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上繼續廝殺,城外的兩萬中央精騎和兩萬屯田兵卻下馬休息,都奔波了那麽久,等下面臨大戰,人馬都要歇息一番才能繼續戰鬥。.+? (.+bsp;\s*
半個時辰後,城上的戰鬥平息,城門轟然大開,呂布一馬當先,衝入鄴城,趙雲、典韋、曹性、潘鳳、武安國、華雄、魏越、成廉等大將跟在呂布身後,領兩萬兩千精騎緊跟上去,兩萬屯田精兵亦緊隨其後。
呂布飛馬入了鄴城,第五師的將士已經撥正反亂,把混入其中的世家私兵、高覽心腹全都鏟除,第五師將士現在剩下了六千多名戰兵、五千多名輔兵,都跪伏在城頭,向呂布致歉。
呂布一揮大戟:“第五師的兄弟們,你們能夠及時醒悟,撥正反亂,我甚為欣慰,我命魏越為你們的新任師帥,稍微整頓後,我希望由你們來攻打楊彪、劉弘、鄭泰等人的莊園,用他們的血來洗刷你們的過錯!”
第五師將士歡聲雷動:“謹遵主公將令!”
呂布留下魏越和教導旅一個隊、宣撫旅一個隊來充實第五師殘缺的中高級將領,同時派人命令退守九侯城的呂常速速領兵回到鄴城。
呂布讓人取下城頭懸掛的城門校尉陸駿的首級,讓人找到他的屍身,將首級和屍身拚接起來,尋來一個上好的棺木,入棺安放。
呂布望著陸駿的屍首,心裡非常不是滋味,陸駿是江東世家大族吳郡陸家子弟。若是他投降楊彪、鄭泰等人,楊彪等人念起他是世家子弟,肯定會極大器重。至少不會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而自己給陸駿做的只不過是順手薦舉他來做城門校尉而已,薦舉他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他的兒子陸遜。陸駿卻感念自己的知遇之恩,誓死不降,終於死在叛軍的刀下,還被懸首示眾。
呂布又想到,同樣是被自己薦舉的,盧衝、高覽為何就要出賣自己,看來唯才是舉並不對,那些沒有道德的人才還是小心一點兒吧。
趙雲、典韋等將看呂布盯著陸駿的屍首。臉色不愉,便對第五師的殘余將士厲聲大喝道:“跪下,全都跪下,向陸校尉磕頭謝罪!”
第五師的殘余將士愣住了,他們望向呂布,征詢他的意思。
呂布點頭肯定趙雲、典韋的做法,指著第五師的殘余將士。厲聲喝道:“你們助紂為虐,殺害兄弟同胞,罪不可赦,念在你們及時醒悟斬殺世家叛賊,罪行大大減輕。你們現在跪下為那些被你們殺害的兄弟同胞磕頭謝罪,稍後再披麻戴孝,我方能徹底饒恕你們的罪行!”
第五師的將士面面相覷,呂布的話讓他們愕然,竟然還要給那些人披麻戴孝。
呂布見他們還在猶豫,便舉起方天畫戟,厲聲喝道:“跪下!”
第五師殘余將士心神大震,齊刷刷的撲通一聲中,跪倒在地,為陸駿和其他遇難的守城將士磕頭謝罪。
足足讓他們跪了一炷香的功夫,呂布才示意他們起身站立。
呂布望著尚未關閉的城門,他忽然有個擔心,當叛軍被自己擊潰以後,那些參與叛亂的世家子弟們便會逃走,可呂布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機會,把這些躲在黑暗處的混蛋們露出原型,他不把這些膿包一次性擊破,難道還給他們死灰複燃的機會嗎?而且鄴城這邊的叛亂被迅速擊潰以後,冀州、並州四處蠢蠢欲動的反動世家會偃旗息鼓,重新潛伏下去,這樣的話,不利於呂布對冀州並州的長治久安。
呂布便異常嚴肅地魏越說道:“未來五天,你們要謹守城門,隻準人進,不準人出。”
魏續已經被呂布任命為第五師的師帥,他便為第五師請命道:“可是主公您給我們下了命令,讓我們去攻打楊彪等人的莊園啊,現在為什麽又讓我們防守鄴城四門呢?”
