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
後堂內,兀自是一男三女這種人神共憤的組合,男的是自然是李奇,而三女則是李師師、封宜奴、秦夫人這三位風情萬種的大美女。不過,此時屋內的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李奇目光顯得有些躲閃,左瞟瞟,右瞟瞟,道:“各位,你們能別這麽望著我麽,怪讓人慎得慌。”
.....
暴汗!難道啞巴了呀!李奇又嘿嘿笑道:“師師姑娘今日前來,一定是來催稿的吧,了解,了解,那麽我們就開始吧。小桃,快取文房四寶來。”
封宜奴實在是忍不住了,翹著嘴角不滿道:“此時你怎還有心情說故事。”
李奇錯愕道:“那該說什麽?”
封宜奴急切道:“自然是李姐姐呀,登州出了那麽大的亂子,萊州無可幸免,李姐姐此時一定是非常危險。”
李奇皺眉道:“這---這是誰跟你說的?”
這話剛一落音,他就斜著眼望向秦夫人。
秦夫人臉上微紅,點頭道:“不錯,這的確是我說的,但是,封妹妹又不是外人,告訴她應該無妨吧。”
李奇手一揮,道:“夫人,你瞧如今這情況像是無妨嗎?明擺著就是三堂會審呀。”
秦夫人低聲道:“我們也只是擔心李姐姐而已,別無他意。”
封宜奴著急道:“你快與我們說說那邊是什麽情況?李姐姐會不會有危險?”
李奇苦口婆心道:“我說宜奴妹妹---。”
封宜奴紅著臉道:“誰是你妹妹了。”
“對哦,你好像比我大。”
“你---。”
封宜奴“凶狠”的望著李奇,那張俏臉是憋的通紅。
日。看來不管是在哪個年代,年齡始終是女人的大忌啊!李奇眼眸一轉,撓著下巴道:“難道不是麽,我今年十八,你二十。”
封宜奴噗嗤一笑,道:“你若十八,那我只有十六。”
“是嗎?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高估你了。”李奇忙接話道。
看來妹妹此生是難以從這人手中逃走了。李師師笑著搖搖頭,道:“李師傅,你還是與我們說說登州的情況吧。”
“師師姑娘,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們,實在是我知道的也不多。”李奇歎了一聲,見三女面色沉重,又笑道:“不過---。”
三女異口同聲道:“不過什麽?”
李奇道:“不過清照姐姐不會有什麽危險的,這你們可以放一個百個心,那群反賊的實力還不足以攻破萊州臣,除非---。”
“除非甚麽?”
三女又再異口同聲道。
秦夫人微微皺眉道:“你這人怎這麽愛賣關子,就不能一口氣說完麽?”
李奇手一抬道:“夫人有所不知,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可是關乎人家趙知府的聲譽,我當然得故作猶豫一番,我若說的太快,免得你們又說我故意抹黑趙知府。”
李師師道:“你莫不是想說,除非找趙小相公棄城而逃?”
“聰明!”
李奇點點頭,道:“可是,若是趙知府棄城而逃,他一定會帶上清照姐姐,那麽就清照姐姐個人而言 ,也就不會有什麽危險,總而言之,就是不管怎麽樣,清照姐姐都不會有危險。否則,我也不會恁地清閑坐在這裡與你們談一些毫無談論價值的事情了。”
三女聽罷,這才長長松一口氣。
秦夫人道:“趙小相公謙謙君子,而李姐姐又是女中豪傑,巾幗不讓須眉,絕不會棄城而逃。”
李奇笑而不語,心想,趙明誠這人不能堪當重任,若要逃跑,那也在情理之中。但他也沒有明說,隻道:“夫人,此事就莫要告訴我紅奴了,她有生孕,怕她會想多了。”
秦夫人點點頭道:“這我自然知道。”言罷,他又輕歎一聲,道:“李姐姐真是多災多難,好不容易從青州去到萊州,原以為她能過生好日子了,但沒有想到又遇上了這事。”
李奇想想李清照一生的經歷,倒也深有感觸,情不自禁道:“夫人請放心,只要我還在朝中,清照姐姐絕不會有事得。”
秦夫人不禁瞧了眼李奇,輕輕點了下頭。
李師師見氣氛顯得有些沉重,善於調節氣氛的她立刻轉移話題道:“李師傅,神雕俠侶已經出到了第三回,馬上就要到小龍女---小龍女與楊過分別之時了,我對那一回還是甚感憂慮,你看能否再改改。”
李奇擺擺手,呵呵道:“大可不必了,我已經找到對策,只要師師姑娘不將其中細節描寫的淋漓精致,那便無妨。”
李師師可不是秦夫人、也非封宜奴,見李奇竟然敢開口調戲自己,笑吟吟道:“不知李師傅所說的細節是指那方面,師師不明,還請李師傅明言告之。”
這個妖精,竟然調戲我,真把我李奇當正人君子了,不對,我本就是正人君子,此等話還是莫要言明。李奇老臉難得一紅,訕訕一笑,不接此話。
這可是皇上的女人呀,而且還有秦夫人和封宜奴在此,他哪敢盡說呀。
秦夫人不知其中緣由,好奇道:“師師,李奇,你們在說甚麽?”
