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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開永樂》第一千四百九十二章 蘇州驚變――親情與籌錢
“張叔,不用這樣。他騎得那匹馬還罷了,拉車的這匹馬也不是什麽好馬,家裡這樣的馬可多得是,就算喂養的不好,換一匹也就罷了。”李詠琳又道。

 “這可不成!”張叔道:“姑奶奶帶回來的東西,不管是好是壞都要供著,絕對不能和平常的物什似的。”

 “姑奶奶,”他又嘮嘮叨叨的說起來。“大老爺和夫人都日日夜夜的想著你呢,整日掛念你在京城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可還習慣。姑,這已經進了府裡,老奴就叫您一聲三小姐。三小姐,每次有您的從京城送回來的信,大老爺吩咐過一定要馬上送到他手上,拆開來瞧瞧您到底寫了什麽,如果寫的是不太好的事情,大老爺就要為您擔憂好幾日;如果寫的都是好事,又擔心是您把不好的事情都瞞下了,還是會擔憂幾日;夫人也差不多。”

 “您出嫁前住的屋子仍然原樣未動,原來的粗使丫鬟仍然每日打掃房屋,給花草澆水,被子、紗罩、屋內的擺設定期換上新的,就好像您還在屋裡住著一樣。還有……”

 “父親,母親。”聽到張叔這麽說話,李詠琳忍不住紅了眼眶。雖然她現在生活的幸福美滿,丈夫對她也關心,公公婆婆也不是刁蠻人,但哪裡比得上自己的父母對自己好?

 “張叔,我爹呢?可在家?”李詠琳悄悄擦了擦眼角又問道。

 “這個,”張叔有些僵硬的說道:“本來大老爺這幾天想一直留在家裡等著您,可是就在您回來前一個時辰,安王殿下入了城。本來這和大老爺也沒什麽關系,大老爺又不是致仕的官員,可安王殿下不知道怎麽回事,年初從京城前往南洋路過蘇州的時候就特意召見了大老爺,這次返回也召見。大老爺不敢違抗王爺的命令,只能去拜見。”

 “安王殿下返回了?”李詠琳說了一句,馬上又道:“我說呢,怎麽守門的軍士檢查那麽嚴格,我記得過去很寬松的。原來是有位王爺在城裡。”

 “就是這個緣故。這位知府大人從昨天起就命軍士認真看守四門,不讓任何帶著刀劍的人進城,甚至就連菜刀也不讓拿到大街上。要是誰拿著菜刀在街上走被巡邏的警察見到了,肯定會被沒收。”張叔道。

 “這也太嚴厲了。”蕭統皺眉道。他在京裡住了一年半,京裡那麽多王爺,還有皇上,也沒嚴到這份上。

 “哎,新上任的知府膽子小,生怕出問題,哪怕驚動了王爺也不成,所以這麽嚴。好在王爺就在蘇州府住一晚,明天就走,也耽誤不了什麽。”

 張叔正說著,已經走到了二門處。從這裡再往裡走就是內院,男仆不能入內,張叔當然不能進去,李詠琳正要與他說幾句話,忽然從門內傳來聲音:“詠琳,我的女兒,你回來了!”

 “娘!”李詠琳一聽就聽出來這是自己母親的聲音,忙走進二門裡去見自己的母親。蕭統對張叔行禮道:“張叔,多謝送到此處。”

 “謝什麽,哪有主人感謝仆人的道理。”張叔笑著說了一句,又道:“快進去陪著三小姐吧,夫人也很喜歡姑爺你。”

 蕭統又致謝一句,張叔笑著答應,轉身離開,蕭統也走進二門內。他走進去的時候,李詠琳本來正窩在母親懷裡,見他進來有些不好意思,掙脫出母親的懷抱站在一旁。

 “小婿見過嶽母大人,請嶽母大人安。”蕭統躬身說道。

 “安,都平安。”李詠琳的母親趙氏看著他,笑著答應一句。

 因李泰元不在,蕭統也不好再內院久留,與嶽母又說了幾句話就離開內院去往給他安排的房屋。趙氏牽著女兒的手向女兒過去的閨房走去。

 在閨房內,母女二人又說了幾句私房話,趙氏問道:“詠琳,你在家裡住幾晚?”

