,穿著嚴紹身邊甲士們常穿的鎧甲,身後跟著的則是之前被吩咐去找人的甲士。
最後一個走進帳篷的他,甚至小心翼翼的將簾子從新蓋上。
“確實是有要事要找你”看到張澗,嚴紹眼睛一亮,走了過去。“先坐下吧,我們坐下說”
“不敢”張澗連忙誠惶誠恐的倒退了兩步,不敢聽從嚴紹的。
也難怪,他只是嚴紹身邊甲士中的一個尋常小軍官,武藝固然不凡,在嚴紹面前又哪裡有什麽地位可言?嚴紹這般舉動,受寵若驚,受寵或許有些,驚卻是佔了多數。
他也算是個熟讀詩書的人,武藝驚人不假,也看過許多書籍,很清楚同樣做君主的會這樣,就意味著他們有很難的事情需要你去辦——————通常講,
這類事情都是需要做部下的用生命來換的。想到這裡,張澗喉嚨間不由傳來咕嚕一聲。
張澗的表情如此明顯,嚴紹哪裡看不出來,苦笑一聲,嚴紹開口道。“莫要害怕,這次叫你來確實是有要事,但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危險”
“屬下豈會貪生怕死,只是屬下能力低微,深怕會壞了主公的大事故而”張澗連忙道。
這年月做下屬的,上面說什麽自己就要做什麽,這可說是規矩了,眼下也是如此,若是當著嚴紹的面說自己害怕,不想去,那他豈不是死定了。就算嚴紹的心胸還算廣闊,沒有跟他計較,只怕他這輩子也沒有晉升的可能了。
嚴紹要是信了張澗的話,恐怕也混不到今天了,不過他也沒在意,只是繼續開口道。“你可聽說最近長安的消息?”
長安的消息張澗當然聽說過,董卓這廝固然遺臭萬年,可他的影響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至少在當今的大漢王朝,論影響力董卓絕對算是第一,無論這個名聲究竟是好還是壞
董卓死了的消息,更是轟動了整個天下,如今已經傳遍九州,軍中更是談論不斷,就連對面的平原也有些顧不得了。“屬下聽說過,據說董卓已經別他帳下的頭號猛將呂布所殺,如今長安已經重新為天子所有”
“那麽,除了這個消息呢”嚴紹微微頷首,但還是追問了一句。
“這”這下子,張澗卻是愣住了一下,苦思了好一會,低下頭來。“這,屬下不知,還請主公明示”
“剛從長安傳來的消息,蔡邕蔡中郎因為跟王司徒有所不合,已經被王司徒關押進了牢房,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處置也不知道王司徒到時會如何處置蔡中郎,我與蔡中郎有久,蔡中郎有難我不得不幫,只是長安路途遙遠,我卻是沒辦法揮軍前去長安。何況現在王允已經掌握手中大權,又有天子在背後撐腰,可不是我一個自封的州牧可比,為今之計便只有派人潛入長安去將蔡中郎從長安營救出來,如此方為上策”說到這裡,嚴紹看了一眼張澗。“我帳下猛將許多,能有此見識的卻沒多少,你在我帳下也有些年頭了,我深知你智勇過人,若是由你來擔當此責我會安心許多,只是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做這件事?”
