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呂布想起了之前被俘虜的牛輔、李傕、楊定等人,貌似董卓現在還沒有派人過來談判,便問負責此事的郭嘉:“奉孝,董卓老賊怎麽還沒派人過來領走牛輔、楊定之輩?”
“其實前兩天就來了,恰逢主公大婚,他就不便露面。泡*書*吧(m)”
“來使是誰?”呂布笑問道:“莫非又是我的老朋友李肅?”
郭嘉笑道:“主公猜測甚是,正是李肅。”
“那就讓他來吧。”呂布看了看時間,尚未過午,便宣布散會,他轉去將軍府的會客廳密見李肅。
李肅聽說呂布終於有時間召見他了,忙不迭地來見呂布。
呂布看了看李肅氣色黯淡,一臉憔悴,便問道:“李兄,前次在箕關受的傷還沒好利索?”
李肅苦笑道:“外傷易好,心傷難平。董相國受小人挑唆,懷疑我與你們勾結,已經罷了我的兵權,我現在雖然還是虎賁中郎將,卻是一個光杆。”
“虎賁中郎將?”呂布皺起眉頭:“你三個月前就是虎賁中郎將,現在還是虎賁中郎將啊。不如來我中央軍吧,三個月保管你升一級。”
“食君之祿,忠君之憂,董相國一日不棄我,我一日不棄相國!”李肅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狀。
“少來了,你以為我不了解你嗎?人若負你,你必負人,董賊奪你部曲,你不恨死他才怪!”呂布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李肅雖然表面看起來正氣。實際上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小人,可以使用,不可重用。
李肅面上堆笑道:“我若過來,賢弟你將委以何職?!”
呂布笑道:“以李兄的才具,自然可得高位,若是你還能從董卓那裡拉來一些人馬,我能夠給你的官職應該更高,不會再是中郎將,而是將軍,你若想衣錦還鄉。便封你為並州將軍。”
“並州將軍?!”李肅皺起眉頭,疑惑道:“我記得現在的並州將軍是張楊,他跟你的交情比跟我好!”
“等你過來以後,我把他另外安排一個位置。不會影響你就任並州將軍之職。”呂布看著掩飾不住笑意的李肅,眼裡飛快地閃過一絲冷厲的光芒:“李兄,董卓現在正如日中天,你現在是拉不來多少兵馬,不如再等一些時日,董卓被關東討董聯盟擊敗以後,董卓式微,內部又生變故,你再乘勢而起,如何?!”
李肅詫異地問道:“你怎麽能料到董卓必定會被擊敗呢?你怎麽能料定董卓內部會生變故呢?”
呂布笑而不語。但眼神非常堅定。
李肅看呂布最近三個多月的變化,知道這位老友身上有無限可能,雖不再問,而是點點頭:“那我就等待時機,時機成熟,我必定會聚攏人馬,前來投靠與你。”
呂布笑眯眯地問道:“李兄領軍到來之日,我必定出城十裡相迎。”
李肅接著就開門見山地說道:“董卓此番讓我過來,便是想贖回他的女婿牛輔、大將楊定、李傕,請大將軍成全。董卓說了,希望大將軍能提一些可行的條件,不要肆意刁難我們!”
呂布本來還沒想好要什麽條件,可剛剛開過的會議給了他啟發,便道:“我不但可以把牛輔、楊定、李傕還給你們。也可以把一些西涼俘虜交給你們,但我有一個條件。你們要拿洛陽城到長安城之間的美女來換。牛輔身為董卓的女婿,又是中郎將,地位很高,便拿一萬美女來換吧,楊定、李傕各拿五千個美女來換,每個西涼俘虜都是董卓的鄉人,能殺慣戰,一個頭目拿一百個美女來換,一個兵士拿十個美女來換!”
董卓的西涼兵在洛陽長安一帶不知道禍害了多少良家婦女,特別是他們從洛陽撤走的時候,呂布要想盡一切辦法,盡量把那一帶的女人保護住,現在最好的資源不是土地,不是糧食,不是壯丁,而是女人,女人越多,繁殖能力越強,以後的第二代、第三代就會越多,保護好女人就護住了漢民族的元氣。
李肅呵呵笑道:“大將軍,你這條件太過苛刻,長安洛陽一帶根本沒有那麽多美女,很多美女都被那些西涼將領擄走了,我看您還是實際一點兒,不要講究美貌,能生孩子就行。董卓殘暴不仁,並不明白女人的重要性,但他的女婿李儒是個明白人,在他勸說下,董卓肯定不會放那麽多女人給大將軍的,我看董卓能答應的極限是您提出的十分之一。”
呂布冷笑道:“討董聯盟的數十萬大軍即將壓境,迫在眉睫之際,他們會去考慮十幾年後的事情嗎?!西涼軍要那麽多女人只會浪費他們的糧食,要回將領兵士還能替他賣命,孰重孰輕,我想董卓和李儒能判斷的清楚!這樣吧,我退讓一步,還給董卓三位大將和三千名俘虜,他要還給我三萬名三十歲以下的女子。”
呂布心裡偷著樂,牛輔、楊定皆庸碌無能之輩,還給董卓繼續充作大將再好不過,李傕雖然通曉兵略卻也是日後長安大亂不可或缺的一個主演,而那三千名西涼俘虜外表完整,卻是在礦井下面挖煤積勞成疾,回到洛陽以後,恐怕再也打不得仗了,淪為無用的廢物,因為他們是西涼人,董卓為了照顧西涼軍心,不得不花錢養著那三千個廢物,董卓,這番能氣死他!
