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稍微想了一下,然後沉聲道:“你們沒有白銀提供也罷,可以提供等價於一萬斤白銀的糧草,剩下的這麽辦,我們所到之處若發現有白銀礦產,都要歸我們大漢所有,你們邪馬台國不得開采;你們隻提供一千多美女也罷,那攻下狗奴國所得美女全部要由我們大漢處置!”
這兩個倭人又把腦袋湊在一起商議了半天,大概是覺得他們那遠比大漢貧瘠的國土上不可能有銀礦,更覺得狗奴國的現實威脅超過了將來分配美女的期望,便答應下來。“,
隨後簽訂合約,合約中規定,若邪馬台國違約,則大漢保持下一步行動的權力。
這兩個倭人隨後又被招到皇宮,負責外交事務的大鴻臚許靖對他們說:“本朝光武帝建武中元二年,你們國派使者來我大漢朝拜,光武帝賜使者金印紫授。你們國王視這金印為權力象征,十分珍重。後來聽說,你們倭國發生動亂,你們的國王害怕金印丟失,將其埋在地下,現在你們要回去找一下,挖出那個金印,送還大漢。你們現在沒有金印可用,呂大司馬特別奏請皇上,給予你們女王紫綬金印一枚,此外還有金釵、玉鐲、銅鏡等寶物百余個,都是賞賜給你們女王的。“” 看
這兩個倭人接過紫綬金印一看,上面寫著“親漢倭王”四個字,都感激涕零地跪在地上向天子劉辯磕頭。
這兩個倭人回到邪馬台國後,將紫綬金印以及其他禮物交給女王的弟弟,由他交給女王,並把呂布的要求傳達給女王卑彌呼,卑彌呼跟她弟弟商議了一番,決定還是以狗奴國的威脅為重。暫時答應呂布的要求。
當倭國的船隊把二十萬石糧食和一千名美女送來洛陽,呂布才發出命令,讓甘寧、董襲、諸葛瑾領一萬渤海水師和五千黃河水師組成的聯合艦隊前去倭國執行任務,甘寧剩下的黃河水師則交給黃蓋統領。
呂布給甘寧、董襲、諸葛瑾的密信裡只有十六個字“一箭雙雕,左右逢源,站穩腳跟。徐圖後進。”
董襲一頭霧水,甘寧、諸葛瑾卻相視一笑,領悟了呂布的意思。
董襲忙問甘寧:“興霸,主公這信裡是什麽意思?”
甘寧笑道:“無論是邪馬台國還是狗奴國,都是非我族其心必異,主公應該定下了殲滅這兩國,統一倭國群島的想法,只是倭人有近四十萬人,雖然個頭矮小。但凶悍異常,我們這一萬五千人馬肯定無法平滅,只能盡量讓他們打得兩敗俱傷才好。”
董襲恍悟:“看來主公是想讓我們在這裡扎下根,慢慢地剪除這兩個國家。”
倭國的滅亡之日恐怕要等到呂布徹底一統大漢以後才能提到日程上來,現在只是讓甘寧、董襲、諸葛瑾他們在倭國那裡建立良港,扎根下去,緩緩圖之。
至於開采銀礦的事情,也要等到把兩個國家耗到彼此都奄奄一息才能著手開始。不然這兩個國家看到石見銀礦開采的樣子,很有可能聯手把大漢軍隊趕出倭國。
東南亞方向的諸國現在隻跟交州牧土燮有來往。因為跟大漢朝廷還不接壤,就一直沒有進貢。
而在大漢西北朔州地界,針對西部鮮卑的戰爭一直都未曾停息過,西部鮮卑迫於大漢的壓力,又跟大漢的宿敵烏孫聯合在一起,勢力大增。時不時就發動對涼州、朔州的攻擊。
朔州牧皇甫嵩領太尉之職,統領朔州邊境所有漢軍,專門遏製長城外的西部鮮卑。
在春季草原上畜生生育之時,皇甫嵩命大將鞠義、閻柔、李肅、吳匡輪流出塞,不斷地侵擾西部鮮卑。掠其牛羊、婦孺,使其不能休養生息積蓄實力,從而削弱西部鮮卑的實力。
皇甫嵩的襲擾戰略惹惱了西部鮮卑,他們趁著朔州以西的秦長城尚未徹底修繕,經常從長城缺口闖入朔州、涼州,對漢人村莊燒殺搶掠,以示報復,數月間,上百個村莊盡被焚毀,上萬人被擄出塞外。
消息傳到洛陽,呂布震怒,責令皇甫嵩盡快遏製這一幕的重現。
皇甫嵩發現朔州西部到涼州一帶的長城破損嚴重,若要整修完畢,恐怕要花上三四年的時間,而在來去如風的西部鮮卑騎兵面前,毫無防備的村莊只能夠徒增傷亡。
皇甫嵩不是沒想過畢功於一役,徹底殲滅西部鮮卑,可西部鮮卑吸取了東部鮮卑覆滅的教訓,絕不跟漢軍進行殲滅戰,漢人大軍一旦出動,西部鮮卑就遠遁漠北或遠遁到烏孫,然後派遣精騎襲擾漢軍的補給線。
而漢軍正值精兵簡政,不好出塞打一次大規模的殲滅戰,隻得先采取防禦戰略,待呂布將大漢境內的所有叛亂勢力平定後,騰出手來,再效仿衛青、霍去病出塞數千裡,封狼居胥,徹底擊敗鮮卑。
呂布根據後世對付遊牧民族的一系列經驗,將對付西部鮮卑的辦法交托給皇甫嵩。