說到這裡,嚴紹有些期待的看了他一眼。
其實嚴紹帳下能擔當這個事情的不少,別的不說,趙雲、黃忠、甘寧跟太史慈還有孫觀,這幾個人都能擔負這個重任。可是他們都是嚴紹帳下的重將,不說現在都肩負著重任,要讓他們為了自己的女人去做這種事情,只怕會離心離德啊——————這個時代的人可是都很講究名譽的,對自己的名聲非常看重,別的也就算了,為了自己的主公即便是戰死也絕對不會後退半步,可是若是為了救主公女人的父親,為了挽救家庭內部問題而去死掉
若是成功了,名聲肯定不好聽,若是死了,恐怕更會被人嘲諷
至於管亥、周倉這些人,要說勇武那是絕對夠了,別說是尋常的對手了,就算是碰上呂布這一級別的恐怕也能掙扎一會。可要說他們的謀略乃至智慧什麽的,這個就
真要指望他們幾個,嚴紹擔心他們進的去,出不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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麾下的重將不能用來做這種事,那麽選擇的余地就很少了。
於是張澗也就進入了嚴紹的視線之內,要說張澗的能力,武藝方面確實很強,算是相當出色了。比之裴元紹還要強上一些,只是遜色於管亥跟周倉等人。但是論起謀略來,卻要比這幾個人都出色許多,有勇有謀這四個字絕對承擔的起。
要說讓他獨當一面,嚴紹還會擔心上一些,可要只是進入某個城池去營救人,嚴紹還是有些信心的,畢竟這種事情並不怎麽困難。
與此同時,聽說只是這麽一個事情後,張澗也松了口氣。
“請主公放心,屬下必定營救蔡中郎出長安”說到這,張澗又開口道。“只是主公,此事滋事重大,單憑澗一人恐怕有些,不知道”
張澗對自己的信心還是有些的,並不覺得這次的事情有多難,但是他也很清楚一點就是永遠都不要對自己自視甚高,眼下也是如此。
說到底這次畢竟是要到長安城去,營救某個被關押在大牢裡的人,若不有足夠的準備,只怕
而且,還有極為重要的一點擺在那裡
“長安距離這裡路途遙遠,等到屬下抵達長安時,會不會蔡中郎已經”
到不怪張澗會有此困惑,而是不得不顧慮這一點。考慮到這個時代的交通工具落伍的狀況,還有道路的殘破程度,可以想象這個消息究竟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喚作是平時還沒什麽,可是現在
過了這麽長的時間,說不定蔡中郎已經被王允給處置了——————往好了想,或許是貶低官職或者是監禁起來,往壞了的地方想,恐怕已經是小命都沒了。
這個時候就是他去了又能有什麽用,人死不能複生,他總不能讓已經死掉的人重新活過來吧?至少張澗可不覺得自己有這麽厲害的能力。
“這點你可以放心,若是你到了的時候,蔡中郎已經被王允處死,我也不會怪罪你,畢竟路途擺在那裡,不是能怪罪誰的事情。至於其他的事情,這點你可以放心,我在長安早就已經安插了一些細作,你去的時候可以借助他們的幫助在長安站穩腳跟。至於其他的,我還可以給你抽調10名甲士跟10名敢先軍的將士,有的時候人數多了並不一定是好的,尤其是這種情況下,就算你們的兵力再多也很難多的過長安城的守軍,到不如縮小規模,減少被追到的可能性,如此一來成功的可能性反而會高出許多來”
確實如此,無論他們再怎麽能打,難道還能在數萬乃至十數萬大軍的圍困下殺出來?何況那裡還有呂布的並州鐵騎乃至陷陣營,那個不遜於敢先軍的精銳部隊。他們唯一的生機也就是藏在暗處,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們這一點了。憑著這一點,他們可以偷偷摸摸的將采用營救出來,至於其他的嗎
只是想想還好,想多余的,那還是洗洗睡了吧
張澗自己也很清楚這點,所以就跟嚴紹說的一樣,他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暴力截囚的可能性,而是打算暗中潛入到長安城中,將王允偷偷摸摸的給解救回來。
同時他對這次得到的支援也有些驚喜,十個甲士再加上十個敢先軍的人。
這些可都是些真正的精銳,就算是當當今世上任何一個猛將碰上了這樣的陣容恐怕也會頭疼上一陣子。有這樣的實力在手裡,勝算還是比較高的。
“請主公放心,屬下必定會將蔡中郎營救出來!”一抱拳,張澗正色的道。
