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是劉岱和喬瑁能夠同心協力,共同穩住前軍的陣勢,中軍、後軍便能有足夠的時間組建出克制西涼鐵騎的陣勢,怎奈劉岱、喬瑁素不相和,劉岱乘勢殺了喬瑁,兗州兵和東郡兵絞殺在一起,一片大亂。1(1)
二千西涼鐵騎以及四萬西涼輕騎席卷而下,一炷香的功夫,一萬多兗州兵和東郡兵像是雪融一樣,要麽變成西涼騎兵踐踏的死屍,要麽就潰逃到後面的其他世家諸侯的軍陣裡,把後面好不容易擺好的軍陣給衝得七零八落,根本組織不起像樣的進攻。
袁紹、袁遺、公孫瓚、張超、張邈的人馬都在中路,唯有公孫瓚的白馬義從可以跟西涼騎兵一戰,卻架不住有豬一樣的隊友,前路劉岱、喬瑁的人馬蜂擁敗退,袁遺、張超、張邈的人馬亦蜂擁敗退,把公孫瓚好不容易擺起的白馬陣給衝得零零落落。
跟隨袁紹身邊的謀士逢紀,見盟軍前路潰不成軍,西涼鐵騎眼看就要衝到袁紹跟前,便匆忙勸告袁紹:“主公,現在西涼鐵騎氣勢如虹,勇不可擋,盟軍士氣低落,潰不成軍,這場戰我們無力回天,不如先行撤退,再作打算!”
袁紹是一個被逼到絕境才能展現一點兒血性的家夥,他恨恨地瞪了逢紀一眼,厲聲說道:“我袁紹四世三公,天下人望,要麽不進軍,要麽便血戰到底,當日在洛陽直面董賊。我單人獨劍。便不把董賊放在眼裡,今日我手握雄兵,又怎能畏首畏尾!傳揚出去,我便是天下人的笑柄,特別是會被呂布匹夫嘲笑!我袁紹寧可戰死,也不苟且偷生淪為匹夫的笑柄!”
袁紹麾下那幫武將謀士原本都打算撤退,聽袁紹這麽一說,都激出了血拚的豪情,人家四世三公貴胄之身,尚且為了大義奮不顧身。我等又何須惜身!
袁紹尚有幾分軍事造詣,他迅速派出一支人馬,專門梳理逃兵從兩側逃竄,莫要衝散了軍陣。又派數千槍兵仿照呂布中央軍,以槍陣破西涼的鐵甲重騎兵,因為他們的長槍比較短,扎在地上過深則露出的太短,扎得過淺則不夠結實,隻好由那數千名槍兵握著長槍,蹲在地上,應對勢不可擋洶湧而來的西涼鐵騎。
他們采用的戰術沿用呂布中央軍的,以長槍刺那鐵甲騎兵的馬腹,徐榮那兩千鐵甲騎兵的馬鎧沒有覆蓋馬腹。但這一次,徐榮吸取原來的教訓,把這兩千鐵騎的馬腹都覆上了鐵片。
二千鐵甲騎兵像泥石流一樣肆虐而來,第一排西涼鐵騎衝撞在第一排盟軍槍兵的長槍上,並未出現馬腹破碎,騎兵栽倒的場景,反而是長槍刺不破馬腹,木柄長槍斷裂,鐵騎把蹲在那裡的槍兵撞得飛了起來,鐵騎騎兵們手持馬刀。不用刻意地砍,隻用順勢一刀,就把撞飛的槍兵的腦袋切了下來。
數千槍兵組成的森嚴槍陣根本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很快就被兩千西涼鐵騎給衝散了,後面的槍兵看前面槍兵的慘狀。再也扛不住,掄起長槍。刺向後面的督戰隊,還是自己人好殺一些,那些槍兵殺了督戰隊,倉惶向後逃去。
袁紹見自己好不容易組起來的長槍陣對奔騰而來的西涼鐵騎根本起不到多少阻尼的作用,隻好重新組織刀盾兵去砍西涼鐵騎的馬蹄,希望以此削弱西涼鐵騎的威力。
袁紹貴為四世三公的世家子弟,帶兵但不練兵,根本不知道以他麾下士卒的素質,根本無法比擬數百年後的嶽家軍,盟軍士卒根本不敢彎腰去砍那飛騰而起的西涼鐵騎那粗壯的馬蹄。
他們根本不把袁紹的命令當回事,轉身就跑。
只有那些由袁家家丁改編的士卒,對袁紹保有愚忠,他們不怕那飛騰的馬蹄踢碎他們的腦袋,他們不怕飛掠而過的馬刀劃過他們的脖子,這一千多袁家家丁以他們的犧牲,砍斷了前面五百多個西涼鐵騎的馬蹄,終於把肆虐好久的西涼鐵騎給製服,袁紹的精銳兵力也差不多死傷殆盡了。
西涼重裝鐵甲騎兵雖然停止了肆虐,但閻行、張繡領先的兩萬西涼輕騎卻還在奔馳而來。
閻行的矛揮舞起來,似是無數閃動的靈蛇,每次閃動都帶走一個盟軍將士的性命。
張繡的槍揮舞起來,似是無數光亮的閃電,每次劈下來都把一個盟軍將士的身上平添一個大洞。
無數盟軍將士慘叫著撲倒在地,在地上不斷地抽搐,死去,滾滾的西涼騎兵奔騰而過,他們都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具屍體。
