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撲通!”
“哎喲!”
“李哥,你沒事吧?”
吳小六和陳阿南急忙上前扶起剛剛摔了個四腳朝天的李奇。
“你們給我讓開,老子還就不信這個邪了,連你這個畜生也奈何不了。”
李奇剛一站起,就推開吳小六他們,指著面前那頭無比淡定的小毛驢罵道。
偶爾爽約一次,那還是可以原諒的,若是連續兩天,連續爽兩次約,而且對方還是同一個人,最重要的是,對方還是一個女人,這種錯誤是絕對不可以饒恕的。
李奇自然深知其中利害,況且還是他有求於白淺諾,所以今日他一大早便從床上爬了起來,準備去望春門赴約。
但是由於昨日奔波了一整日,雙腿到現在都還酸痛,於是李奇便讓吳小六給他租了一頭小毛驢來。
這玩意,他真的還是頭一次騎,心裡還頗為的期待。不過,他騎著小毛驢還沒走出院子,就已經跌下來三次了,場面真是慘不忍睹。
“李哥,你不總是說你以前經常騎那啥什麽馬的嗎?怎麽現在連頭小毛驢都騎不上去?”吳小六強忍著笑意,滿臉好奇的問道。
“什麽叫那啥什麽馬?記住,那叫‘寶馬’。懂?”李奇怒道。
“可是我以前看人家騎驢,都是跨上去,雙腿放在兩側,沒人像你這樣,把雙腿放在一側,而且你又不抓住韁繩,當然容易摔下來。”陳阿南對李奇騎驢的姿勢,表示非常懷疑。
“你們難道沒聽過張果老倒騎毛驢嗎?這叫做耍帥。明白嗎?”
兩人同時搖了搖頭。
“算了算了,懶得跟你們廢話。”
李奇揮了揮手,見天色不早了,又瞥了面前的這頭營養不良的小毛驢,長歎一聲,翻身騎了上去,照著陳阿南說的,雙腿穩穩夾著驢身,一手緊緊抓住韁繩,一手伸向吳小六,道:“把我的鬥笠拿來。”
“哦。”
吳小六急忙把那個破了一個角的鬥笠給李奇遞去。
李奇接過鬥笠,風騷的往頭上一扣,雙腿一夾,叫道:“GO!”
小毛驢哼哧了幾聲,嘀嗒嘀嗒的緩緩朝著前方走去。
陳阿南看著李奇漸漸遠去的背影,朝著吳小六問道:“六子,李哥他以前真的騎過馬嗎?”
吳小六搖搖頭道:“這我哪知道,不過我敢肯定他一定沒有騎過驢。”
......
李奇騎著小毛驢,晃晃悠悠的來到了望春門,遊目四顧,哪裡見到那白娘子的身影。
不是吧?那小妞不會故意耍我的吧。
正當李奇忐忑不安的時候,旁邊突然衝出一輛馬車來,正好停在他旁邊,嚇得李奇險些從驢背上摔了下去,看都也沒看,張口就罵道:“操!你TMD會不會開車啊?沒看到這裡還站著個人麽。”他最討厭這些違法交通規則的人了。
“人我是沒有看見,驢我倒是見到一頭。”這時,馬車前突然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
咦?這聲音好熟悉啊!
