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模樣的標致的女酒保排成隊從側門緩緩走了進來,井然有序,但見她們手中端到一道道香味四溢的美食,且都是最新式菜式。
“這裡,這裡。”
高衙內那一群人倒真是神出鬼沒,如今正坐在貴賓區內,站起身來,揚著手嚷到,那紅白燈罩對他而言真是可有可無。
高俅惱怒的哼了一聲,丟人啊。
宋徽宗聞著這香味,方覺有些饑餓,道:“各位,我們就一同去品嘗下李奇的手藝吧,看看他今
日又做了什麽佳肴。”
“是。”
高俅又道:“大官人,我立刻去把孽子趕走。”
又趕?這是趕鴨子呀。
李奇對高俅的感到有些無語,對高衙內只是深表同情。
不要說李奇了,就連宋徽宗都感到不好意思了,道:“今
日酒吧剛剛開張,康兒又是這酒吧的東主,咱們豈有把東主往外面趕得道理,由他們去吧,別掃了他們興致。”
一行人回到貴賓區,坐在最角落裡面,盡量與高衙內等人拉開距離。
這第一道菜油光油光的,一片片,用竹棍串起,蔥花、薑末點綴,不知是何物所製。
宋徽宗拿起一串吃了一片,不住的點頭道:“麻辣鮮香,細嫩化渣,口感十足,好吃,好吃,李奇,這叫什麽?”
李奇答道:“這叫夫妻肺片。”
“哦?這是用什麽肺做的?我怎地吃不出來。”宋徽宗好奇道。
“哦,這其實不是用肺做的。這道菜是牛心、牛腿肉做的,今
ì正好有人宰牛,所以我就弄了這麽一道菜,以後的將會改用羊雜做。”李奇笑道。
如今不住私自殺牛,這一點李奇當然要解釋清楚。
“那為何又叫夫妻肺片?”
“呃...這是因為這道菜其實是我父母一同製作的,那時家裡又比較窮,只能用豬肺做。所以叫夫妻肺片。”李奇胡亂扯道,他的父母真不知道幫他背了多少黑鍋。
“原來如此。”
說話間,宋徽宗已經把手中那一串吃完了。再低頭一看,發現盤中已是空空如也,掃視一番。發現眾人人手一串,吃的那叫一個香呀,吞了下口水,面sè稍顯不悅,幸好這第二盤菜已經上來了。
這道菜一出場就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是一個金黃sè的大圓球,足足可有一個鞠那麽大,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上面那一粒粒黃sè的小點是芝麻。
宋徽宗倒吸一口氣楞道:“這又是什麽菜?”
“老夫瞧著菜怎麽與太尉玩的那鞠有點相似。”蔡京仔仔細觀察著這圓球,喃喃念道。
高俅苦笑道:“太師可莫要取笑高某了。這玩意可不能踢。”
鞠?都是些什麽眼神?
李奇見眾人都伸著脖子,在那圓球旁瞧來瞧去,苦笑一聲,道:“大官人,各位大人。這叫麻球,是糯米、芝麻,豆沙做的。”
“麻球?”
宋徽宗點點頭,道:“嗯,菜如其名,那這麻球怎麽吃?”
“怎麽吃?”
李奇木訥的眨了眨眼睛。道:“呃...我想隨便怎麽吃都行吧,用手。”
脆,這皮又薄又香脆,不錯。”
他撕開一小口,那麻球立刻就癟了下來,也讓人吃的更加方便了。他又大大的咬了一口
,“唔唔,這裡面的餡更是香甜可口啊。”
他這次學乖了,首先先保護好,別讓人搶了去。
其余人聽得那哢哢哢的聲音,口水直流,都向李奇shè向憤怒的目光,仿佛在說,你為何隻準備了一個。
MD。這尼瑪也怪我呀,這麽大一個他吃的完麽。
李奇心裡也挺鬱悶的,但見宋徽宗一個人吃的正歡,估計這一會還不會松手,隻得叫人再上一道麻球,然後直接用刀切成幾分,分給蔡京等人。
眾人嘗過這麻球後,紛紛點頭,但感到有些口乾,不約而同的喝了一杯酒,砸吧了幾聲,趙楷問道:“李奇,你這酒好像也是新酒,看上去狀如清水,如同清泉一般,入嘴也清甜可口,但是喝了進去,卻又有點辛辣,如同一團火在胸口燃燒,可是具體是個什麽味道,卻又讓人說不上來,真是奇了。這酒到底是什麽名堂?”
