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呂布失陷
過不多時,黃忠、徐晃等中央軍悍將連同沮授、董昭、徐庶等軍師,領兩萬精兵把裴家塢堡團團圍住。*.
沮授等軍師都非常懷疑這是衛演等人嫁禍裴家的陰謀,因為郭嘉、魏越領兩千人馬去了縣衙,卻發現衛演和他手下那些衙役都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黃忠等武將卻執意要把裴家搜個底朝天才善罷甘休,他們搜遍全城,卻找不到呂布的影蹤,萬般無奈之下,裴家塢堡便是呂布失蹤後留下的唯一線索。
裴家家主裴茂因為不滿呂布的一系列政治措施,早已辭職回到河東,聽呂布的中央軍把自家的塢堡團團圍住,大驚失色,心裡暗想,難道呂布是不忿他辭職要找他晦氣。
裴茂趕緊跟頭流水地來到城頭,看了看下面帶兵的中央軍將領,多半是他在冀州清河郡國做太守時見過的,低頭陪笑道:“黃將軍,沮軍師,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黃忠厲聲大喝道:“裴茂,你已經辭官了,跟我們已經不是同殿之臣,已經沒有交情可言,不必敘舊,我且問你,你們家裡可有裴光這個子弟,你家中可有杜秀娘這個婢女,我家主公可曾入得你們裴家?!”
裴茂在前來城頭的路上,已經聽手下家兵頭目說過詳細的情況,聽黃忠這樣質問,他有心發火,說你們腦子有病嗎,但看看那兩萬橫刀立馬怒目相向的中央軍精悍士卒,那股衝天殺氣讓他差點窒息,他不敢得罪呂布麾下大將黃忠,隻得笑著分辨道:“黃將軍明鑒,裴光乍聽起來像是賠光,我裴家雖然世代為官,也有很多子弟從事商賈之事,最是忌諱賠光二字,所以我裴家絕無名為裴光之人,再者,杜秀娘實乃衛家的歌姬,並非我裴家的婢女,另外,最近幾日,因顧慮到呂征北與董卓部將楊定之間會有戰役,可能會荼毒到聞喜,我便下令緊閉塢堡,不許擅自進入,我這守門的家兵都是盡忠職守的,若是征北將軍到此,我不可能不知道的。”
沮授、董昭、徐庶等軍師都細細地觀察裴茂的神情,發現他侃侃而談,沒有一絲慌亂的表情,看起來心中沒鬼,也許真的不是他裴家做的。.
黃忠舉起大刀,厲聲喝道:“你空口白牙,我怎能相信!不如讓我中央軍入內搜查一番,若是找不到裴光和杜秀娘,我們才會相信你!”
裴茂見黃忠如此強硬,也勃然大怒道:“黃漢升,難道你不知道你家主公之前帶領的並州軍平素是何等行徑,軍紀敗壞不亞於西涼兵,若是我放你們進來,你們乘勢燒殺搶掠一番,我該如何是好,何況,我也不知道,你們是不是拿你家主公失蹤當做借口,好乘機攻佔我這個小小的塢堡!”
黃忠怒氣反笑,取下背後的養由基弓,張弓搭箭,嗖地一聲,箭如流星,啪的一聲,竟將裴茂頭上的青色頭冠射掉,黃忠厲聲喝道:“我們中央大軍若想攻打你這個塢堡,又何須編造理由,大軍齊發,霹靂轟鳴,不要半天功夫就把你這個看似高大的塢堡夷為平地,你信不信!你若再敢阻攔我們搜查塢堡,你的下場便會跟你的頭冠一樣!”
裴茂身邊的家兵頭目俯身撿起那青色頭冠,遞給裴茂,裴茂看著那青色頭冠上破碎的大洞,感受剛才那支箭羽擦過頭皮傳來的寒氣,臉色蒼白,他不得不承認,有黃忠這樣神射大將的中央軍,若是想要推平自己這個塢堡,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又何須拿主公失蹤作為理由,那樣徒然成為其他勢力的笑柄。
裴茂垂頭喪氣地一揮手,示意那些家兵放下護城河上的吊橋,打開塢堡的大門。
黃忠一馬當先,衝入裴家塢堡,兩萬中央大軍緊緊跟上,把裴家上下搜了個底朝天,搜不到那個一身白袍滿臉黝黑的裴光,也搜不出杜秀娘,典韋帶著大戟士,逐個分辨,卻壓根找不到那些跟著那個叫做裴光的人前去縣衙的裴家家丁。
此時,在縣衙裡掘地三尺的郭嘉、魏越等人也傳來不好的消息,他們遍尋不到那個聞喜縣令衛演的下落,也找尋不到他那幫衙役的下落,甚至連那些被大戟士斬殺的那些家丁的屍首也被人轉移了。
一時之間,呂布似是人間蒸發,消失得無影無蹤。
黃忠等中央軍將領都一片茫然,沒有呂布的中央軍將何去何從,他們這些呂布嫡系將領們該何去何從?
