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我們這麽做真的好麽,在樞密使的計劃當中,可沒有讓我們擁護平武郎為天皇。”
這平氏的人一走,魏明就趕緊找到趙菁燕,滿臉的忐忑不安。
也不知道夫君給這些人吃了什麽藥,個個都唯命是從。趙菁燕無奈道:“魏將軍,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此一時彼一時,我們必須要博得平氏的信任,若非如此,他們又怎會信任我們。”
魏明道:“其實就算平氏不信任我們,就憑他們的實力,只要我們小心提防,還不至於對我們造成任何威脅。”
“你說的沒錯,這就得看咱們的目的是什麽了,如果我們只是打完就走,那是不用看他們臉色,可問題不是。”趙菁燕耐心道:“你別看日本國小,但是任何一個民族在遭受外來人的攻擊時,他們都會表現出十分團結,如果我們不依靠平氏的話,哪怕我們攻下京都府,殺光他們的皇室,總有一天,我們還是會被趕出日本的。
你難道就沒有注意嗎,除了北陸道的百姓,其余的日本百姓都視我們為仇人,他們會不斷的支持當今朝廷來對抗我們,而我們補給過長,根本無法繼續消耗下去,樞密使也沒有這麽多資本讓我們消耗,這也是我為什麽要擁護平武郎為天皇的原因,我們可以幫助平武郎豎起一面良好的旗幟,以此消除日本百姓對我們的恐懼和憎恨,所以你別看平氏沒什麽實力,但卻是不可缺少的。”
魏明皺眉道:“但是軍師就不怕我們幫平氏做了嫁衣?畢竟日本百姓擁護的是他們平氏,而非我們?”
趙菁燕搖搖頭道:“這也只是暫時的事,我們會用事實證明給他們看,在我們的統治下。要遠勝過平氏,但是首先,我們必須要消除他們對我們不好的印象。”
魏明顯得還是有些猶豫。眯著眼道:“其實---其實日本人也不是很多,如果軍師怕無法掌控。我們可以將日本人遣返回大宋,或者---。”
趙菁燕手一抬,阻止他繼續說下去,道:“這絕對不行,殺戮只能逞一時之凶,絕非長遠之計,而且一旦動了這一把屠刀,我們很難挽回我們的形象。自古以來,仁君的統治遠比暴君要更加穩固,其原因不在於仁君就不殺人,而是因為仁君不會妄動殺戮,一個人容易接受你對他的好,也容易忘記你對他好的一面,卻很難接受你對他的壞,也難忘記你對他壞的一面。至於平武郎麽。”
她不屑一笑,道:“此人是一個沒能力但卻有野心的人,這種人不足為慮。要是平忠正或者源義忠的話,我可能還會忌憚他們三分,而且你可不要忘記。樞密使最擅長的就是收獲人心,我敢肯定他的第三個錦囊就是關於此事的,只是這廝真是太愛賣關子了,竟然連我都不給看,真是可惡。”
這最後面一句,魏明直接過濾了,也就趙菁燕敢這麽說李奇了,心想,你是樞密使夫人。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
......
由於馬上就要進攻京都府了,為了給自己一個合適的理由。不日,在宋軍的安排下。平氏就正式對外宣稱將擁護平武郎為新的天皇,叫做裕民天皇,這名字自然是趙菁燕取的,民代表百姓,而裕代表富裕,這意思是簡單明了,這無疑是在討好百姓,其實每個皇帝都是如此,不管是中原,還是日本,他們在起名時,首先考慮的是百姓,因為沒有百姓的支持,你這個天皇有個p用。
這也是日本亙古以來,首次出現皇室以外的人稱為天皇。
日本是一個非常奇葩的國家,要不是李奇的到來,他們的天皇將會延續到二十一世紀去,當然,這其中權力雖然發生過無數次變更,但是日本從未經歷過更朝換代,皇室得以延續,這真是一個奇跡,也是值得稱道的地方。
不僅如此,趙菁燕還羅列出日本皇室所犯下的十大罪惡。
在歷史上這已經是日本平安時代的末期,這時候的日本朝廷其實是非常*的,內部的權力爭奪,官員的*,剝削百姓,而且藤原氏一直把持朝政,不斷排擠異黨,陷害忠良,可以說這段時期其實是日本在政治上的倒退。
所以要找日本朝廷的罪證,那真是閉著眼數。
另外,趙菁燕又強調當初平氏為日本帶來的財富和生機,而藤原氏和源氏勾結,陷害平忠正。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將平氏樹立起正義的一面,我不是叛臣,我代表的是正義,你們才是邪惡。
然而,平氏的這一舉動,也讓日本朝廷震驚了,日本皇室開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因為這樣一來,他們和平氏已經再無轉機的余地,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
......
如今在日本到處都在打仗,其中最安定的州縣,就非宋人州莫屬了,這也導致不斷的難民來到宋人州,人口還在持續增加。
近日,宋人州有多出一個流行詞語,那就是---公共。
實際上也就是公有製。
在最初振興宋人州的商人們都已經全部遷走了,但是他們留下了很多帶不走的財富,這些自然就歸當地官府管理,而在趙菁燕奪取主導權後,宋人州就完全在宋軍的控制當中,不管是政治,還是軍事,平氏也無暇顧及這麽多。
這也是李奇在第二個錦囊中提到的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因為你遷走了商人,那肯定就要管理他們留下的財富,怎麽管理呢?