李奇笑道:“這酒是我最新釀造出來的,也是天下無雙系列裡面的,名為‘黑夜’。”
“黑夜?這名字倒是挺奇怪的。”趙楷搖搖頭道。
李奇解釋道:“這是因為這種酒不像其它酒一樣,沒有一種獨特的味道,讓人喝的挺迷茫,就如同人在黑夜裡一樣,所以我給它取名黑夜,而且酒吧也是在晚上開放嗎。”
宋徽宗哈哈一笑,道:“不錯,這名字取得好,簡單卻又不失韻味,當然,這酒也是相當不錯,迷茫也是一種味道。”
這話說的真漂亮,不虧是藝術家。
李奇點頭笑道:“大官人字字珠璣,簡單的幾個字就道出了這酒的真諦。”
宋徽宗得意一笑,忽見又一個酒保走了上來,這一次呈上的是一盤小棗子,但見每個紅棗上都開了一個小口,裡面是白嫩嫩的,很是可愛。
這一次李奇不待他們詢問,就道:“這道菜名為‘笑口常開’,是用紅棗和山藥做的。”
“我明白了。”
趙楷微微一笑,道:“這外面紅sè的如同女人的櫻唇一般,而中間山藥就如同紅唇裡的皓齒。故此稱為笑口常開,李奇,我可有說錯?”
女人的櫻唇?這說法真是不錯,同道中人啊,改
ì老子再弄一道黑木耳給你吃,嘿嘿。
李奇點點頭笑道:“趙公子說的不錯,正是這個意思。”
“你這酒吧裡的菜。倒真是一道比一道有趣、”
宋徽宗呵呵一笑,拿起一粒早棗子扔出嘴裡,點頭道:“酸酸甜甜的。吃的也挺有趣的。”
接下來這道菜便是香港有名的小吃,缽仔糕,李奇自己也是非常愛吃。每次去香港必吃的一道小吃。
一碗碗雪白晶瑩,油潤光潔的缽子糕擺放在眾人面前,緊緊是看一看就讓人流口水呀,眾人這次問都不問,直接開吃。
其實對於這缽子糕,李奇還是有些遺憾,他曾今在香港路邊的一個攤子上吃過一種紅豆缽子糕,那叫一個好吃呀,可是他回到家連續琢磨了幾天幾夜,也無法做出那種味道來。不過那是相對於後世,在這年頭,李奇做的缽子糕,那就是獨一無二的。
“再給本衙內來三碗缽子糕,嘖嘖。這缽子糕真是太好吃了。”
那邊的高衙內忽然站起來大聲嚷道,聽著口氣,當了老板就是不同些。
洪天九也含糊不清的說道:“我也要,我也要。”
高俅有些忍受不了了,緊咬牙關,渾身都在顫抖。
李奇在一旁瞧著。也是冷汗直流,他深怕這位體育健將一時忍不住,衝過去將高衙內暴揍一頓,其實高俅揍高衙內,他倒沒有什麽意見,關鍵不在這裡揍就行了,畢竟人家高衙內好歹也是酒吧的老板。
蔡京瞧了眼高俅,呵呵道:“太尉勿要動怒,康兒xìng子直爽,實乃難得,這缽子糕的確好吃,爽滑可口,味甜洌而清香,粘韌卻又不粘牙,連老夫這把年紀都愛吃,老夫方才還在想讓李奇給我留一些,待會帶回家去,留著明
ì吃,你倒是可以幫老夫去跟康兒說說,讓他少吃一點,別都吃完了。”
此話一出,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高俅也是哭笑的直搖頭。
宋徽宗忍住笑意道:“既然太師如此愛吃這缽子糕,我看就讓李奇換個名字,就叫做太師糕吧。”
金口一開,李奇唯有遵命,道:“是,我明
ì就叫人把名字給改了。”
蔡京大悅,忙道:“多謝大官人賜名,老拙受之有愧。”
宋徽宗笑著點點,問道:“李奇,這缽子糕都吃完了,下面那道菜怎麽還不上來。”
“哦,下面那道菜是小店的鎮吧之寶,所以準備的比較久。”李奇答道。由於今
ì是第一
ì開張,李奇為了讓大家更好的了解這酒吧裡的美食,特意安排一道一道的上。
鎮吧之寶?
