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無規矩不成方圓,基於這句話,那麽可以說現在的日本已經變得不方不圓了。
自從十月藍色運動爆發以來,這一股藍色風暴立刻席卷了整個日本,從一開始的暗湧流動,到如今的武裝起義,一切發展的都太快了,而京都府又被宋軍貢獻,朝廷的命令根本不被任何百姓接受,這蛇無頭不走啊,各地官府因為缺少朝廷的統管,導致被那些武裝勢力一攻即破,整個日本都呈現出一個癱瘓的狀態。
然而,一種全新的制度,已經悄然來襲,佔據了民心。
這就是集體公有製。
在此之前,日本可從未爆發過階級矛盾,自從公有製誕生之後,階級矛盾是愈演愈烈,有道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以前日本的貴族壓榨百姓壓榨的太厲害了,有此就可想而知,這反彈得有多麽的凶猛。
在十一月上旬,三重縣更是發生了一件駭然聽聞的事,一夜之間,三重縣所有的貴族包括當地的官員遭到滅門之禍。
這一舉動,直接將這場運動推向。
其余百姓聽聞這一切,明白了一點,一切的權貴、地主都是紙老虎,只要他們齊心合力,便可推翻他們。
從而引爆了這場運動。
貴族、地主、大家族的土地正在不斷的萎縮,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更為重要的是,隨著這場運動的進行,不少日本官員,紛紛加入了革命的隊列,他們也是沒有辦法,如今的百姓太凶悍了,你不加入,可能就會惹禍上身,所以藍色勢力是在日益增加。而百姓的土地卻在日益增加,因為這場運動主要還是圍繞著土地展開的,在公有制度下,一切的地契都將作廢,也就是說,土地不歸任何人所有,也可以說是,土地是任何人的。
因為公有製的傳播,導致宋人州在日本的地位是水漲船高,可以這麽說。現在宋人州的一句話,遠比京都府的一道聖旨要有用的多,通過這種制度的滲透,也讓漢人漸漸掌控了局勢,這是一種權力的更迭。
之所以這場運動能夠進行的如此順利,還是得歸功於日本此時的內憂外患,原本日本的經濟就已經出於危機狀態,再加上平氏、源氏之爭,就徹底讓日本的經濟變得支離破碎。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這才讓李奇有了可乘之機,但也不能因此否認李師傅的算無遺漏,他之所以敢這麽做。就是料到了這一切,知道此時的日本需要一場運動破而後立,建立一種新的秩序。
京都府!
宋軍軍營中。
“軍師,牛將軍來了。”
“快快有請。”
不一會兒。牛皋就走了進來,他一見到趙菁燕,就道:“那平氏還真是無能。連一隻喪家之犬都打不過。”
趙菁燕聽得一愣,道:“關東地區失敗呢?”
牛皋點點頭道:“平氏的人馬在關東地區遭遇源為義的狙擊,結果大敗,這不,我剛剛接到消息,讓我們前去救援。”
趙菁燕若有所思道:“這源為義的確是一個人才,一定除了他。”
牛皋道:“軍師的意思,咱們出兵?”
趙菁燕道:“出兵,但是得以平氏的名義出兵,如今日本到處都亂成一片,我們可不能在這時候太過招搖,當低調行事,不過也不用擔心,源為義如今已經大勢已去,一旦這種制度傳播到關東地區,這源為義自然不攻而破,我們只需派些人馬去,給源為義施加一些壓力,讓他們抽不出空來管理內政就行,其余的就交給南博萬他們去處理吧。”
如今大勢已定,而真正的爭鬥,也已經不再戰場上,而是在思想和制度上,所以宋軍在攻下京都府,沒有再進攻了,因為這時候激起民憤可不是一件明智之舉,很可能將戰火引到自己身上。
牛皋點頭道:“俺知道該怎麽做了。”
這時候,下人又再來報,“將軍,軍師,裕民天皇和太政大臣在門外求見。”
這新上任的太政大臣正是藤吉三木。
趙菁燕和牛皋對視一眼,均是一笑,而後趙菁燕才道:“快快有請。”
待平武郎和藤吉三木進來後,趙菁燕、牛皋才起身抱拳道:“趙菁燕(牛皋)見過天皇。”
好歹人家也是天皇,雖然只是名義上的,但是禮數上還得給他三分面子。
平武郎忙道:“二位,快快免禮。”
趙菁燕讓出位子來,伸手道:“天皇請上座。”
“多謝,多謝。”
平武郎在趙菁燕、牛皋面前,可不敢有半點天皇的架子,乖乖的坐了下去,自從攻陷這京都府後,這家夥就一直窩在皇宮與美人作樂,什麽事都交給藤吉三木去處理,今日還是藤吉三木拽著他來的,如今國內亂成一片,你作為天皇本是獲取民心的好機會,怎麽能貪圖美色,藤吉三木對平武郎已經無語了。
趙菁燕不等平武郎開口,就道:“天皇可是為了關東戰事來的。”
平武郎愣道:“軍師已經知道呢?”