李肅笑問道:“三十歲以下的女子,小女孩可以嗎?”
呂布大笑道:“當然可以,對了,這些女子裡面,最好不要有被你們西涼兵侮辱過的,最好不要是太醜的,否則我們還給你們俘虜的時候,會把他們弄成殘廢!”
李肅笑道:“大將軍你放心吧,董卓現在四面受敵,最缺兵丁,他為了得到那三千人馬,不敢亂來!”
呂布把李肅打發走,又想起甄家那個老糊塗張夫人之前想讓甄薑嫁過去的溫縣司馬家,便問郭嘉:“奉孝,張頜那裡可有溫縣的消息?”
郭嘉並不負責這個:“主公,可去賈文和處責問。”
軍情司在軍情部下屬的三大情報司裡是唯一一個公開活動的,情報司總處就設在軍務院附近。
呂布邁步去了軍情司,問賈詡:“文和,張頜那裡可有傳來有關溫縣的消息?!”
賈詡歎了一口氣,遞給呂布一張紙:“主公,昨天剛剛收到的,您昨天大婚,我們就沒打擾您!”
呂布展開一看,上面寫著“末將領六千人馬偽裝成黑山軍,夜襲司馬塢堡,血洗司馬家,可惜司馬朗、領司馬懿、司馬孚在前一天去了洛陽,其余五個弟弟均甚年幼,末將不忍,將他們放走。”
呂布震怒,一拍桌子:“這個張頜,不探明情況,便妄動兵馬,打草驚蛇,又婦人之仁,司馬防這八個兒子此番不除,將來必是我中央軍的心腹大患!”
賈詡寬慰道:“主公,司馬防那八個兒子多是乳臭未乾的小童,諒他們有甚本事,可以威脅到我們?!”
呂布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文和應該知道,三歲看大,七歲看老,兩年前我曾與司馬懿見過一面,八歲的他已顯出非凡,我敢斷定,等他長大以後,他的軍政謀略不在你我之下!”
賈詡呵呵笑道:“主公,只要他能為我們所用,又有何懼!”
呂布輕輕搖搖頭,苦笑道:“他有狼顧之相!”
狼顧之相,是在肩頭不動的情況下,頭能一百八十度轉,因為狼與狗都能一百八十度回頭看,相傳有此面相之人,皆是狼心狗肺,心術不正,又傳有此面相之人,乃有帝王之志。
“什麽?狼顧之相?!”賈詡驚叫道:“主公,您確定?!”
呂布點點頭:“我當時看得非常清楚, 很想當場就把他斬殺,怎奈他只是八歲幼童,我實在下不去手。哎,其實即便他沒有狼顧之相,以他從小就聰明狡黠的頭腦,以及他過人的堅忍,又有一個八代為高官的龐大家族相助,不論他輔佐任何一位君主,都有可能鳩佔鵲巢,反客為主,我敢斷定,此番張頜沒有將他除掉,他必定會成為我們平定天下的攔路大石!”
“八代為高官?!”賈詡對低調處世的河內司馬家還真沒有留意過。
呂布歎息道:“楚漢間,司馬昂為趙將,與諸侯伐秦,秦亡,司馬昂被立為殷王,都河內。我大漢開國,以其地為郡,子孫遂以為家。司馬懿的高祖司馬鈞為安帝時的征西將軍,曾祖司馬量為豫章太守,祖父司馬雋為潁川太守,父親司馬防為京兆尹。從司馬昂到司馬防,恐怕還不止八代為官。
我雖為溫侯,卻無法掌控溫縣,溫縣的土皇帝實際上是司馬家,張頜雖然襲擊了司馬家在溫縣的塢堡,司馬家也只是掉了皮毛,並未傷及根骨!司馬朗、司馬懿日後定能查出是我們中央軍襲擊了他們的塢堡,我們中央軍與司馬氏的冤仇便從此種下了,若不把司馬氏全部鏟除,天下難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