眾人表示非常期待。
過了一會兒,這最後一道菜終於出爐了。
但是這道菜的出現並沒有引起想象中的那般反響,僅從外貌上看,普通,實在是太普通了。
大大的一個盤子,裡面有少許深黃sè的濃湯,濃湯上面放在一個像白嫩嫩的像似桃子、又像花苞的東西,除了大以外,還真瞧不出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菜式不特別,但是服務倒是挺周到的,一道菜配置一個酒保,菜上了,酒保並沒有走,顯然這道菜並不是那麽簡單。
宋徽宗這一桌有李奇在,自然就不用其他酒保了。
宋徽宗疑惑道:“李奇,這就是你的鎮吧之寶?”
李奇點頭道:“不錯,這道菜名為‘浴火玫瑰’。”
“浴火玫瑰?”
宋徽宗眉頭一皺,道:“依我看,這道菜有些名不副實了。”
“大官人請稍等。”
李奇轉身與站在前場的小玉打了個手勢。
小玉點點頭,然後帶著人拿著燈罩來到吧台,將吧台全部換上厚實點的燈罩,由於吧台是整個酒吧最亮的地方,它這邊的亮度降了下來,整個酒吧的亮度也就隨之降了下來。
那些上菜的酒保見狀紛紛拿出早就準備的好的竹絲,將其點燃,然後與李奇同步將火伸出那道菜中。
呼呼呼。
但見那道菜忽然一下子燃了起來,登時把整個酒吧給照了個通亮。
“媽呀!”
高衙內那廝忽然驚叫一聲。整個人一下子蹦到了沙發上面。
“開了,開了。”
隨之場中央也響起陣陣驚呼,就連樓上也隱隱約約也傳來驚叫聲。
宋徽宗等一乾人,雙目死死盯著盤中那坨類似花苞的東西,但見那“花苞”緩緩張開來,一層又一層,裡麵粉紅粉紅的。猶如鮮花在火中綻放一般,甚是美麗。
一股夾帶著玫瑰花香的酒香從花中散發出來。
這簡直就是奇景啊!
全場人都傻了。
過了一會兒,火慢慢變小。一朵絢麗的花朵漸漸呈現在眾人面前。
等火熄滅後,小玉又讓眾人換回燈罩。
但是眾人還是沒有回過神來。
鴉雀無聲。
李奇等了一會,依然還是只聽到眾人的呼吸聲。心裡感到有些慎得慌,小聲道:“大官人,大官人。”
這一叫,全場人都猛然驚醒,很傻很天真的相互詢問對方方才看到了什麽,表情甚是可愛。
高衙內一驚一乍道:“大家別動,千萬不動,興許它待會還會結果了。”
“哥哥說的有你,這定是一朵仙花。”
結果?你以為是拍神話片啊!
李奇故意大聲喊道:“衙內,不會結果了。現在可以吃了---大家也都請享用吧。”
宋徽宗朝著李奇招了招手,道:“李奇,你快快過來,坐我這邊來。”
“啊?”
“啊什麽啊,大官人叫你過去。你就快過去啊!”白時中催促道,李奇已經是他半個女婿了,李奇好,他自然也跟這沾光。
“哦。”
李奇老老實實的坐在了宋徽宗邊上。
“你---你莫不是會仙術?”宋徽宗驚訝道。
李奇楞了下,搖頭道:“不會。大官人,這只是一道菜。僅此而已。”
“這還能叫菜麽,剛才我明明見它在火中開花。”宋徽宗哆嗦著嘴皮道。
蔡京也點頭道:“大官人說的是,方才我等可都是親眼瞧見的。”
李奇哭笑不得道:“這真是菜,還是魚肉做的,不信你們嘗嘗。”
“魚肉?世上哪裡有紅sè的魚肉?”
“呃...那粉紅sè的倒真是花,是侵過酒的玫瑰花瓣所製成的花泥。”
宋徽宗還不肯動筷,道:“那你快快道來,剛才那是怎麽回事?”