趙菁燕點點頭,道:“我們也是剛剛得知的”。
平武郎忙道:“將軍,軍師,這源氏余孽不除,我這天皇坐的也不安穩呀。”
趙菁燕笑道:“天皇請放心,只要天皇下命,我們必將前去討伐源氏余孽。”
平武郎沒有想到趙菁燕這麽爽快,不禁還愣了下,才道:“貴國傾囊相助,我和我的臣民真是感激不盡。”
趙菁燕笑道:“哪裡,哪裡,我們這也有事有私心,一旦消滅源氏余孽,我們便可功成身退了,我們的士兵早就想回國了。”
平武郎聽得大喜,都說請神容易送神難,他也一直為此苦惱,哪裡知道這宋軍早就萌生退意,還有比這更貼心的盟友麽。
但是藤吉三木卻不這麽認為。突然問道:“趙軍師,如今宋人州的公有製引起全國震動,百姓都不願聽從朝廷的命令,不少州縣的府衙都已經被百姓佔據,不知軍師對此有何看法。”
趙菁燕道:“首先,這只是一個意外,我們當初在宋人州施行公有製,也是為了幫天皇俘獲民心,鞏固北陸道,事實也證明。這一舉動令我們受益匪淺,從而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但是我們也沒有想到,這種制度會傳播的這麽快,以至於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
藤吉三木又道:“但是這樣可不行,要是再不加以阻止的話,國不將國。”
趙菁燕搖頭道:“對此,我與太政大臣有著不一樣的看法,貴國自從建立天皇製以來。從未發生過取而代之的現象,就跟東邊升起的太陽一樣,直到裕民天皇的出現,但是又有多少百姓承認了。如何讓日本百姓承認裕民天皇,這才是最為關鍵的,要麽就用武力去征服,顯然這是費力不討好的。那麽只有一個辦法,就是破而後立,建立一種新的制度。方能獲取民心,如今這種公有製得到百姓的熱烈追崇,天皇陛下為何不順水推舟,率先站出來,全力推行這種制度,表示與百姓站在一邊,如此一來,日本百姓必將歸心天皇。”
平武郎眼眸咕嚕一轉,隨即連連稱好。
但是藤吉三木兀自不太放心,道:“軍師此法固然很好,但是這種公有製提倡的是百姓做主人,一旦普及這種制度,那麽將致天皇陛下於何處?”
當然是下位呀!趙菁燕暗自嘀咕一句,嘴上卻道:“太政大臣說的不錯,這的確與天皇制度有所衝突,但是我們只是利用這公有製鞏固民心,一旦全國安定下來,民心所向,到時還不是天皇陛下說了算,等過了這一陣風,天皇陛下又可以慢慢轉為天皇制度,如果不得到百姓的認同,說再多也是沒用的。”
藤吉三木聽得皺眉不語,其實趙菁燕說的非常有道理,因為日本從未出現過天皇的更換,這天皇不是人人都能做的,百姓隻認同自古以來的那個皇室,而非平氏,如果平氏不能獲取民心,那麽這個天皇也只是有名無實,自欺欺人,可問題是,這公有製可不是他們能夠駕馭的住,誰也不知道將來會演變到何種地步。
牛皋突然插嘴道:“我們中原有句話,喚作魚和熊掌不能兼得。”心裡卻想,這軍師騙起人來,真是面不改色,與樞密使真是像極了。
平武郎這時候也靜下心來了,他作為日本人,自然知道天皇意味著什麽,直到現在都沒有人敢殺了鳥羽法皇和崇德天皇,這就是忌憚民意,而想憑借武力獲取民心,顯然是不可靠的,如果無法獲取民心,只要宋軍一走,他們平氏可能立刻倒塌,而這公有製的確是一個非常好的手段,雖然他對這種制度也是一知半解,但只要能夠鞏固內政,獲取民心,那麽一切皆有可能。
你想要統一日本,必須得獲取民心,這才有以後,否則得話,這個臨時朝廷真是太不牢靠了。
更為關鍵的是,現在藍色風暴刮了這麽厲害,他們也無力阻止,與其如此,還不如順水推舟。
這思前想後,平武郎拍板道:“軍師言之有理,我們應該與百姓同在,我決定了,昭告天下, 將在日本全面推行這種公有製。”
送走這所謂的天皇后,牛皋立刻道:“軍師,想不到這狗屁天皇這麽容易就答應了下來。”
趙菁燕滿臉微笑道:“因為他沒有選擇,如果他強烈反對這種制度,那只會失敗的更快,如今軍權在我們的掌控中,而政權又名存實亡,如此情況下,他們平氏很難有所作為,他們只有破釜沉舟,利用公有製來獲取民心,鞏固自己的政權,方能看到希望,要是他們平時強烈反對的話,這只會激起民憤,用不了多久就會被百姓趕下台來。”
牛皋皺眉思忖了一會,道:“還真是如此,那我們怎麽辦?”
趙菁燕自信的笑道:“這公有製乃是樞密使所創,如今展現出來的只是一個開始,如何化零為整,建立一整套完整的制度,又如何將公有製轉化為安居樂業,這才關鍵所在,若是不能給百姓帶來富裕的生活,這公有製就真的成為一種窮人打劫富人的工具而已,長久不了,然而,這一切的一切恐怕也只有樞密使知道,平氏?哼,他們只不過是螳臂當轍,不自量力,如今大勢已定,不管他們怎麽選擇都是必敗無疑,他們的命運已經成為了定數,也不容再更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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