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飛虎軍整編完畢,呂布回到樓船向天后何蓮請安。
何太后滿面春風地說道:“呂卿,你之前向本宮索要黃忠,說黃忠適合戰場廝殺,不適合守衛宮禁,本宮就應允了,那替代黃忠擔任羽林中郎將的人選可否由本太后定奪?”
呂布吃了一驚,臉上卻淡定說道:“一切悉聽太后安排。”
何太后一擺手,從不遠處走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清瘦,面白無須,雖然是滿臉堆笑,但皮笑肉不笑,顯得非常怪異。呂布瞥了對方一眼,沒有任何印象。
何太后笑著介紹道:“這位是潘隱,原西園上軍校尉賽碩的司馬,與大將軍乃早年故交,跟大將軍私交甚厚,曾把賽碩設計謀殺大將軍的陰謀告訴了大將軍,大將軍才得以逃生,後來袁紹一黨封閉北宮門,勒兵捕宦,不由分說看到無須之人便殺,潘隱當日就緊緊依托於本宮左右,幸得身免,後來便隨同本宮前來邯城。本宮念他是大將軍的故交,可以信賴,便欲委任他做羽林中郎將,職守宮禁,不知呂卿意下如何?”
呂布心底冷笑,白面無須的潘隱一直被自己當成何太后的親信宦官,沒想到他另有身份。聽何太后這樣一說,呂布又聯系到剛才再太后拒絕當即風尚自己,便猜想到,何太后之所以對自己的態度老有反覆,恐怕也有潘隱在何太后面前搬弄是非的關系,這個潘隱真是一個奸險小人。
呂布心裡雖然波瀾橫生,面上卻平靜地笑道:“潘司馬跟隨過大將軍和上軍校尉,又值守過宮禁,乃是羽林中郎將的不二人選,微臣深表同意,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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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太后奇道:“只是什麽?”
呂布直言道:“只是未來邯城皇宮裡僅有太后、天子、皇后、公主等四位主子,剩下的只有十幾個服侍的宮女……本來已有虎賁中郎將王越領兩千虎賁精兵護衛,如果再有潘司馬領羽林軍前來護衛,便有四千多精兵守衛宮城。現在翼州四邊有鮮卑、烏桓、黑山賊作亂,青州充州的黃巾亦蠢蠢欲動,臣手頭兵力奇缺。”
何太后直接說道:“既然潘司馬接替了黃忠做了羽林中郎將,你便把黃忠的部曲交給潘中郎,至於王越……就讓他的虎賁軍到你下面聽命。”
呂布明白何太后的意思,王越是你呂布推薦給本後的,那本後就不能對他完全放心,還是退給你,本後不能重用你這一系的人。呂布心裡閃過一絲寒意……如果再任由潘隱這鳥人在太后面前搬弄下去,沒準自己會變成第二個董卓……自己要趕快想辦法除掉這家夥。
呂布拜別太后,領著潘隱前去官軍大營。
呂布思索了一會兒……決定把黃忠第三部裡的第五曲,也就是太原王氏旁系子弟王都任曲軍侯的那一曲調給潘隱,潘隱那人攬權心切,根本沒仔細看清楚這一曲威武雄壯的表皮下面是什麽,是呂布麾下官軍前三個部裡面個頭長相最像樣子但意志最薄弱戰鬥力最弱的曲。
呂布在此之前也把裡面隊長級別以上的將領換了一遍,如果潘隱拿到兵權以後就開始換將,說明他已經有心對付自己了,那自己就不要客氣,就要搶先下手了。
王越依然兼領虎賁中郎將……但他的虎賁軍已經編為第三部第五曲,他兼領第五曲軍侯。
王越回歸呂布麾下以後,呂布便投意他在軍中招募弟子……要把第五曲變成一個殺手訓練營。
當呂布回到自己的房間,典韋來報:“河內太守派郡從事韓浩來見主公。”
韓浩?!就是那個給曹操獻上屯田策的韓浩?!
呂布大喜:“快快有請!”
一個長相敦厚,年方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入內:“韓浩韓元嗣拜見將軍!”
呂布趕緊上前把韓浩扶起:“元嗣,莫須多禮。不知元崩到此有何貴乾?”
韓浩忙道:“我家太守聞聽將軍大破白波賊與匈奴兵,大為歡喜,便派我前來為將軍慶功。”說著就遞上一個禮單。
呂布接過禮單,看也不看,就放在桌子上,然後皺起眉頭問道:“你家太守叫什麽名字?他為何不來?”本來河內太守應該是原大將軍篆王匡,袁院推薦這個袁氏故吏就任河內太守,呂布認為河內位置至關重要,便阻止朝廷任命王匡到任,改由長沙太守剁堅替任,王匡改任汝南太守,現任的河內太守叫什麽名字,呂布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韓浩連忙歉道:“我家太守姓韓名霜,乃荊州刺史韓馥的堂兄,他今年六十有五,年邁體弱,不能遠行,所以無法前來,特遣我前來賠罪。”
呂布不久前剛殺了韓馥的堂弟韓鬱,哪個韓鬱估計跟韓霜也甚有關系,韓霜不來也罷,不然呂布也不知道怎麽掩飾自己射殺其弟。
呂布又問道:“太后已經下旨讓原長沙太守孫堅前來接任河內太守,你家太守可有收到太后懿旨?”