見張澗總算是領下了這個任務,嚴紹也顯得有些驚喜。“好,救人如救火,稍後我會將你需要的人手調集過來,還有你需要的物資等,而後你便出發吧。”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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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澗並沒有準備太長的時間,因為嚴紹的效率明顯要比他更快一些,甚至都沒有超過一天的時間,已經幫他準備好了他所需要的一切東西。
張澗也完全沒有推辭的必要跟理由,甚至都沒有去見嚴紹一面,送別一聲已經帶著自己帳下的二十多個人一塊前往長安。為了能夠用最快的時間趕到長安,這些人幾乎可以說是用日夜兼程來形容。再加上這幫人都是嚴紹帳下的精銳,可以說是用最短的時間便抵達了長安,這個曾經是大漢首都,如今也一樣是大漢首都的巨大城池。
在某個時期,這個城池就相當於中國,也相當於整個中國的驕傲。
作為這個時期全世界最大的城市,這裡擁有著其他地方所無法想象的紙醉金迷。可惜的是,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自從董卓篡政以來,這裡的情況就越發的衰退起來。
嚴格的講,其實長安還是一個很富饒的城池的,作為漢代的都城,這裡有著其他地方無法想象的各種優勢,這也是董卓會將漢室前往這裡的一個原因。但是自從董卓來了以後,西涼軍每日裡橫行結實,也不知道究竟鬧出了多少亂子來,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戶人家家破人亡。這也是為什麽在董卓死掉之後,全長安的人都轟動了起來,甚至到了載歌載舞的地步,還有許多婦人將自己身上的首飾賣掉換來了不少的酒肉,目的就只有一個,就是為了能夠慶祝一下董卓的死亡。
當然,張澗他們抵達長安的時候已經過了許多日,這時慶祝董卓死掉的事情早就結束了,人們正是人心惶惶的時候——————就在不久前,原本已經成了喪家之犬的李傕跟郭汜等人,如今正準備領兵前來,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在呂布下手以前先一步搶佔了長安。
講道理,恐怕任誰也無法想象就在不久之前還是喪家之犬的李傕跟郭汜兩個人如今居然會有這樣的膽量,畢竟在董卓死掉之後這兩個人都派了使者前來祈求著,希望王允等人能夠免除掉他們的罪過。
可惜的是,他們並沒有等來這樣的機會
如果說在董卓還活著的時候,為了能夠挽救大漢江山,王允一直都是委曲求全,可是實際上王允本身的性格並非如此,而是一個非常剛愎自用的人。董卓還活著的時候他迫於無奈只能委曲求全,可是在董卓死掉以後,他便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即便是面對著李傕跟郭汜的使者,也是非常傲慢的拒絕了他們的請求。
本來到了這個地步,李傕跟郭汜兩個已經是打算放棄兵馬,全都跑回西涼去用自己目前積攢下來的財富做一個富家翁——————講道理,這並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好歹兩個人也是在董卓手下幹了好多年,而且還是比較重要的人物,最要緊的還是西涼軍的習慣。
西涼軍可是一個善於搜刮的兵馬,一路上不知道搜刮了多少的財富,兩個人作為西涼軍最主要的將領之一當然也搜刮了不少財富在手上。現在董卓死了,看上去西涼軍似乎也沒什麽可蹦達的了,兩個人若是真的逃掉了,帶著自己手上的財富,說不定還真有機會能夠做一下富家翁。
可是這個時候突然出現的一個人,卻改變了他們的命運,同時也改變了整個大漢江山的命運。
如今李傕跟郭汜的兵馬就在來長安的路上,如今長安城已經是人心惶惶,歡喜的氣氛也已經蕩然無存。到也不奇怪,無論再怎麽值得高興的事情,也不可能一直都高興高興上好幾個月吧,眼下也是如此。
