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遠,你真的要將徐良從王元逵手裡搶過來?”高駢低聲問道。
李湞微微一笑,“不僅僅是徐良,還有這三千精騎!”
“你就不怕其懷有二心?”高駢又問。
李湞搖了搖頭,而後轉而看了看遠處的徐良,卻發現徐良正巧也看著自己,二人相視一笑,“怕!”
“那為何......”
“但我沒得選擇,而且我相信他在我與王元逵之間,他一定會選我!”李湞轉過頭對高駢笑道。
“為何?”高駢一臉的疑惑,不知李湞的這種自信從何而來。
“因為他與你是同一類人,他渴望建功立業,因為他清楚得很,只有我才能給他一個更為廣闊的天地!”李湞答道。
高駢聞言後沉默片刻,而後若有所思道:“原來你將徐良任為先鋒意在如此!”
“呵呵,不錯,還望千裡兄莫要怪我才是!因為我只有拋出一個希望,他才能看得明白、看得透徹,才能體會到只有跟著我,他才能有用武之地,才能建立不世功勳!而這,才僅僅是個開始!”李湞笑道。
高駢聞言後苦笑道:“你如今將這個天大的功勞都給了他一人,還真是讓人有些眼饞啊!”
“哈哈哈!千裡兄稍安勿躁,一年之內,我保你建下的功勳足以彪炳史冊!”李湞拍了拍高駢肩頭大笑道。
高駢聞言後無奈地說道:“你莫要誆我,這四藩之亂雖說麻煩些,但不出一個月必然平定,介時四海承平,哪裡還有什麽戰禍!”
“哈哈哈,千裡兄果真覺得我大唐已四海承平了麽?”李湞笑著反問。
“怎麽?”高駢不解。
李湞隨即將目光移向西南方,而後伸手指著遠方緩緩說道:“那裡還有一個我大唐的心腹大患!”
話音方落,高駢竟是心領神會地脫口而出道:“吐蕃?!”
“不錯,正是吐蕃,吐蕃侵佔我河西十一州已近百年之久,這筆帳也該清算一下了!”李湞說著,面色逐漸變得凝重。
聞言之後,高駢的雙目中逐漸迸射出一抹興奮,但旋即卻又黯淡下來,只見其一臉頹喪地說道:“誠如你所言,河西十一州已被吐蕃侵佔百年之久,我朝歷代陛下雖動過這個念頭,但卻迫於國力而最終放棄,你如何確定當今陛下就會孤注一擲收復河西?”
李湞神秘一笑,道:“不是陛下動了這個念頭,而是有人要為陛下獻上一份大禮,而這份大禮讓陛下不得不對吐蕃用兵!”
“何人?又是什麽大禮?”高駢追問。
不料李湞卻是搖了搖頭笑道:“佛雲,不可說不可說!介時你便知道了!”
高駢聞言後面帶不屑地笑了笑,但其心底壓抑了許久的那團火卻隱隱被李湞這番聽上去不著邊際的話撩撥了起來。
“莫說以後了,先說說眼前吧!眼睜睜地看著你們上陣廝殺,俺卻在這裡躺著,這滋味著實不好受!”許久不曾說話的骨朵達不由長歎一聲。
“你能有命躺在這裡便已是謝天謝地了,當日若非我們及時趕到的話你早死在阿榮太的亂箭之下了!”高駢一撇嘴說道。
說罷之後,高駢又想了想道:“不過我倒是真沒想到竟會是大彝震秘密賜了崔仲秀一杯毒酒!”
“呵,這有何奇怪,崔仲秀一黨遍及朝廷內外,若真的讓三司查到了什麽的話渤海國朝綱必亂,大彝震顯然對崔仲秀的所作所為十分清楚,他也很聰明,只要崔仲秀一死,崔黨便不再是崔黨,而朝廷卻依舊是朝廷,一人之命換取朝廷的穩定,換做是誰也會這麽做的!”李湞輕笑。
“如此說來,那李承久還果真是蠢得可以,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想著復仇一事,若非你阻攔的話想必大彝震必不會饒他!”高駢笑道。
“李承久只是被仇恨蒙住了雙眼罷了,若論心機的話,他不比崔仲秀差了多少!”李湞則搖了搖頭道。
“不錯,雖然俺與李承久並無往來,但卻也知道此人絕非善類,你當初真不該管這等閑事,他是死是活與你又有何乾?”顯然骨朵達並不知道李承久在自己一門慘案上起到的作用,而李湞也並沒有如實相告的打算,畢竟在此事上,李湞的所作所為實乃有愧於骨朵達。
但李湞卻別無選擇,因為他不能因為李承久的偏執而令渤海國的朝綱大亂,繼而進一步影響到大彝震對契丹出兵的決策,至少現在不行。
聞言之後,李湞衝骨朵達笑了笑:“你如今所要做的便是好好養傷,養好了傷日後有你衝鋒陷陣的時候,畢竟送死這種事你比我擅長!”
話音方落,三人頓時哄堂大笑。
笑罷之後,高駢似乎欲言又止,李湞見狀則笑道:“你是想問我為何放棄室韋而攻打奚族的原因吧!”
高駢緊接著答道:“不僅是我不解,如今便是連那些下屬校尉、伍長們都滿腹牢騷!我知道你不說有你不說的道理,但這對於軍心總歸是有些不利影響的, 畢竟這遠遠偏離了我們此前擬定的計劃!”
李湞聞言點了點頭,對於這一點自己倒是疏忽了,此時既然高駢問起,當下便也答道:“其實我不過是設了一個局罷了!”
“一個局?”高駢與骨朵達面面相覷,實在想不通跑到契丹與奚族之間來送死會是一個怎樣的局。
“不錯,以我們的實力想要對付四族中的任何一個都無異於癡人說夢,此前我們的計劃是襲擾四族本部,以亂其軍心而迫使幽州敵軍回防,但當我真正身處此地之時卻發現四族中除卻回鶻之外,另外三族本部的兵力遠遠超處預料之外,單是一個契丹便死死地拖住了我們!”
“嗯,這一點我也察覺到了,契丹經過這些年的發展早已是今非昔比,其實力遠超奚族直逼室韋,甚至就連大彝震都談虎色變頗為忌憚,單憑我們這三千精騎確實無法對其造成什麽影響!而乙室部不過只是契丹各族最為弱小的一支罷了,加上其毫無防備,這才讓我們有了可乘之機!”高駢緊接著說道。
“不錯,既然我們無法對其造成有效的打擊,那麽要完成我們此次的任務便只剩下了另一條路可走!”李湞點了點頭說道。
“哦?何路可走?”高駢聞言頓時來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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