韓浩點點頭:“確有收到,不過我家太守說他要跟太傅袁隱大人確認一下,才敢領旨離職。”
尼瑪,韓家的人果然都依附於袁家,是袁家的忠狗,早晚把你們一窩除淨。不過,韓浩是河內人應該跟那個頻……”韓家沒啥關系。
呂布森然一笑:“剁堅原來可是一個悍將啊,若是韓霜戀棧不走,孫堅怕是不會與他善罷甘休的。”在東漢末年,河內的位置靠近洛隆,屬於司隸地區,這裡的太守可比偏遠的長沙要好多了,羽堅那家夥可是翻臉不認人,呂布好希望他能像歷史上那樣一刀捅死韓霜然後跟袁紹乾起來。
韓浩亦是皺起眉頭:“我這番前來就走向將軍問計,董卓入京,河內郡該如何處之?”
呂布知道太后和天子移駕邯城的事情還沒被韓浩知道,便無奈地攤手道:“我乃翼州刺史,河內屬於司隸管轄,韓從事應該向司隸校尉袁紹問計才對啊?”
韓浩冷笑道:“將軍何必欺我,觀將軍之一舉一動,恐怕早就預料到董卓入京以後天下形勢會糜爛不堪。袁紹鼠目寸光,沒有遠謀,竟然幻想與董卓媾合,我家太守還想依附此人,我實不願跟隨此等樣人,此次前來一為慶功,二來就是給自己找一條生路。”
呂布不禁大為慚愧,連那個政治力過九十但智力總徘徊在八十多的韓浩都能看出自己的用心,那麽自己以為包藏甚深的狼子野心豈不是也昭然若揭了?想到這裡,呂布禁不住冒出一身冷汗。
實際上,呂布已經低估了韓浩。在原來的歷史上,呂布偷襲充州,派人到夏侯惇營中詐降,趁機劫持了夏侯惇。主帥被劫,軍中大亂。韓浩率兵到營中,先平定混亂,再到夏侯慎帳篷前大罵詐降軍:“汝等凶逆,乃敢執劫將軍,複生邪!且吾受命討賊,寧能以一將軍之故,而縱汝乎?”再流著淚對夏侯慎說:“當奈國法何!”,遂領兵殺入,詐降軍叩頭謝罪,韓浩不受,反而大罵詐降軍,然後斬殺了他們。事後曹操稱韓浩處理得當,規定以後凡是發生劫持事件都不用顧及人質,全力攻擊劫持者,而後劫持事件沒有再發生了。韓浩一直被曹操信任重用,委任為中護軍,負責掌管禁軍、主持選拔武官、監督管制諸武將,權柄甚大。觀遍正史,韓浩的能耐又豈止是獻上屯田之策而已。
韓浩為人心細,洞察秋毫,又善於分析事件,他見呂布的怪異表情,就知道自己剛才所說正說中呂布的心事,也明白呂布心中的忌憚,便笑道:“將軍莫非以為將軍所謀劃的已經盡人皆知?!將軍過慮了,浩雖不才,也敢斷定普天之下能看出將軍遠謀者不足十人,這十人且多歸隱尚未出仕,至於將軍所顧慮者莫過於董卓與袁紹,此二人麾下雖有奇謀之才,然而均是在局中自迷的短謀之人,不如我等旁觀者清。將軍可放心在翼州發展,不用顧慮此二人。”
呂布為了掩飾剛才的怯意,便哈哈大笑道:“元嗣,你太抬舉我了,我呂布有甚遠謀可言?我不過是碰巧救了太后和天子,碰巧翼州刺史賈綜病逝,我便來此為天子治理翼州,如此而已。”
韓浩憤而變色,起身就要離去:“我以誠心待將軍,將軍卻無誠心待我!”
呂布連欠身都沒欠, 坐在交椅上冷哼一聲:“韓浩,我不知你的誠心何在?難道就走過來詭言試探我的嗎?”
韓浩回轉身,憤然道:“將軍,我韓浩如此詭言試探了你?”
呂布冷笑道:“你向我問計?你明明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卻來向我問計,反倒是我要向你問計才是!”
韓浩啞然失笑,回轉身,坐下,拱手歉道:“韓浩貽笑大方了。”
呂布亦歉道:“請恕呂布剛才無禮,請元嗣將心中大計與呂布分享一二。”
韓浩望了一下窗外,呵呵笑道:“本來我來之前是沒有什麽大計的,但自從我踏進這個樓船,我胸中大計就應運而生。”
呂布奇道:“這是為何?”請各位留意,我寫的是正史裡的韓浩。韓浩這家夥在演義裡毫無形象,但在正史裡確實是一個強人。曹操相當信賴他,委任他做的那個中護軍,類似於後世的總參謀長。(未完待續百度搜索閱讀最新最全的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