就算董卓死掉的事情,全城的人都異常高興,過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似乎也到了可以休息一下的時候了,一個人若是真的就這麽一直高興下去,身體也是受不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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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隊長,這次主公既然將此事交給你,我等也就聽從你的安排,只是不知道你究竟有什麽妙策嗎?”跟在張澗身邊的一個壯實漢子湊到張澗的身邊,悄聲問道。
說來這個人也算是張澗的本家,叫張達,是敢先軍中的一個小軍官,以勇武著稱,只是本身並不是很機智善變,這次會挑選他來,也不過是看重了他的勇武還有喜歡聽從命令這一點。
其他人聽到了張達的話,也一個個點頭表示讚同,顯然對張達的話並不怎麽反對。
到也不是很奇怪,張澗有勇有謀這一點在全軍都很有名聲,更不用提嚴紹身邊的甲士們跟敢先軍了——————其實在嚴紹的身邊也一樣有著許多的競爭,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了敢先軍跟甲士們了。
敢先軍自詡青州第一精銳,一直都是以勇武而感到自豪。問題是在嚴紹的身邊還有一群主要負責保護他的甲士,這幫甲士一個個的無意驚人,可以輕而易舉的擊潰數量在他們十倍以上的普通兵馬。
再加上這些兵馬一直都留在嚴紹的身邊,很少有出戰的機會。
一般來講,會被主帥留在身邊的兵馬通常也就是最精銳的那種,再一個就是這些兵馬過去很少會有跟人交戰的機會,也就沒有能讓人歎聽虛實的機會。
如此一來,兩支兵馬也就很容易會暗中較勁,好在他們在正事的時候到不至於耽誤了事情因為這點東西。“諸位兄弟如此給面子,張某銘記於心,這次主公托福此等重任,某自然是要盡心盡力的去完成,不過我等都是青州人,也都是第一次來京師,就這麽貿然行動不說成功的幾率會有多小,若是將事情辦砸了恐怕就不是什麽值得開心的事情了。
眼下也是如此,所以為今之計,某覺得最好還是能先在長安找到一個落腳的地方剩下的事情等之後再說才好。”
“你說的對!”其他的一些將領聽了,彼此互相看了一眼之後齊聲讚同道。
只是讚同歸讚同,究竟該怎麽辦就很難說了。
至少他們總不可能在大街上隨便拉一個人,就詢問一下有關蔡邕的消息,真要是那個樣子豈不是等於暴露了他們的存在,如此一來他們的境地會危險起來,畢竟就這麽被人詢問,人類都是很容易懷疑跟猜忌的生物,不懷疑才怪。
“嗯,既然如此,我等就先找幾家客棧站住,對了,各位弟兄的兵刃都沒問題吧”這點你可以放心,我們都是按照你的意思,分批進的城牆,並沒有出現任何的差錯,到是進來的時候多費了一些力氣,這個就有些煩惱了。
“那就好,眼下我們從青州到長安,所耗去的時間已經不是一個小數目,說不定蔡邕大人已經被人給處置,某已經在主公的面前許諾一定會把蔡邕大人給帶回去,這次的任務也是必定是要成功的,所以還是盡快行動的好”
要說這張澗也是聰明,懂得分批進程。
那些西涼軍確實是經常會惹出許多事情來,尤其是把手城門的,沿途要是碰上了哪個背景不夠好,但是同時又長的比較可人的婦人,說不定就會上去撩撥一番,弄不好了甚至還有可能會鬧出更多的事情來,實在是讓人有些忍受不住。
不過對於男人嗎,他們就沒有這麽多的毛病了。也不奇怪,雖說軍找哦你搞基的人許多,但是至少這個時代的軍營裡面基情這東西還是比較少見的。
當然,若是真的一下子進去二十多個人,而且人人魁梧,身上甚至還帶著殺氣,可以想象,把守大門的那些西涼軍究竟會有什麽想法,他們又不是瞎子,怎麽可能看不出來眼前的這些都是冒牌貨,真要是那樣可就麻煩了。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分批進入,也就是將二十個人分批成十個小組,每個小組都要從其他的城門走上一次,等到一切都結束之後,再在城中一個比較著名的地方集合,這才是完全之策。
二十多個面帶殺氣的彪形大漢當然是需要防備的對象,可要是從二十個人變成了兩個人,那麽還會警惕的對象就少了許多了。何況門衛這種職務的人,一般來講也都懶散的可以,胡斐是責任感極強的,不然一般來講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也不奇怪,沒有任何好簇花這樣的事情,這個世上還是會有許多人選擇拒絕的。
