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定江東的過程中,呂布繼續展示著自己最擅長的拉一派打一派的政治手腕,他準備向朱、張兩大家族下手之前,先拉攏了其他家族。
此時的江東有幾個本土大世家,吳郡有陸家、顧家、朱家、張家,會稽郡有魏家、虞家、孔家、賀家,其他的家族基本上都是唯這八大家族馬首是瞻。
在這次叛亂中,吳郡陸家因陸遜是呂布義子,而旗幟鮮明地站在呂布一邊,顧家的顧雍是蔡邕的弟子,曾經拜見過呂布,此後對呂布忠心不二,也旗幟鮮明地站在呂布一邊。
會稽郡虞家的虞翻跟孫策一見如故,有朋友之情誼,但他試探過孫策的心思,知道孫策沒下最後決定,也就靜止旁觀,其他的魏家、孔家、賀家也都是如此行事。
唯有朱家、張家上躥下跳,為孫權、程普出力不少,甚為呂布厭惡。
吳郡朱家的家主不是朱治,朱治是揚州丹陽人,而是朱桓,朱桓連同他的三千精銳家兵被除,剩下的不複為害,迅速被趙雲、賀齊、陸遜聯軍擊潰,吳郡朱家自此斷絕。
吳郡張家的家主不是張昭,張昭是徐州彭城人,也不是張紘,張紘是徐州廣陵人,而是張溫,這個張溫不是東漢末年洛陽城裡被董卓宰掉的那個太尉張溫,而是那個被秦宓難倒的張溫。
歷史上,劉備死後,吳、蜀兩國重新修好,二度結盟。孫權派中郎將張溫入蜀出使,張溫素以能言善辯著稱,自號為“吳國第一嘴”。他入蜀後,自以為才氣無雙,伶牙無二,態度十分傲慢。
在諸葛亮為他舉行的餞行宴會上,他當眾羞辱蜀國學士秦宓,說秦宓“名稱學士,而心中未曾‘學事’”。
秦宓不卑不亢回敬:“先生差矣。本人天文地理、古今興廢、三教九流、諸子百家無所不能。”、
張溫認為秦宓吹牛,便提出一些怪癖荒誕問題為難秦宓。張溫說:“先生既然誇下海口,說自己天文地理無所不知,那就讓我以‘天’為題來請教你吧!”說完,便問:“天有頭嗎?”
秦宓知他要讓自己難堪。但憑自己淵博學識。自不肯讓他難倒,於是便答:“有頭。”
張溫又笑問:“你說天有頭,那頭在哪一方?”
秦宓說:“在西方。《詩經?大雅?皇矣》篇中說:上帝‘乃眷西顧’,據此推論天的頭在西方。
”
張溫接著又問:“天有耳嗎?”秦宓說:“上天居高而聽低。《詩經?小雅?鶴鳴》篇說:‘鶴鳴於九泉。聲聞於天。’天若是沒有耳朵怎麽能聽見鶴叫?”
張溫又問:“天有腳嗎?”秦宓說:“有腳。《詩經?小雅?白華》篇說:‘天步艱難’。沒有腳怎麽能行步?”
張溫又問:“天有姓嗎?”秦宓說:“怎麽能沒有姓!”
張溫說:“姓什麽?”秦宓回答說:“姓劉。”
張溫顯出驚訝之色問:“你怎麽知道的?”秦宓說:“天子姓劉,據此知道。”
張溫見這些問題沒難倒秦宓,就又突然問道:“太陽是出在東方吧?”秦宓答道:“太陽是出在東方,可到西方就落下去了。”張溫見沒難倒秦宓,紅著臉不再作聲了。
張溫的父親名叫張允。不是荊州那個,而是吳郡吳縣的當地大豪,以輕財重士,名顯州郡。
張溫本人才能如何,呂布不知道,但從吹捧他的人都是世家人物,而歷史記載上沒有他真正的功績時,便可以判斷出來,這家夥是一個沽名釣譽之輩。
孫權雖然自己沒有什麽軍事才能。但有識才之能,他一開始被那些世家人物忽悠,重用了張溫做自己的東曹掾,後來又封為選曹尚書,和張溫推薦的暨豔一起主持人事。
選曹郎暨豔為人狷直自負。不肯隨俗浮沉,喜為清議,品評人物,意思很明顯。他想要搞陳群的九品中正製,徹底把人事大權掌握在世家手裡。孫權自然不同意,那些從江北隨著孫策孫權南上的外地派也不同意,所以孫權決定貶黜暨豔,暨豔自殺。
孫權後來發現張溫等人朋黨勾結,開始疏遠張溫,後來更要借機殺張溫,駱統等世家人物都紛紛上書求情,孫權權衡利弊,沒有殺張溫,此後也沒有重用張溫。
呂布因為秦宓之事,對張溫沒有什麽好印象,又因為他代表了江東妄圖割據的地方勢力,讓呂布非常忌憚,殺之而後快自然成了呂布的選擇。
吳郡張家在呂布一言而決下,迅速成為歷史的泡影。
江東這麽多世家當年之所以那麽囂張,讓孫策孫權那麽頭痛,就是因為孫策帶來江東的只有三千人馬,後來加入進去的大半都是世家人物的,所以他只能認同私兵和獨立家族的存在。
但呂布無法認同,他的原則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朱桓、張溫的死,並沒有引起其他家族的反彈,因為在絕對實力面前,地頭蛇永遠都無法和強龍抗衡的。