 “至多兩晚。娘,今日已經是臘月二十三了,住兩晚,就要二十五離開蘇州。此去要去松江府青浦縣,至少還要走兩日,這就是臘月二十七到,已經很晚了。”李詠琳回答。

 “多住一日吧。”趙氏說道:“二十八再去青浦縣也不遲。”

 李詠琳本想拒絕,他們這麽晚才從京城出發,臘月二十七才能到青浦縣,蕭統的父母已經有些不滿意了,再遲一日,恐怕更不好,何況蕭統也未必答應。可她看著母親的眼神,心變得極軟,說道:“好。女兒勸說外子,多在蘇州住一晚。”

 “這才好。”趙氏拍著她的手笑道:“這才對。”

 “詠琳,有件事,娘希望你能說真話。”又聊了幾句,趙氏忽然又這樣說道。

 “娘,何事?”

 “就是有關你丈夫之事。你丈夫,對你到底好不好?”

 “娘,這個,上次回家的時候你不是問過了麽?”

 “當時你們才成婚一年多,自然恩愛;但又一年半過去,你又沒有生下孩子,他對你的態度或許會有變化。”

 “娘,你放心,蕭統對女兒好得很。而且女兒也已經懷孕了。”李詠琳在母親耳邊輕聲說道。

 “已經懷上了?”趙氏用驚喜的目光看向女兒的肚子,問道:“幾個月了?”

 “三個月了。”李詠琳也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笑著回答。

 “我說為什麽你改坐馬車而不是騎馬了,原來是懷上了。”趙氏驚喜地說了一句,但想起來什麽,又問道:“怎麽不坐船回去?”

 “娘,青浦縣不在長江邊上,離著黃浦江也挺遠,坐船到了華亭縣還要換馬車前往青浦,還繞遠路,不如從京城坐馬車過去。”李詠琳道。

 “原來如此,那確實坐馬車回去更好。”趙氏這樣說了一句,又一臉驚喜之色的說道:“你懷上真是一件好事,不用擔心蕭家嫌棄你了。蕭統年紀也不小了,到現在還沒有孩子,難免你公婆著急。你前一個婆家之所以休了你,或許也有你一直沒生孩子的緣故。”

 “娘,提他們家做什麽。”李詠琳原本笑吟吟的聽著母親說話,可母親忽然提起丹家,頓時面露嫌惡之色道:“年關前頭,不要提他們家。”

 “是娘錯了。”趙氏馬上說道:“不該提他們家的。”

 “對了,蕭統老家不是浙江的,為何你們回松江府青浦縣過年?”氣氛一時有些冷淡,趙氏也不好找話題,說起了這個。

 “蕭家家原本是浙江人,可為了讓自家的子弟考中舉人的把握大些,就利用官府戶籍的漏洞將他的戶籍遷到了青浦縣。後來官府下了文書,從前利用漏洞的既往不咎,但若想戶籍仍然在青浦,就必須全家搬到青浦縣來住。當時蕭統已經在青浦縣取得秀才功名,又在直隸參加過一次鄉試,回浙江也不能再參加科舉,不得已只能讓全家搬到青浦縣來。”

 “原來這樣。不過這也挺好。青浦縣離著蘇州比浙江近得多,娘要是想你了,還能去瞧瞧你。”

 “怎能讓母親去瞧女兒,娘若是想女兒了,就派人給女兒傳信,女兒就來蘇州。”李詠琳笑道。

 說過這幾句話,母女之間的氣氛又變得融洽起來。她們又說了一會兒話,李詠琳忽然道:“已經是酉時初了,天已經有些暗了,爹怎麽還不回來?”

 “年初時候你爹去覲見安王爺,一個半時辰就回來了;這次已經兩個多時辰了,怎麽還沒有回來?”趙氏也奇怪的說道:“安王爺哪有那麽多事情與咱們一個商人家說?”