公有製。
一切歸於政府,但是利益均於百姓。
以前的酒樓全部改為公共食堂,以前的良田也全部收歸官府,但是耕種出來的糧食全部平均發放給本地百姓,房屋全部改為公共宿舍。
船隻也同樣是如此,歸於政府。政府組織漁民出海捕魚,捕回來的魚大夥一塊分享。
南博萬對外喊出的口號,有飯一塊吃。有苦一塊挨。
這一制度很快就得到了當地百姓空前的擁護,道理很簡單。富人都走了,留在這裡全都是難民,他們是一無所有,什麽都沒有,房子沒有,連吃口飯都成問題,現在變得什麽都有了,雖然是公共的。也不是很多,但是有好過無,這公有製在某種程度上,就是把富人留下來的東西,全部平均分給他們,也許目前在日本歷史上,還從未有過那種制度得到如此的擁護,大夥都是熱情高漲,開開心心的搬入集體宿舍中,全身心的投入到這個共有制度裡面。
更為重要的是。這個人人均等,很快就俘獲了當地百姓的心,大家的待遇都一樣。我有一口飯吃,你就有,要是都沒有的話,那你也不能怨誰,大家一塊挨餓。
都三更天了,南博萬才從外面回來,曹氏一直在屋內等著,見丈夫來了,趕忙端上熱茶。熱水,給南博萬洗洗臉。
南博萬隨意洗了把臉。躺在椅子上,一臉疲態。
而曹氏則是非常賢惠的幫夫君洗腳。
“真是苦了你。”
過了一會兒。南博萬睜開眼來,一臉歉意的望著曹氏,又道:“原本以為好日子要來臨了,但是沒曾想到,這日子反倒是越過越苦了。”
你一旦實行公有製,那麽誰人家裡都不能擁有下人,必須得出外務農乾活,南博萬作為頭頭,自然得以身作則,身邊的下人全部獲得自由,而且每天吃的也是粗茶淡飯,就這一個月,南博萬至少瘦了十公斤,他現在真是無限懷念在大宋當道士的日子。
曹氏笑道:“這本就是我應該做的,當初我與你在一塊時,你可還是一個窮困潦倒的禁軍,你也別多想了,要不是樞密使,你恐怕還不如現在。”
“這我知道,我只是說說而已。”
南博萬一臉鬱悶道:“我真不知道樞密使為何這麽做,剛開始的時候,我們將我大宋的經濟建設弄到宋人州,取得了不俗的成果,為何要變。”
曹氏道:“可是我聽說外面百姓都非常擁護這種公有製。”
“他們當然擁護,送他們糧食,又送他們房屋住,換我我也擁護。”
“那不就是了,現在咱們不就需要當地百姓的支持麽,可見樞密使的這一套制度還是有可取之處。”
南博萬點點頭道:“這倒是真的,現在外面的百姓見到我都行大禮,對我恭謹的很,嘿嘿,還說我是什麽海神龍派來搭救他們的,現在整個日本就屬咱們宋人州最為團結了,近日我們又開墾出了一百畝梯田,建造了十座院子,我還從未見到過這麽勤快乾活的百姓,比用鞭子抽他們還要勤快,有個什麽事需要做的,只要吼一聲,就一窩蜂去了,還爭先恐後,生怕沒事給他們做似得,還有就是引來了更多周邊的百姓,他們都希望申請成為宋人州的居民, 剛才我就是為了這事才忙到現在的。”
說著他突然一歎,“當然,還是沒有咱們商人在這裡好,這公有製缺乏創造,財富也不流通,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麽跟周邊州縣接觸,還是做生意好,錢來的快,我也犯不著跟他們過苦日子。”
曹氏白了他一眼,道:“說來說去,你還不是為了自己,你是享受慣了,一時不習慣罷了,我瞧如今就很好,反正有飯大夥一塊吃,像以前那些商人為了一塊地爭的是頭破血流,他們只顧著賺錢,要不是迫於樞密使,他們才不會捐錢出來了,他們想要的只是那些廉價的勞力,幫他們修建店鋪,幫他們耕田、捕魚。而且,這可是樞密使吩咐你做的,你一定得上心,要是弄砸了,可有你受的,你這個位子可還有很多人惦記著。”
“這我知道,最可恨的就是那南博屠,娘的,那鳥人可是老子一手提拔上來,可是那廝趁著樞密使南下的時候,不斷地討好樞密使,弄得樞密使將整個南邊都交給了他,那狗日的現在肯定在吃香的喝辣的,我卻在這裡過苦日子,雖然手下倒是有好幾萬人,但是我圖得一樣也沒有得到,越想老子越氣,真是不該給這廝起名,這名字可是當初樞密使賜的,肯定很是厲害,一定是這樣的,不行,我得給他要回來,咱們以後生個兒子就叫南博屠,甭管那廝願不願意。”
“這麽能行,未免太寒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