虞翻、顧雍以及其他世家人物都乖乖地來到呂布帳前,跪伏一地,等待呂布的召見,他們自己和他們家族的生死存亡都在呂布的一念之間。
呂布先面見了孫策麾下那些忠於呂布忠於中央朝廷的人物,張昭、張紘、周泰、蔣欽、凌操、陳武等人。
張昭年輕時就以博學而非常有名氣,但他非常謙虛,自稱江東微末之士。徐州刺史陶謙慕名召他為士,被張昭拒絕。陶謙認為張昭輕視他,因此將張昭監禁,後經趙昱援救才被釋放,後來張昭隨其他難民逃到江南,經呂布的薦舉,受到孫策的重用,官拜長史和撫軍中郎將,孫策的領地上幾乎所有重要的事務都由張昭經手,為孫策打平江東做出了很大貢獻。
張昭雖然受孫策重用,但他對孫策並沒有歷史上那種忠誠,一方面是他判斷得出孫策依賴呂布過甚,呂布抓著孫策的軟肋。孫策雖然是猛虎,也是被套上鏈子的猛虎,這樣的人不足為主公,天底下只有呂布堪為主公,另一方面是張昭看到中央朝廷蒸蒸日上。統一天下指日可待。並不支持江東的割據,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方面,張昭曾到洛陽覲見過呂布,呂布跟他暢談三天。隨後張昭對呂布忠心無二。
呂布之前曾因為張昭在歷史試圖投降曹操而對他挺反感的,但現在呂布的地位相當於歷史上的曹操,現在看張昭就非常順眼,覺得他是一個識時務的俊傑。
江東二張裡面,張紘的名氣不如張昭。但他的才能絲毫不遜於張昭,在有些地方甚至有甚於張昭,江東孫吳政權的發展有幾個關鍵地方都是靠張紘之力。
一開始,張紘為孫策政權確定了堪與《隆中對》媲美的國策,明確了孫吳政權的發展方向。
孫策剛開始起兵時,還不敢正面提到消滅袁術,全部攻佔揚州,以及奪取劉表所據有的荊州,張紘則明確說“荊、揚可一”。即是在“收兵吳會”後,立即消滅袁術,並乘勝進攻劉表,奪取荊州,同時他還不滿意既定策劃的最後目標。僅在於建立一個割據性的地方政權,亦即孫策所說的“外籓”,而是“據長江”,攻滅異己。然後打著“匡輔漢室”的旗號,一匡天下。這個建議。有的屬於當前的,有的則是遠景,補充並發展了孫策的既定策劃,這是孫策政權建立和發展的藍圖。張紘的建議簡單明了,既沒有《隆中對》中所謂“複興漢室”的空洞口號,也沒有《隆中對》中那些遙遠而未必正確的戰略遠景,而是一針見血,為孫吳的發展指明了道路,由此可見張紘此人的遠見卓識。
張紘在出使許昌以後,促成了曹操與孫策的結親,而當孫策新亡,孫吳政權內憂外困的危局下,張紘憑借一己之力,不但成功說服曹操放棄了對孫吳進攻的企圖,而且進一步緩和了雙方的關系。也正因為如此,孫權在後來進行的內部穩定的戰爭中,曹操一直沒有進行干涉,這從客觀上為孫權成功平定江東的叛亂、鞏固自己的地位獲得了寶貴的時間。
張紘認為秣陵“望氣者雲金陵地形有王者都邑之氣,故掘斷連岡,改名秣陵。今處所具存,地有其氣,天之所命,宜為都邑。”後來劉備到訪東吳時也認為應該把都城定在秣陵,可謂是英雄所見略同。孫權後來也實現了張紘的遺願,建都秣陵。
為了孫吳政權的穩固,張紘不但在幕後運籌帷幄,而且親臨前線獻計獻策,孫權稱呼群臣多呼其字,惟呼張昭曰張公,張紘曰東部,非常尊重二人。
張紘文筆甚好,在許都時和建安七子之一的陳琳見過一面。張紘稱陳琳的文章寫得好,陳琳說道:“自仆在河北,與天下隔,此間率少於文章,易為雄伯,故使仆受此過差之譚,非其實也。今景興在此,足下與子布在彼,所謂小巫見大巫,神氣盡矣。”成語“小巫見大巫”也由此而來。
張紘在這一世時被呂布薦舉給孫策,但他清楚地判斷了形勢,覺得孫策根本不可能從呂布的牽製中獨立發展起來,沒有把他的戰略想法告訴孫策。張紘既然存了促使天下盡快一統的決心,也絲毫不支持孫權等人的叛變行為。
呂布有心調他們到中央朝廷任職,但現在江東還未完全穩定,還需要他們坐鎮,便繼續任命張昭為揚州將軍的行軍長史,張紘為留守長史,同時讓他們兼領大司馬府集賢院大學士,這個兼領更加明明白白地確認了他們是呂布的下屬,而不是孫策的下屬。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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