如此一來,他們也就非常順利的混進了長安城,並且開始了他們所需要做的一切工作。
不過真正讓他們擔心的,還是萬一蔡邕已經被王允給宰了該怎麽辦。
雖說嚴紹已經跟他們說的很清楚,就算是蔡邕真的死掉了,也沒有必要在意,可是上司的話再小那也是話,這個道理從古至今都是很多人都懂得的。真要是他們失敗了,就算嚴紹不會真的處置他們,恐怕他們也不會有什麽前途了,這個才是最要命的。
不過再著急也沒用,他們現在兩眼一抹黑的,在長安也沒有任何的可靠情報,這種情況下去救人,只會更加的麻煩,好在他們在長安也算是早有準備。
在彼此對話了一陣之後,就見張澗帶著他們走進了一個小巷子。
到了小巷子的時候,張澗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布料來,上面還寫著些什麽,找了好久的功夫,一群人才來到了一個院落的面前,就見院落裡面正站著幾個中年人跟年輕人,正一臉無奈的也不知道究竟該乾些什麽。
看到這麽一大群人過來了,那些人先是一驚,不過緊接著便似乎反應過來這幫人的身份究竟是什麽,就見一個中年漢子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跑了過來。“你們就是主公提到的才俊吧,快請進,快請進”
說完,看了一眼外面的情況,盡管外面看上去寂靜無比,並不像是有人在生活的樣子,可是這幫人仍舊保持著應該有的警惕,甚至還有人靠近茅廁的方向,希望能夠多一個觀察位置——————講道理,那裡還真一個觀察位置
若是站在這裡去看日出,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樣的美景——————好吧,這可能是瞌睡帶來的胡話,就這麽一個靠近城牆的院落,能看到什麽美景?基本上都被城牆給當上了,更不用提日出這種頭一個會被擋上的地方。
在這麽一個地方住著,很多時候只怕連陽光都無法享受,當然,也不是徹底就沒什麽好事情了,至少住在這裡的話有一點還是不錯的,那就是在這裡至少不需要擔心投石車仍是頭的時候會被扔中,因為就角度而言,能扔過來的,基本上都過頭了,沒扔過來的也被城牆給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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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澗他們之所以沒有找一個客棧什麽的安歇一下,就是因為他們已經有主的地方了,而且還不少,在附近有好幾個院落都是屬於嚴紹旗下的,這些人也都是嚴紹在董卓遷都之後被派過去打探情報的。
其中的一些已經在西涼軍中擁有了一些地位,還有一些嗎
剩下的一些,則是繼續在院落裡面,等待著自己的機會
“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如何了,尤其是蔡邕蔡大人,他現在的情況如何,不會是已經被處理掉了吧”要說張澗最著急的事情,莫過於此事了。
畢竟他們來這裡的目的一直都很簡單,就是為了能夠將蔡邕從困境之中拯救出來,這也是嚴紹給他們的最簡單的一個任務,若是蔡邕已經死了,那任務就更簡單了,他們只需要從這裡離開也就可以了。
可是張澗卻並不打算如此,就像之前說過的那樣,張澗此人確實是智勇雙全,在嚴紹帳下的諸多將領裡也算是相當出色的一個人了。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張澗才會擁有屬於自己的一個野心,也就是向上爬。
或許張澗無法跟趙雲等人相比,其中的差距甚至大的驚人,可是這不意味著張澗就打算一輩子都在這麽一個位置上呆下去。張澗可不希望自己的一生就是作為一個護衛存在的,沒錯,這個位置也挺不錯的,高薪,而且沒有任何的風險,說出去也有許多的好處,最要緊的就是一直陪在嚴紹的身邊能有許多的好處在,若是外方出去,許多人都需要給他一個面子,一位內他是從嚴紹身邊出來的,跟嚴紹面善,背後也等於是有嚴紹在撐腰了不是?