首先廢除長城內二百裡的所有不具備防禦能力的村莊,將村民全部遷入鄉亭塢堡、郡縣城池裡。
然後在城鎮之間道路邊的險要位置,按照呂布的示意圖,修築棱堡,作為守軍和附近放牧百姓的居所,白天勞作,晚上回到棱堡之內休息,如果遭到攻擊,棱堡守軍燃放狼煙,周圍城塞就可以隨時支援,這樣將民眾盡可能的集中起來,有利於軍事駐防和降低戰事傷亡,還不會因為分散兵力而導致左右不能兼顧。
大型的郡縣城池因為聚集的百姓眾多,便圍繞主城修建數座甕城,作為百姓的居所。
修建棱堡和甕城的建築材料則可以來自被廢棄的村莊,做到物盡其用。
平時百姓依靠甕城居住出城勞作,戰時甕城和主城相互依靠防守,提前修建地道之類的讓主城和甕城之間互相聯通,形成一個城塞防禦體系。這樣,大城鎮周圍的民眾集中耕作,生產糧食,棱堡的民眾放牧,提供畜牧產品。戰時可以直接做到就地防守,隨時堅壁清野,棱堡和城池,主城和翁城,互相依靠互相配合。
在邊境的居民多半是鎮守邊境的戰士們的家屬,士兵作戰,軍屬屯田生產軍糧,軍事集結調動不影響後方生產,士兵專心於作戰訓練,軍屬所屯田地不會遭到地主的侵吞和騷擾,這是一個非常穩定的衛戍系統,前提是不要像明朝後期那樣以文禦武,軍功體系繼續奏效。
中央軍在呂布的帶領下,保持著頑強向上的勁頭,連同這些將士們的家屬亦是如此,他們努力耕種,一個人能種四五十畝地,後來覺得長城內的田地開墾的差不多了,竟然跑到長城外墾荒,他們開荒時,正值西部鮮卑戰馬掉膘之際,西部鮮卑沒有出動人馬襲擾邊境,這些軍屬就拚命地往草原裡面開荒,當然他們開荒之開墾那些便於灌溉的地方,並沒有嚴重地破壞草原植被。
皇甫嵩便利用這樣的機會,在有余力整修長城城牆的基礎上,依托長城補給開始對草原進行堡壘式推進,一個連一個的棱堡往草原裡修築進去。
每個棱堡裡都部署了跟鮮卑有血仇、敢於犧牲的、拿自己一條命換鮮卑人十條命的弩兵,他們手持軍備部兵工廠標準化作業造出來的大黃三射弩,射程五百步,一次發射三隻箭矢,在東漢初期曾作為長城戍衛部隊的標準裝備配發過,讓北匈奴聞風喪膽,不過後來東漢武備松弛,製作工藝失傳,但在天才工匠鄭渾、馬鈞的研究下,製作工藝更加精良,威力比之前更為強勁。
隨著軍事工藝的進步,箭頭的材料也由黃銅進步到了精鐵,刻有血槽的三棱箭頭就已經被大量使用,被胡人畏懼了四百多年的強弩,並不僅僅是因為弓弦拉力大,更是因為三棱箭頭的穿透傷和放血效果是頂尖的,做到真正意義上的止血包扎很困難,即便到了後世,在大量現代醫學技術面前這依然是一種棘手的外科傷口,更別說這東漢末年,基本上棱堡上弩兵的一次發射絕對可以射死一個鮮卑騎兵,像鞠義的先登士那樣的精銳弩兵完全可以做到一發而射死三個鮮卑騎兵。
西部鮮卑跟烏孫人結成抗漢的松散聯盟,差不多有七八十萬部眾,控弦之士將近十五萬,卻不敢輕易來長城附近的棱堡下面晃悠,他們太害怕漢軍的強弩了。
他們更害怕的是漢軍的戰鬥意志, 在他們偉大領袖大司馬呂布的精神指引下,他們每個人都視死如歸。
呂布特別為鎮守邊疆抗擊胡人的大漢將士們寫了一首詩:“白馬飾金羈,連翩西北馳。借問誰家子,幽並遊俠兒。少小去鄉邑,揚聲沙漠垂。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參差。控弦破左的,右發摧月支。仰手接飛猱,俯身散馬蹄。狡捷過猴猿,勇剽若豹螭。邊城多警急,虜騎數遷移。羽檄從北來,厲馬登高堤。長驅蹈匈奴,左顧凌鮮卑。棄身鋒刃端,性命安可懷?父母且不顧,何言子與妻!名編壯士籍,不得中顧私。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這首《白馬篇》激勵了無數守衛邊疆的大漢將士,他們對抗胡人的意志延續了漢武帝時期的榮光,個個都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這首詩呂布毫無心理障礙地寫給了守衛邊疆的大漢將士,先是用學自鍾繇的工正楷書寫好,發往邊疆,邊疆要塞上都刻有《白馬篇》,大漢日報上也刊登了《白馬篇》。
而在大司馬府裡,呂布抱著懷裡的曹植,笑著對卞玉兒說:“娘子,不知道咱們植兒將來會不會成為一個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