知道其中緣由的封宜奴啐了一口,道:“王姐姐,他口中能說出甚麽好話,你還是莫聽為好。”
李奇沒好氣道:“宜奴,你怎老愛將胳膊肘朝外拐呀。”
封宜奴撇嘴道:“我說的只是實話。”
其實換做任何一個人,讀到此章節,心中終究會有些不痛快。
李師師笑眼瞧了眼吃癟的李奇,見好就收,道:“正好如今我們都沒有事,李師傅不如再說上幾回吧。”
封宜奴連忙點頭道:“好啊!我還想看小龍女與楊過見面了。”
李奇也不想就李清照的事多說,趕緊借坡下驢。小桃立刻將文房四寶呈上,李奇喝了一口茶水,調節了下情緒,而後便開口說了起來。
今日他著重說的是神雕裡面的一個大高潮,那就是英雄大會,小龍女也再一次驚豔登場,三女聽得是何其入迷,李師師也曾三番四次停下了筆,幸得李奇提醒,才避免再說一遍的窘況。
但故事說到慶功宴時,郭靖、黃蓉也道出了李師師和封宜奴心中的擔憂,那就是師徒名分。
要知道金爺爺是用一個後世人對待世俗的態度去寫宋朝,而李奇此時正好身在宋朝,所以,他要面對的壓力比金爺爺大的多呀。
聽到這裡,三女心中很是矛盾,她們是既希望楊過、小龍女能終成眷屬,又覺得如此實在是有傷lun理,不禁又怪罪到了李奇這個幕後黑手。
秦夫人黛眉輕皺,道:“郭靖言之有理啊,楊過既以拜小龍女為師,又稱呼其姑姑,若再取其為妻,卻有不妥。你這情節設計的很不合理。”
然而,封宜奴卻被小龍女那番單純、純潔的表白給感動了,而且,要知道她心中一直認為自己出身風塵之中,而李奇卻是朝中三品大員,身份相當懸殊,為妾倒也無話可說,為妻可就有些勉強了,這讓她有一種強烈的代入感,道:“為何不妥,楊、龍二人的師徒身份僅限於武功方面,何以強加到感情以及倫常上面,此乃兩碼事,不能混作一談。俗話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可見愛情凌駕於佛道之上,既然如此,為何這倫常就不能為他們讓開一條道路來,非要讓這對苦命鴛鴦再經歷此磨難。要是李奇設計有誤的話,那也只是他不該讓楊過和小龍女受這麽多苦難。”
她說的是故事,但更多的是她自己,故此語氣比較激動。
李師師與封宜奴情同姐妹,心如明鏡,輕歎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盡數道出楊過、小龍女為何如此。
李奇笑道:“說得好,情與天一樣,是人難以抗拒,愛了就是愛了,這沒有道理可言,若是還能討價還價,那與買賣何異?夫人,你當初不也是排除萬難,甚至不惜與家人決裂,最終才嫁入秦家嗎?我一直以為你應該會站在楊過、小龍女這邊。”
秦夫人不禁黯然傷神,其實她又何嘗不將自己代入了進去,想起了當年眾人反對她嫁入秦家的情況,一時間,柔腸百轉,感同身處,過往的一幕幕湧上心頭。雖是同一個故事,但只因聽得人不同,所得感悟也不同。沉浸過往的她輕歎道:“正是因為我經歷過,才更加能體會到其中酸楚---。”說到此處,她語氣顯得有些哽咽,片刻,她才道:“我雖得償所願,無愧於自己,但是卻眾叛親離,父母不見我,以前的很多好友對我更是避而不見,嗤之以鼻,到最後---。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今後小龍女、楊過定會因此而受到更多的懲罰。”
李奇一愣,卻不知如何說是好,的確,楊過、小龍女因此受到了很多磨難,雖然最終還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但這畢竟是小說,若是現實,恐怕又是另一番結果了。隻道:“那夫人你後悔了麽?”