李奇斜著身子,定眼往車前一瞧,只見一個小姑娘正是笑吟吟的看著他。
這小姑娘正是白淺諾的丫鬟杏兒,她身邊還坐著一個滿臉皺紋的車夫。
靠!又是你這個臭丫頭,還真是冤家路窄呀。
李奇冷冷笑道:“喲,我當是誰了,原來是杏兒姑娘。”說著,又朝著坐下的那頭小毛驢道:“哥們,行啊,人家杏兒姑娘,在這茫茫人海中,
眼中卻只有你,就連我這等大帥哥都無視了,看來你小子豔福不淺啊!” 杏兒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雙目睜圓,指著李奇,剛想開罵,忽聽得車廂內響起一個悅耳動聽的聲音,“李公子在茫茫驢海中,偏偏選中了這頭毛驢,想必早已鍾情於它,我家丫鬟又豈敢奪人之美,再者說,這頭驢本就是一頭母驢,與公子實乃天作之合。”
杏兒一聽,立刻轉怒為喜,得意的斜視著李奇。
李奇微微一愣,朝著車廂內笑道:“白娘子言之有理,難怪你會找匹公馬來當坐騎。”說著手還往那車前的那匹駿馬的胯下一指。
方才說話正是白淺諾。
杏兒順著李奇手指的方向一看,頓時羞的滿臉通紅,指著李奇道:“你---你下流。”
論起這嘴上功夫,白淺諾自知不如李奇,怒哼了一聲,道:“杏兒,我們走。”
杏兒瞪了李奇一眼,然後朝著車夫小聲言語了幾句。
突然,車夫猛地一鞭子抽在那馬身上,大喊一聲,“駕!”
那俊馬立刻撒開腳丫子朝城外奔去。
汗!好像說的有點過了。
李奇趕忙大聲喊道:“白娘子,你去哪裡啊?我方才只是跟你說著玩的。”
“人,我已經幫你找好了,只看你跟不跟的上了。”
遠遠傳來白淺諾的聲音。
李奇低頭看了眼自己那頭小毛驢,抬頭怒吼道:“靠!你是在耍我吧。”
此時那輛馬車早已跑出了十余丈遠,白淺諾用行動告訴了李奇,她是認真的。
“哥們,該是你展現實力的時候,COME---COME,wo操!你丫能不能用跑的啊!”
李奇看著依然不為所動,還在慢悠悠的走著的這頭淡定驢,氣的隻想宰了這家夥下酒,仰天長歎道:“早知如此,今早就不該省那錢,讓六子租匹馬來就好了,真是一失足千古恨啊!”
其實李奇原也想租匹馬,但是他從來就沒有騎過馬,心裡也非常虛。驢好呀,矮小可愛,又跑的慢,發生車禍的幾率非常小,而且這北宋是典型的驢多馬少,能夠騎上馬的都是非富即貴,如今的馬簡直就可以媲美他那年代的法拉利,租金自然也是非常昂貴。
可沒曾想到,這白淺諾竟然是乘著馬車來的,這可讓李奇有些始料未及。
......
白淺諾乘著馬車狂奔了一陣後,忽然想起上次李奇迷路的事情,心裡不禁有些擔心,黛眉微皺, 喊道:“停車。”
那車夫立刻將馬車停了下來。
“七兒姐,什麽事?”杏兒詫異道。
白淺諾淡淡道:“杏兒,你去看看那小子有沒有跟來。”
“哦。”
杏兒應了一聲,跳下車來,往後一看,路上行人雖多,但是卻沒有一個騎驢的,嘻嘻笑道:“七兒姐,那小子的毛驢怎麽能和咱們的駿馬相比,早就沒影了。”
白淺諾聽罷,心裡暗自叫苦,今日李奇才是主角,他若不去,那這一趟可就算白跑了,道:“那我們就在這裡等等他吧。”
杏兒縱使心中有百般不願,但是白淺諾都發話了,她也只能遵命。
主仆三人等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依然還不是見李奇的蹤影。
這傻子不會又迷路了吧。
白淺諾心裡越發擔心起來,焦急道:“杏兒,我們還是回去找找那小子吧。”
就在這時,後方突然傳來一陣輕快的歌聲。
我有一頭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
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它去趕集。
我手裡拿著小皮鞭,我心裡真得意。
不知怎麽嘩啦啦啦啦啦,摔了一身泥。
杏兒一聽,急忙又跳下車去,遠遠瞧見一個戴著破鬥笠的年輕人,正騎著一頭小毛驢晃晃悠悠的朝著他們走來。
“呀!七兒姐,是那小子。---咦?他唱的是什麽小曲,好奇怪哦。”
白淺諾早已聽出是李奇的聲音,但聽那小曲,不覺抿唇輕笑聲,道:“誰知道他是從哪裡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