袁紹這次沒有帶顏良文醜似是他最大的失策,他麾下其他將領,特別是那些出身世家的名將,一個個都不是閻行和張繡的對手,連一合之敵都稱不上,都慘死在他們的槍下。有些所謂的名將,在閻行和張繡面前掙扎廝殺的時間尚且不如一個小兵。
袁紹終於膽寒了,他撥轉馬頭,反手一刀斬在自己的馬屁股上,那馬疼痛難耐,加速向前飛奔,當真是落荒而逃,跟他一起逃竄的是自負武勇的公孫瓚,他在閻行面前還未走過十個回合,就被閻行一矛刺在他的馬屁股上,公孫瓚便順勢逃走。
閻行本來是能夠一矛刺死公孫瓚的,是董卓之前提醒過閻行,那些人該殺,那些人不該殺,留公孫瓚一命,公孫瓚在幽州是對呂布的製約,看來董卓還是擔心呂布過早地統一河北和關東進而圖謀自己。
就這樣,公孫瓚和袁紹竟然互相扶助著,向後逃去,若是讓公孫瓚知道他在另外那段歷史的經歷,怕是他絕對不會護著袁紹,轉而一槊就把袁紹挑翻馬下。
劉岱、喬瑁的前軍被閻行、張繡騎兵伏擊的時候,留在後軍的袁術、陶謙、孔融等人的軍馬剛剛過河,他們見前軍不利,便想通過河上浮橋回到汜水左岸。
就在這時,汜水上遊漂了三十多艘由漁船改成的戰船,每艘船都不算很大,上面只能容納五十個西涼兵,但他們手裡都端著強弩,往盟軍的後軍勁射,還有幾艘船燃起大火,順流而下,靠在那浮橋上,那浮橋上原本就是幾艘船連在一起上面釘上木板而成的,浮橋全是木質的上面還潑了油,一會兒功夫,浮橋化為灰燼,盟軍十多萬人馬,全都留在西岸,陷在西涼騎兵的追殺之中。
河上一千多水軍往岸上勁射,阻止那些會水的盟軍士卒過河,在兩側密林深處埋伏著的二萬西涼刀盾兵、一萬弓兵、四千弩兵也來到密林近側,刀盾兵迅速豎起厚重的盾牆,弓兵和弩兵站在或蹲在盾牆後面向那一片大亂的盟軍後軍攢射,弓兵先行漫射,密密麻麻的箭羽像傾盆大雨一樣傾瀉在來不及遮蔽的盟軍士卒頭上,刀盾兵迅速用盾護住頭,那箭羽落在木盾上,對他們構不成任何威脅,躲過了一劫的他們剛長出一口氣,卻發現自己的胸前扎著一根箭羽,原來是平平直直勁射而來的弩箭,正射在他們沒有防禦的身體,即便是有些諸侯的親衛披著鐵甲,在百步之內也被強勁的弩箭射了個對穿。
兩側密林中的西涼弓弩兵瘋狂地發射著箭羽,夾在中間的盟軍士卒,躲得了左側射來的箭羽,卻躲不開右側射來的箭羽,一時之間,兩側密林中間原本平坦無垠的官道竟成了無數盟軍士卒的黃泉路。
盟軍士卒往後撤,面對的是浩浩蕩蕩的汜水,那些不會水的盟軍士卒當時就絕望了,那些會水的盟軍士卒也很絕望,因為汜水上還有上千弩兵正在全力射殺試圖遊過汜水的盟軍士卒。
盟軍士卒往前衝,遇到的是東擋西殺勢不可擋的西涼騎兵,跳到河裡不一定會死,遇到這些西涼騎兵,不是被騎兵的馬刀長矛殺死,就是被西涼的高頭大馬馬蹄踐踏致死,甚至會被瘋狂逃亡的友軍殺死。
這時徐榮麾下的一萬西涼騎兵也從剛才的詐敗逃跑中休整過來,返身回來,向盟軍士卒發起了致命衝殺,特別是華雄,他連殺多名攔路的盟軍士卒,策馬狂奔,趕到閻行、張繡身邊,三個西涼猛將齊頭並進,東衝西突,如入無人之地。
袁紹、袁術、袁遺、孔融、張邈、張超等世家諸侯到現在才明悟過來,他們手下那些平時吹得震天響的出自名門的名將,在這裡全無作用,一個個地都被閻行、張繡、華雄三人像殺雞屠狗一樣輕易殺死。
前無退路後有追兵的盟軍士卒,絕望之下,隻好往兩旁的密林逃竄,密林實在寬廣,西涼軍布置了兩萬多人埋伏,卻無法把密林全部防守住,有些盟軍士卒通過西涼防守的縫隙,鑽入密林,瘋狂逃亡,有些盟軍士卒找不到防守的縫隙,乾脆頂著木盾,衝入密林,衝撞西涼刀盾兵的盾牆,想突入進去,斬殺西涼軍的弓弩兵,西涼兵在西涼跟羌人惡戰過,跟張角黃巾軍惡戰過,又處在洛陽這樣的四戰之地,他們戰鬥經驗和戰鬥技能都遠比招募起來沒幾個月的盟軍士卒高超很多,西涼軍的刀兵和弓弩兵配合非常默契,那些莽撞地衝撞西涼盾牆的盟軍士卒不是被弓弩兵射死,就被刀兵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