秦夫人遲疑片刻,道:“某些時候心中卻有悔意。”
李奇道:“那是在你夫君去世前,還是去世後?”
“這有分別麽?”
李奇笑道:“當然有。若夫人是你夫君去世前,生有悔意,此悔意或許是因為你並不愛你夫君,又或者是你太愛你夫君,見他因你招人鄙視、唾罵,才會如此。若是如此的話,那這就不是後悔,而是愛護,也就是愛。若是在你夫君去世後,那你就是將你夫君之死的責任攔在了自己身上,這同樣不是後悔,而是內疚,同樣也是愛。由此可見,不管何時,夫人你從未背叛過心中所想,一直忠於愛情,也正好證明了那句話,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李師師聽得頻頻點頭,拍手叫好道:“妙!妙!李師傅,瞧你年紀不大,卻對著情看的恁地透徹,不怪你能寫出‘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此等令人感悟的詩句。”
暴汗!這可不是我寫的呀!李奇不禁感到有些汗顏。
封宜奴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嘴上卻道:“姐姐,你太高看他了,我看他呀,就是太多情了,才會有這麽多心得。”目光中卻是情意綿綿。
哇!你這是在拆我台呀!但是關於這一點,李奇還真帶有一絲愧疚,嘻嘻道:“夫人海涵,小人感激不盡。”
其實封宜奴心裡哪裡怪過李奇多情,若非如此,她豈能留在李奇身邊,笑眼白了他一眼,卻不再做聲。
李奇忽見秦夫人還在沉思當中,心想,這可能就是當局者迷了。突然哈哈一笑。
秦夫人微微一怔,道:“你笑甚麽?”
李奇道:“原本我以為夫人對感情已經心灰意冷, 如今看來,倒是我想錯了。夫人一直孤身一人,只因夫人的如意郎君還未出現,如若出現,相信夫人還是會再一次的選擇飛蛾撲火,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李師師掩唇咯咯笑道:“那我可要恭喜姐姐能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李奇嘿嘿道:“這聲恭喜絕對具有紀念的價值。”
秦夫人被他們二人說的面色血紅,心中羞愧難當,卻又是萬千風情,美不勝收,迷人之極,若此時她身旁坐著的不是李師師、封宜奴這兩大美女,而是如花的話,恐怕李奇根本無從招架,只能以身相許。瞪了李奇一眼,啐了一口,板著臉道:“胡說八道,不是在講故事麽,怎地又說到我頭上來了,你們三人聯手欺負我一個寡婦,真是好沒道理。”
封宜奴身子傾斜過去,咯咯道:“王姐姐勿要動怒,都是這人使的壞,咱們不要搭理他。”
秦夫人哪裡會吃她這一套,白了她一眼,道:“你少來,你們夫唱婦隨,不求你不搭理他,若能少說兩句,三娘可就感激萬千了。”
封宜奴暈生雙頰,嬌嗔道:“王姐姐,你說甚麽?甚麽夫唱婦隨。”
李師師咯咯笑道:“我看沒有說錯呀。”
“姐姐,你怎也來湊熱鬧。”
三女立刻鬧作一團,其中是波濤洶湧,誘惑難擋,可把李奇給饞壞了,一副豬哥模樣是盡顯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