但是想要有這樣的成功,首先要有功勞才行,要是沒有功勞卻是一點事情也不用想了,至少嚴紹是絕對不會讓一個寸功未立的人貿然成就高位的。
“蔡大人的情況並不是很好”聽到張澗詢問,那為首的一個中年漢子搖頭道。
“怎麽,難道蔡大人已經被處死了?”聽到這話,張澗心中一驚連忙問道。
雖說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就這麽貿然聽到這麽句話,對於他來講還是有著相當大的刺激。
“那到沒有”那個漢子連忙否認道。“不過蔡大人的情況確實不少,前段時間因為在董卓死後替他感慨了一聲,所以惹來了王允大人的怒火,早早的就被關押在了牢房裡,等待著審判的到來”
本來嘛,區區一個蔡邕還不至於讓他們這麽用心的去查探,可是沒辦法,誰叫不久之前從青州剛剛傳來消息讓他們關注這個事情。好在蔡邕的事情到不是什麽秘密,他們也沒費多少力氣就探聽到了許多,這也讓他們不至於無法交差。
“蔡邕大人在朝中的聲望也算是相當高了,所以王允大人要處死蔡邕大人,有許多的官員都出聲阻擾,替他求情,甚至有的建議給蔡邕予以一定的刑罰,但是留下他的一條性命,讓他能夠有功夫著書,等到著書成功之後再說,不過這些提議都被王允大人給拒絕了,尤其是前段時間據說反應更加激烈,看樣子王允大人對蔡邕大人下手恐怕也就是在最近這些日子的事情了”
只是,為何王允會如此的生氣,這個就很難知道了。
那個中年漢子的猜想就是王允本身是個剛愎自用的人,卻因為董卓的緣故,不得不將自己深深的隱藏起來。這本來是沒什麽的,可是王允卻是在提心吊膽之中生活了好多年,眼見總算是能夠重見天日了,像他這樣的人對董卓的怒火也就非常的旺盛。
幾乎已經到了不願意見到任何跟董卓有關的事情的地方,因為只要一見到相關的東西,就會讓他想起自己在董卓帳下時的那些屈辱。
偏偏蔡邕又在他的面前替董卓感慨,這個時候的王允已經是朝中最有權勢的人了。武力方面他有呂布的支持,這點完全不需要顧及任何人的感受,以呂布的無敵程度,似乎也不需要擔心任何的人。
至於其他方面嗎
要知道,能夠除掉董卓,王允可以說是最大的功臣了,在這方面的威望可以說是凌駕於任何人之上。
有這樣的威望,又會有什麽人敢反對王允?就算是有,也不過是說說而已,讓他們真的痛王允對抗那卻是沒可能的,眼下也是如此。盡管替蔡邕說話的人不少,可是真正願意為了蔡邕跟王允對抗的人就少的可憐了,幾乎可以說是一個都麽有,因為那真的是螳臂當車。
要不是這次替蔡邕說話的人有點多,恐怕蔡邕早就死了,不過這麽長的時間拖下來,只怕也快要托不住了,按照那個中年人的估算,蔡邕被行刑的時間恐怕也就是在最近了。
“既然如此”明白了眼前的情況,張澗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幫我們打聽一下蔡邕大人究竟被關押在那裡,還有幫我們打聽清楚其中的防備如何,以及幫我們準備一條退路。”
“我明白了”那中年人也清楚這幫人來的目的是什麽,點點頭,也沒多話。