最近幾個月的朝夕相處,他們見識了呂布太多的不凡之處,在他們內心深處,漸漸地感覺到了呂布乃天命所歸,追隨呂布的他們必定能夠“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正因為這種從龍的意識日漸強烈,所以他們無法接受呂布的意外,心神慌亂起來,甚至有人提議若是主公有個好歹,一定要血洗聞喜。
只有中軍師董昭一臉淡定,大聲說道:“諸位,主公並非薄命之人,這等劫難難不倒他,我相信,他定能化險為夷,遇難呈祥,請各位謹守崗位,以迎接主公的歸來!”
雖然沮授是行軍長史,黃忠是行軍司馬,在行軍大戰之時,呂布之下便是以沮授和黃忠為長,但董昭因善於逢迎上意有大局觀,跟郭嘉一樣,更得呂布的親厚,所以他在軍中的威望並不亞於沮授、黃忠,在關鍵時刻,他比沮授、黃忠更有決斷力。
聽董昭這樣一說,眾將慌亂的心神漸漸平靜下來,有些人甚至想到,面前這個挫折便是對主公的試金石,若是他能夠安然度過,便說明他真的有天命之數,自己以後就全心全意地輔佐他爭霸,甚至輔佐他去登上那至尊寶座。
雖然這樣說,這樣想,但他們也不能坐著乾等,除了留兩萬精兵防止楊定所部偷襲,剩下的人馬全數出動,將聞喜縣城翻了一個底朝天。
某些由山賊土匪改編的加入中央軍不久的士卒故態萌生,繼續劫掠起來,不過他們不敢奸淫不敢濫殺無辜,因為呂布的軍紀裡面奸淫良家婦女、濫殺無辜皆是死罪,唯有劫掠是輕罪,打上幾十軍棍就可以豁免,若是上面有命令劫掠,甚至可以有功無過。
在那些視錢財如生命的老百姓眼裡,劫掠同奸淫良家婦女、濫殺無辜一樣可惡,剛剛因為駐扎在縣城外過夜而贏得微薄的名聲,就又因為翻箱倒物地尋找呂布的下落,喪失得乾乾淨淨,還落了一路的罵名。
在那些老百姓心中,他們才不在乎呂布的死活,他們一直認為中央軍所謂找尋主公的理由是合法地劫掠的借口,眾口一詞,口口相傳之下,呂布這支中央軍的口碑越來越差,以至於迅速地淪為跟西涼軍一樣的害民軍。
如此一來,呂布寧願凍病了也要捍衛的軍紀和名聲,卻在他凍病了以後迅速地瓦解了,這當真是天大的諷刺。
正在中央軍把聞喜縣城翻了一個底朝天,呂布人卻已經在河東郡治地安邑城中的一個地牢裡。
呂布閉目養神,回憶他在追趕那群劫走杜秀娘的家丁到現在身居地牢的經過,他在揣摩到底是誰這麽大膽敢來綁架他。
當時呂布強支病體,揮動七星寶刀,追擊那些家丁,來到聞喜縣城裡面的一個小巷子裡,看似是慌不擇路,那些家丁匆匆忙忙地闖進了一處宅院,呂布毫不猶豫地提刀緊追進去。
自從成名以來,他不論是馬上還是步下,幾乎從未遇到敵手,像這群家丁一樣的對手,遇上一兩百個他都凌然不懼,何況面前只有小貓幾隻。
呂布卻忘了他現在是風寒感冒,渾身沒有氣力,他更忘了敵人既然擺了這樣一個陣勢,絕對不只是拿來對付杜秀娘這樣一個弱女子,而是為了對付他這樣一個猛將,既然是對付他這樣一個天下無雙的猛將,敵人的伎倆又豈能簡簡單單的,又豈能只是拿幾個武力普通的家丁來阻攔他呢。
呂布提刀進了那處宅院,看起來普普通通,還稍微有些破舊,院子裡沒有種植任何草木,也隱藏不了任何人,呂布便收起最後一點兒謹慎,見那群家丁挾持著杜秀娘闖入了宅院的正屋,那群家丁然後把正屋緊緊關上。
呂布上前用力推了一下正屋的房門,沒有推開,又看了看兩廂,跟正屋並不連通,呂布便退後幾步,奮力地往正屋房門跑去,奮起最後那一點力氣,飛起一腳揣在房門上,門後的門閂斷為兩截,大門轟隆一聲大開。
呂布見那正屋的最裡面顯出一個幽森的地道口,那些家丁正挾持著杜秀娘爬進那個地道。
呂布趕緊提著七星寶刀,奔向那個地道口。
可當他剛奔跑到屋子的中央,突然感到腳下一松。呂布暗叫不好,連忙往旁邊跳去,正當他剛剛跳起,房屋的大梁上扔下一張大網,滿滿地把他罩在網裡。
呂布揮起七星寶刀,想把那張大網砍出一個大破洞,自己好從那洞中掙脫,卻沒成想那大網的材料甚是奇特,七星寶刀非但沒把大網斬破,反倒被那大網黏住,無法掙脫。
呂布身形凝滯,無法逃離,撲通一聲,掉入地下突然顯出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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