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紹從來都沒有擔心過烏桓人,就像孫觀說的一樣,如今麾下兵馬足有六千之眾,其中單是能用的兵馬就有四千多,剩下的則需要守護城池,免得賊寇襲城。 但這並不意味著嚴紹能動用的兵馬只有四千,真到了必要時,完全可以讓當地世家或是富戶出人出力,黃巾之亂時各州郡就是這麽乾的。
嚴紹真正擔心的,是烏桓人走了之後的情況。
如今青州黃巾叢生,根本在於兩個原因,一個是數年前的水災,另一個則是焦和的無能,所謂天災人禍就是如此。
“青州本就因為水災損失慘重,無家可歸者甚多,我自出任北海以來,一直致力於彌補水災帶來的後患,到如今也不過是略有成就而已。其他幾郡的情況比之北海還要差上許多,再加上焦和那無能之輩,使得青州黃巾鏟之不絕...”
說到這裡,嚴紹的目光中包含著憂慮。
“若是這烏恆人來了,再鬧上一番,本就苦不堪言的百姓更加難過,只怕他們剛離去沒多久,這青州的黃巾便要翻上一翻了...”
自古以來農民起義,基本上都是百姓活不下去才會乾的事情。黃巾起義也是如此,要不是十常侍跟那靈帝一直作惡,就算是再給張角+一些魅力值,也沒辦法鼓動數十萬黃巾反叛。
眼下青州黃巾叢生的根本原因就在於百姓快要活不下去了,先是水災,而後就是兵禍,再加上焦和無能,對青州的黃巾之禍根本就是束手無策,使得許多百姓都鋌而走險。
眼下青州的黃巾已經有十余萬之多,要是真的讓烏桓人跑到青州來大鬧一番,等到他們離開青州,留下來的爛攤子才是嚴紹擔憂的事。
歷史上青徐黃巾之所以能鬧的那麽大,也有烏桓人在其中幫了一把的緣故。
“如果只是保北海無恙,憑現在的兵馬自然沒問題,可若是想保證青州無恙,這數千兵馬就是在是太少了...”說到這裡,嚴紹已經是一聲長歎。
太史慈等人也都沉默了下來,這時他們已經明白了意思,只是...
“我等以明白了主公的意思,可是這青州刺史如今是焦和,那焦和乃是無用之人,又對我等有著敵意,我等就是有心,也是無力啊...”
“是啊...”管亥也悶聲道。“若不是那家夥,青州又怎麽會亂成這個樣子...”
“但若這麽放任不管,用不了多久青州就會變成一片焦土,那時黃巾蜂起,只怕就連北海也會受到波及。”說到這裡,太史慈看向嚴紹,顯然已經明白了他真正的顧慮。
眼下青州黃巾有十萬之眾,只是其中多為老弱,所以嚴紹應付的還算是輕松,可要是黃巾再多上一些的話,只怕就連北海也要危險了。
“我有一法...”軍情如火,嚴紹也不賣關子,直接道。“遣人至各郡,遊說其同我們一塊出兵,於青冀交界之地禦敵,如此則可以保青州無恙...”
“.........這...”孫觀愣住,似乎有些被驚到了,這可不是一郡太守能做的事,心底略顯猶豫。“主公,那焦和先前就已經遣人到洛陽去參了主公一本,這次要是這麽做,只怕會惹怒那焦和,到時怕是會有些麻煩啊...”
其他人也都點頭,對孫觀的話表示讚同。
之前嚴紹遣軍解樂安之危,已經被焦和參了一本。
只是這焦和無能之名就連洛陽那邊也知之甚詳,再加上嚴紹在朝中還有何進這等關系,
司徒楊賜也因為王允那件事對嚴紹有很大好感。嚴紹又斬獲頗豐,就連鄧安的首級也被弄上石灰後送去洛陽,結果就是嚴紹受了不少的褒獎,到是焦和那家夥碰了一鼻子灰。 可是這次,要是再甩開了焦和這麽乾,只怕就真的有些麻煩了...
畢竟朝堂之上也是講尊卑的,一次還可以解釋年輕,不懂規矩,再多來幾次事情可就有些...
“是啊...”嚴紹一聲歎息。“只是紹既為漢吏,又怎能眼睜睜看著青州百姓即將入水火而不顧,那又與焦和那等人有何不同...”或許最初的時候,他所想的爭霸之類的,確實是有一種遊戲的心態,可是現在...
他卻更想將百姓自戰火中解救出來...
“主公真乃仁德之主也...”欽佩的對著嚴紹一拜, 太史慈沉吟道。“慈覺得此事可行,或許會惹來一些麻煩,卻是利大於弊,一者,就如主公所說,若是放任烏恆人南下,只怕青州將遍地焦土,百姓要是沒了生計,必然鋌而走險,那時就連我們也會受到波及,二者,那焦和乃是無能之人,此事青州上下盡皆知曉,指望他是沒有用的,先前解樂安之圍,已經讓主公於青州各郡間威望日隆,更勝於焦和,若是這次能群領各郡擊退烏桓,那時主公聲望必在焦和之上,則各郡甘附驥尾...”
“至於那焦和,只要主公寫一封書信去洛陽,相信那些大人們也會明白此事交由焦和處理,會鬧出怎樣的亂子吧...”
這個到是確實,以嚴紹在洛陽的關系,再加上焦和的無能,無論是楊賜、何進亦或者是別的人,只怕都會支持嚴紹。先前之所以有些惱怒,也只是因為他跟誰都沒說,擅自做主。
“嗯...”略一思索,嚴紹點點頭。“既如此,這次便由我們做主一會,子義,仲台,你二人立刻點起北海全部軍馬,我即刻寫信於其他各郡,請他們相助...”
說著,嚴紹歎了口氣。
“只希望這些人,莫要過於短視了...”
只是對於是否能說動其他幾個郡一塊出兵,嚴紹還真沒多少信心,畢竟那些人的短視,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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