到不奇怪,每年嚴紹拿那麽多的銀子來養他們,可不只是為了讓他們送一些情報的,很多時候這裡也會成為一個前沿,一個人能讓他們扎穩腳跟的前沿基地,那麽冒一些風險也就成了必然的事情,哪怕很多時候這種風險甚至會涉及到自己的小命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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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聽蔡邕關押的消息並不麻煩,甚至可以說沒用多少時間,畢竟長安城內的監獄數量並不是很多,而關押大臣的就更少了——————這個時代也是講究身份跟階級的,如蔡邕這樣的大臣,而且還是很有聲望的大臣,他的住處一般也不會跟尋常的罪犯一樣,而是會單獨安排一下,至於之後會如何就很難說了。
而這種待遇,就是王允自己也無法改變,也未必會想要改變
得知了蔡邕的下落之後,張澗等人也沒有耽擱,直接就趁著一日的夜色,悄悄的朝著那個監獄的方向奔了過去。
也許是老天爺都幫忙,天空黑壓壓的一片。就如之前說過的,現如今我們看到的黑夜其實並不是真正的黑夜,那是一些被人造燈光照亮的黑夜。
真正的黑夜,若是沒有人造燈光的幫忙,是根本看不清楚的。這一點從那些居住在鄉村的人或許會更清楚一些,外面若是沒有星光之類的,根本就是半點東西也看不見,這也是為了月光會如此重要,更夜襲這種東西又特別容易成功的原因——————真到了荒郊野外的,沒有一點燈光,想要看清外面的東西幾乎難如登天。
眼下也是如此,穿著黑色,易於夜晚行走的服裝,張澗等人來到了監獄的大門。
看著大門外面正百無聊賴站著的幾個衙役,張澗微微擺了擺手,就見那幾個衙役仿佛突然被重錘擊打了一下子一樣,紛紛倒在地上,其中一個似乎是想要呼喊一聲的樣子,卻還沒來得及呼喊,喉嚨的位置就中了一箭。
張澗回頭看了過去,是他麾下的一個軍士彎弓而射,恰好射中了喉嚨的位置。
張澗微微頷首,表示讚賞,也沒浪費時間,一行人已經來到了大門前將門推開,順便將屍首藏好, 免得被人發現,而後一行人便向著監牢的方向突入。
剛開始的時候,一切還是比較順利的,沒有人懷疑他們的身份,即便是看到了,也似乎沒有絲毫的驚訝跟猜疑。也不奇怪,畢竟這裡可是長安城,就算落魄了些,好歹也是大喊的中心,而這個監牢也是相當出名的一個了。
怎麽可能輕易的就讓人混進來?那也太異想天開了一些
也就是在這種異常順利的情況下,一眾人突入到了牢獄的深處,沿途或有幾個懷疑的,也被他們輕易的給解決掉了。
大概深入了十來分鍾之後,一行人總算是來到了關押蔡邕的牢房門前。看著出現在門前的十來個人,蔡邕面上露出驚色。“你們不是王司徒的人吧”
“大人英明,不知大人如何看出我等不是王司徒的部下的?”張澗也驚訝了一下,問道。
“很簡單”蔡邕微微一笑。“若是那個老家夥想要殺我,根本不可能會派這麽多人來,更不會如此偷偷摸摸的,不過你們是?”
“我等乃是奉命來營救先生的”說著張澗看了一眼左右。“還請先生退後兩步,容我等破壞掉大門救先生出來”
要說破壞這種事情張澗還是很擅長的,不一會的功夫已經將門砸開,而後也不管蔡邕是否要跟他們離開,便讓部下駕著蔡邕走人。
但就在一行人要離開的時候,對面牢房聽了好久的那個人卻是連忙叫住了他們。“諸位,不知可否帶上我一塊走?”)。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