李奇笑道:“其實我是先將魚肉切成大小不一的花瓣狀,做成花的樣子,用上湯和特質的玫瑰酒從上至下淋上一遍,然後將其做成花苞狀,接著又取一塊完整的雞皮包住它,放在滾燙的上湯裡泡一下,取出來,等起冷卻後,去除雞皮。
由於雞皮的油脂已經滲透到花苞裡面去了,待冷卻後,也就將每塊魚肉粘在了一起,又將其放在上湯裡,再澆上特質的酒,點燃,大火一燒,這花苞一遇熱,油脂就開始慢慢熔化,於是它就慢慢散開來,大家看上去,就像是這花苞在火中盛開一般,由於我淋上湯的時候,是由上至下,所以最裡面的那一層比較嫩,但是火是由外燒到內,所以外面這層比較老,跟花一樣,而且每一層的味道也不一樣。”
“原來是這樣,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正當眾人聽得怔怔入神時,高衙內突然出現在了這邊。
眾人微微一怔,都望著高衙內。
高俅這下子再也忍耐不住,想拍桌子,又顧忌到皇上在這,只能狠狠道:“你這孽子還不給我滾回去。”
高衙內嘿嘿一笑,道:“爹爹,皇---趙叔叔和各位叔叔伯伯來我的小店捧場,我也得和他們行個禮呀。”說著他又朝著眾人一一行禮,端著一杯黑夜,道:“趙叔叔,蔡伯伯,高叔叔...,你們能來,小侄非常開心,小侄敬你們一杯,以後要經常來玩。”他說著就豪爽的一飲而盡。
宋徽宗呵呵道:“行。康兒的一片好心,我暫且心領了。”
“那好,小侄就先告辭了。”
高衙內嘿嘿一笑,屁顛屁顛的離開了,隱隱聽見他開始在洪天九等人面前吹噓這道“浴火玫瑰”了。
敢情這廝是來偷聽情報的。
李奇是哭笑不得,不過他也不怕這道菜譜泄露出去,他方才隻說了大概,具體什麽怎麽做,他可沒有說,而且別人也釀造不出這高濃度酒來。
蔡京呵呵道:“太尉,你整
ì都說康兒不務正業,我瞧康兒就十分乖巧,又懂禮數。”
宋徽宗也點點頭道:“不錯,康兒這孩子,我也很喜歡。”
“哪裡,哪裡。”
高俅笑著搖了搖頭,眼中還是閃爍著幾分自豪。
趙楷似乎沒有注意他們在說什麽,若有所思道:“難怪方才火燒的時候,有一股濃濃的酒香,我還以為你這花--應該是魚肉裡面散發出來的。 不過李奇,你這道菜真是太神奇,sè、形、味都達到了以假亂真的程度,讓人歎為觀止,浴火玫瑰,好名字,這名字真是取的好,這四個字已經道出這道菜的真諦。”
李奇呵呵笑道:“趙公子過獎了。”
“楷兒說一點都不為過。”
宋徽宗搖搖頭,道:“至今我都還不敢相信。李奇,我每次嘗你做的菜,都以為那已經是你的極致了,可是你每次還能給我帶來驚喜,著實難能可貴呀,就憑這第一道菜,稱你為我大宋第一廚也不為過。”
李奇笑了笑,沒有說話,在廚藝方面,他內心還是非常驕傲的。
蔡京也表示讚同的點了點頭,道:“這道菜僅從外形來看,已經是無懈可擊,絕對是老夫見過最奇妙,最美麗的一道菜,而且未嘗人先醉,酒香、花香、魚香、雞肉香、在配上這濃鬱香味的上湯,真是完美至極,唉,早知如此,當初老夫就不搞什麽蟹黃宴了,辦個魚肉宴,或許就能早點見到這道菜了。”
宋徽宗哈哈笑道:“現在嘗也不遲,諸位就與我一同品嘗這道‘浴火玫瑰’吧。”
“嗯。魚肉又香又嫩,真是好吃。”
“不錯,正如李奇所言,這一塊魚肉的味道真是千變萬化,了不起啊。”
對於這道菜,全場是讚聲一片。
正當大家都在為李奇唱讚歌的時候,小玉忽然走了過來道:“李大哥,時辰差不多了。”
李奇點點頭,道:“嗯,我知道了。紅奴來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