 ……

 ……

 就在此時,許多衣著貴重的人從安王臨時下榻的院子裡出來後,正吵吵嚷嚷的議論著。“王爺說的這事到底有沒有影啊,能當真麽?”

 “這我哪兒知道?你得問王爺去。”

 “你說笑吧,我怎麽能去問王爺?嫌得罪王爺的不夠?”

 “你們兩個別吵了,王爺當然是不能去問的。但此事若是真的,那京城肯定有消息,派人去京城問一問就知道了。”

 “京城?伯甫兄,你可聽到過此事的風聲?”忽然有人問尚銘道。

 “沒聽到風聲。”尚銘搖搖頭說道。

 “那,安玄兄,安玄兄定然聽到過風聲。”這人忽然又對李泰元說道。

 “我算是有所耳聞,但安王爺說的這件事沒聽說。”

 李泰元說道:“今年年初的時候,從京城傳來消息,朝廷要在暹羅的克拉地峽這個地方修建一條運河。我當時有些奇怪,怎麽好端端的要在那兒修運河;直到十一月份傳出消息朝廷要派兵攻打位於印度的孟加拉國才明白過來,原來是為了方便以後從中原往來印度。”

 “可安王爺說的這個朝廷因為要籌備攻打孟加拉國之戰,暫且沒錢修這條運河,可運河的修建耽誤不得,所以要向商戶借錢修運河這件事我沒聽說過。”

 其他人又議論起來:“朝廷要修運河之事是真的?那為什麽不從錢莊借錢修?”

 “你沒聽安王爺說,錢莊的錢都借給朝廷和番國打仗用了,現在借不出錢來。”

 “那朝廷也不能隨便借錢。若是沒幾個錢也就罷了,大不了就當做捐了。可這麽多錢,萬一打了水漂,可怎麽辦?”

 “安玄兄,”剛才出言詢問李泰元的人又對他說道:“您能不能派人去京城打聽一下,安王爺說的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

 “你們不能自己派人去京城打聽?”李泰元道。

 “安玄兄,您也知道,我們認識的官員官位也不高,此事既然並未明發邸報,未必知曉,只有安玄兄您一定能夠打聽出來。”這人又道。

 “是啊安玄兄,此事十分要緊,就請貴府的人辛苦一次。我們肯定不會虧待他。”其他人也紛紛說道。李家的後台到底是哪位他們仍然沒有打聽出來,但地位肯定很高,安王爺說的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肯定聽說過,拜托李家去問準沒錯。

 李泰元看著一張張帶著討好笑容的臉,恨不得將這些人都打翻在地。但他若是真這麽做就得罪了幾乎整個蘇州商界,不敢下手,只能說道:“好,那我就派人去京城打聽一番。但若是打聽錯了,你們可不能怪我。”

 “豈能怪安玄兄?不論打聽到了什麽,我們都承安玄兄的情。”眾人亂哄哄的說道。

 “還有一事你們要答應我。”李泰元又道。

 “何事?我們定然答應。”

 “我打聽出的結果,不能告訴丹家。”

 “丹家,哪個丹家?”有人說道。

 李泰元瞧了說話之人一眼,道:“若是有人不答應,我絕不會派人去京城。”

 眾人一陣沉默。丹家也是蘇州府的大商戶,和在場許多人家都有往來,也有姻親,就這樣將丹家排除在外,許多人都下不了這個決心。

 他們不說話,李泰元也不說話,就看著他們。過了一會兒,才有人說道:“我答應安玄兄。”

 “我也答應安玄兄。”其余人等見有人開了口,也紛紛說道。

 李泰元非常認真的數了一下人數,確定每個人都出聲應諾了,這才答應派出使者前往京城打探此事。此事說完後,他特意向剛才丹家父子站的地方瞧了一眼,見他們已經轉身走了,冷笑道:‘我找不到你們家是白蓮教徒的蛛絲馬跡,但能為你們家添點兒堵,也是好的。’