呂布微微一笑道:“莫要心急,你們接連作戰,疲憊不堪,就在城牆上一邊整頓一邊守城一邊休息,等我們擊潰了盧衝的叛軍後,會派這些屯田兵來替換你們,到時候你們再執行攻打世家莊園的任務。你切莫小看守門的任務,冀州能否得到未來幾十年的安定,全靠你了。”
魏越雖然不明白呂布將要發動的計劃,但他知道這個主公他想告訴你的會主動給你說,他不想告訴你的你問也白問,便躬身領命:“請主公放心,末將絕不放走任何一個人。”
呂布搖搖頭:“這樣是不夠的,不要放走任何一個活的東西。”見魏續不明白,呂布解釋道:“你要知道,一隻鳥、一隻狗都會傳遞消息的。”
呂布又對魏越做了詳細的叮嚀後,才策動赤兔馬,馬如遊龍,向中央城堡奔去。
呂布手裡的人馬,有從虎牢關前線帶回來的兩萬精騎,有眭固第三師的二千精騎,有韓浩屯田兵團的二萬屯田精兵。那兩萬屯田精兵坐在馬車裡,勉強也跟得上中央精騎的步伐,在夜晚來臨前到達鄴城。
兩萬精騎雖然是一人雙馬,中間也停下來短暫休息過,但經過一天一夜的奔波,實在有點人困馬乏,拿這樣的疲憊之兵作戰,似乎大為不智。
呂布卻知道,叛軍攻打了一天的中央城堡徒勞無功同樣疲累得很,而且這些世家叛軍多是世家私兵組成的,接受的訓練甚是稀松,也沒有經過實戰,戰力甚至不如討董的關東盟軍,對付這樣的軍隊,呂布完全可以一鼓作氣,以正義平叛的銳氣,一舉將叛軍擊潰。
呂布在鄴城南門外對第五師發出的煽動演講,在激發了第五師的血氣一舉將混入第五師的世家走狗們誅殺乾淨以後,也鼓起了呂布身後那四萬兩千將士的熱血,他們絕大部分人都受過世家大族的欺壓,對世家大族恨之入骨,如果說正義是一種力量,仇恨是另外一種力量,呂布的演講便把這兩種力量很好地結合起來,把身後四萬兩千名將士的激情、鬥志充分地調動了起來,他們忘記了一路來的疲憊,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把那些曾經欺壓過、踐踏過他們的世家大族們掀翻在地。
呂布四萬大軍動若雷霆,很快就到達了中央城堡外面的戰場。
現在中央城堡裡除了有陳到的兩千飛虎近衛之外,還有鄭渾的三千多軍械場工匠,二千多名中央大學堂的學員,除此之外,還有呂玲綺統領的四千多童子軍。
兩千飛虎近衛主守,他們用強弓硬弩居高臨下,在由鄭渾指揮的三千工匠驅動霹靂車、弩炮相配合,在中央大學堂二千學員和呂玲綺四千童子軍搬運石頭、箭矢的協助下,射退了盧衝發起的一次次進攻。
鄭泰本來沒把他的弟弟鄭渾放在心上,他以傳統儒家士大夫的思維,以為擅長奇技淫巧的鄭渾就是一個廢物,他這次叛亂,根本沒有告訴弟弟,直到鄭渾指揮著三千多個工匠用霹靂車、弩炮協助飛虎近衛將下面的世家聯軍打得落花流水、損兵折將的時候,他才想起要勸降這個同胞弟弟。
鄭泰擺出虛偽的笑容,一再勸鄭渾領兵投降,還許諾說鄭渾若投降,立馬可以做工部尚書。
鄭渾對鄭泰的勸降不屑一顧,他義正詞嚴地大聲喝道:“奉先公對我鄭渾有知遇之恩,對大漢有再造之恩,只有奉先公這樣的領袖,才能帶領我們大漢中興,帶領大漢百姓安居樂業,才能讓我發揮出我畢生所學,而你們這些坐而論道不學無術貪婪卑鄙素餐屍位的世家小人若竊取高位,必定弄得大漢四分五裂,妻離子散!大哥,你到現在還不醒悟,大漢有今日的衰敗,全是世家之錯,為什麽我們不能放棄一些權力,多扶持一些寒庶地主,讓大漢重換新生呢?!”
鄭泰陰沉著臉:“鄭渾,你跟著呂布狗賊才五個月,就聽信了他的話,把我們家族的利益拋卻一旁!自古以來,家族利益都是至高無上的,你竟然為了對呂布的愚忠,舍棄為我們滎陽鄭家謀利,我們滎陽鄭家也沒有你這樣的族人了,我以家主的身份逐你出門!”
鄭泰話音剛落地,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滎陽鄭家還會繼續存在,家主不再是你這個叛亂的狗賊了,而是我們的內閣工部尚書鄭渾大人!”
鄭泰轉頭一看, 便見呂布騎著那頭火龍一樣的赤兔馬,像一道紅色颶風,領著身後更強的四萬颶風,頃刻間,席卷而來,百戰之兵帶來的衝天殺氣,讓鄭泰渾身顫抖,驚恐的他突然後悔了。
中央城堡上的守兵歡呼雷動,他們本來以為只要要堅守十天半個月呢,沒想到主公親帶援軍,一天的功夫就趕回來了。
鄭渾感激涕零地跪在城頭,向呂布致謝。呂布短短的一句話表達了兩個含義,他會繼續保留滎陽鄭家,不會滎陽鄭家完全鏟除,而且為了表彰鄭渾的忠誠,呂布會薦舉鄭渾為工部尚書,鄭渾渾身也顫抖著,但他的顫抖是興奮的顫抖,是被賞識、士為知己者死的顫抖,渾然不同於他兄長鄭泰恐慌的顫抖。
鄭渾和鄭泰這對親兄弟,在過去的人生中,鄭渾沉迷於工匠之術,仕途上一直不如兄長,但在這場關鍵的抉擇中,鄭渾選對了,他一躍成為鄭家家主和工部尚書,而鄭泰的悲慘下場已經注定了。
呂布就是要用鄭氏兄弟的遭遇,告誡天下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