 ……

 ……

 “王爺,您擅自作這麽大的決定,是否有些不太妥當?”在院子裡安王朱楹的寢室內,貼身服侍他的一位太監狀著膽子說道。

 “這怎麽是孤擅自作出的決定?分明是得到了官家準許。”朱楹道。

 “王爺,官家的書信分明是讓您在南洋解決此事,可沒說允許您在中原募集錢財。”太監又道。

 今日朱楹召見李泰元等蘇州府主要的商戶人家,就是為了籌措錢財,修建克拉地峽運河。

 今年年初允熥派人去勘探當地的情形,是否能夠修建運河。經過半年多的勘探,將克拉地峽地區的詳細地形圖繪製出來,適合修建運河線路也規劃了出來,可以動工修建了。可這時有關各方才發現,沒錢修。

 克拉地峽運河後世有許多國家曾經規劃過修建,項目預算在數百億美元之上。這個年代雖然人工費用很低,也沒有值錢的大型機械可以投入,但因此工期也會拖長,總預算按照購買力計算比後世的幾百億美元也少不了太多。

 暹羅人當即縮了。要是出得起這筆錢,國君幹嘛不用來享樂和擴張軍隊?不要說出全部,就算是出三分之一,他們也出不起。

 蒲藩當然更出不起。蒲藩經常攻打周圍的土著部族,雖然營造出軍力強大的印象,但軍費開支也很大,土著部族也沒什麽值錢的玩意兒,根本沒有任何富裕錢。

 朱楹與朱賢烶、暹羅國代表商議過後,將此事呈報朝廷。允熥看到預算時也呆了一呆:這比打仗花的錢還多,不要說要出兵攻打孟加拉國,就算不攻打,朝廷也沒法一次拿出這麽多錢來。

 允熥想了想,從國庫中又擠出價值幾十萬貫錢的現錢或糧食、布匹,撥給他們,又寫信給朱楹,一方面是讓他繼續壓縮成本,另一方面是讓他們用這些錢財先開工,後續的開銷之後再說,同時勒令暹羅出錢。書信的最後略微提了一句:若是能夠再自籌錢財,朕定然會下旨獎賞,而且將名字鐫刻在運河兩頭的紀念碑上。

 拿到這些東西,又從暹羅王國擠出了價值幾萬貫錢的錢財後,開始招募或拐騙工人準備開工,這件事也由專人接手,朱楹不再負責。

 可朱楹見到允熥的書信後卻對此事比從前更加上心,想要為修建運河籌錢。可他在南洋人生地不熟,籌不到錢;廣東福建的錢莊覺得不上算,不願意出;朱楹就將算盤打到了江浙一帶商人的頭上。蘇州是江浙地區僅次於京城第二繁華之處,朱楹於是在這裡召見當地的商人,隱瞞了部分事實讓他們出錢修建運河。

 “而且王爺,官家嚴禁向錢莊之外的商戶借錢。”太監又道。

 “讓這些人開一家錢莊就成了。官家又沒有規定必須寺廟道觀才能開設錢莊。”朱楹說道:“你放心,若是他們答應借錢,孤就會在他們開設錢莊後將此事告訴官家,之後簽借款的文書也都是官家派人出面,孤不會從中經手。”

 “王爺,您何苦如此。您既然願意為此事這樣奔走,為何不向官家請旨就封?”太監又道。

 “哈哈,”朱楹似乎是在笑,但聲音中殊無笑意。 “孤連兒子都沒有,請求就封做什麽?幾十年之後封地還不是被朝廷收回?反正即使孤不就封也能在京城享樂一世,何必就封?”

 “但孤也不願死後迅速被人遺忘。孤為修建克拉地峽運河籌集錢財奔走,若是成了以後運河兩端都會鐫刻孤的封號與名字,來往運河的人都能瞧到,也算死後留名,不至除了為孤守墓的人之外其他人都遺忘了孤。”

 “而且孤享樂半生,但也沒有為朝廷出過什麽力,也於心不安,若是促成此事,也算做了一件事,以後就能心安理得繼續享樂了。”

 “所以孤要為修建克拉地峽運河籌錢。”

 聽到朱楹的這番話,太監長出了一口氣,再無話可說。

 “劉伴伴,明日未時你記得提醒孤,再叫他們前來,問問他們是否願意出錢。”

 “是,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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