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璽繼續一副理直氣壯的嘴臉:“低?低嗎?挖一萬顆下品玄石,通常只有一百貢獻值的獎勵。而這次,卻直接獎勵了三百貢獻值——三倍啊!這還叫低?那你說說要幾倍才叫不低?四倍?五倍?”
“你……”洛風氣急,卻無話可說。
低不低,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可是,薛璽睜著眼睛說瞎話的能力實在太強了,一番話下來,竟愣是說得洛風應答不上。而且,哪怕洛風勉強能答上,以薛璽的扯淡實力,回頭又能扯出別的來。
而且,再這樣扯下去,對今後洛風在宗裡的也不好——徐銘是不怕薛璽,也不怕薛璽身後的梁輝,可洛風呢?
洛風在這種局面下仗義出頭,不管有沒有幫到自己,徐銘都非常領情,也非常感激。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患難見真情——看來洛風就是這種人!雖然平時不著調,還老愛爭強好勝;但關鍵時刻,卻是一個站得出來的朋友。
“這個朋友,我交了!”徐銘暗道。
既然交了洛風這個朋友,那徐銘自然不能害了他,於是出聲把仇恨拉到了自己這邊來:“洛風,怎麽能這樣跟薛璽師傅說話呢?——咱薛璽師傅,是靠這張嘴出來混的;你一個靠戰鬥力混的,跟他鬥嘴,怎麽可能鬥得過?”
噗嗤!
場上不少新弟子,乃至殿上的師傅,都一個沒憋住,笑了。
大家都想:“這徐銘也太損了,竟然這麽直接地罵薛璽只會耍嘴皮子;這下好,接下去有好戲看了!”
果然,薛璽的臉立即氣成了豬肝色,再也顧不上理會洛風;畢竟,跟徐銘這種直戳痛處的言語比起來,洛風的幾次質問,完全就是友好交流啊。
“徐銘,你、你什麽意思!?”薛璽拍案而起,喝道。
“什麽什麽意思?就說了點實話呀,難道我說錯了?”徐銘兩手一攤。
同時徐銘私下暗暗傳音洛風:“接下去你就不要出聲了,免得惹惱了這個老匹夫,以後給你小鞋穿。”
“實話?——真是笑話,一派胡言!我薛璽堂堂先天圓滿高手,你竟說我是用嘴皮子出來混的?像你這種一來就辱罵宗門師傅的野弟子,就該逐出蠻荒宗!”
徐銘不屑笑道:“辱罵宗門師傅?真是好大一頂帽子!——那行,你薛璽不是堂堂先天圓滿高手嗎,實力肯定很了得吧?我,徐銘,現在正式向你發出賭戰!”
賭戰!?
薛璽一怔。
其他師傅也一怔。
眾新弟子們都是一怔。
“瘋了瘋了!徐銘竟要挑戰先天圓滿的薛璽!”立刻,除徐銘外的八十九名新弟子,都開啟了“傳音群聊”模式。
“太瘋狂了!徐銘這是要找虐嗎?”
“這不廢話嗎,絕對找虐啊!徐銘雖然是我們今年所有天才中的第一人,但闖山門關的時候,好像也沒領先洛風多少——這樣的實力,挑戰先天圓滿,不是找虐是什麽?”
“徐銘是傻的嗎?還是自大慣了,竟目中無人到這等地步!”新弟子中,肯定也有嫉妒徐銘的天賦的;現在找到機會奚落,言語上就絲毫都不留情。
“我看呐,徐銘絕對是被薛璽派給他的宗門任務,氣得失去了理智。所以,他才會做出這麽不理智的舉動!”
“挑戰薛璽,是夠不理智的!”
八十九名新弟子裡,對徐銘了解最多的,無疑要數洛風、陳萬松、宋佳寒三人。三人可是親眼目睹過,徐銘僅僅一個眼神,就秒敗了先天中期的吳俊。
一個眼神秒敗先天中期?——洛風三人推測,徐銘的實力,至少也已達到先天后期;否則,絕對做不到這等程度。
而此時,三人聽到徐銘要賭戰薛璽,他們的第一反應,竟不是徐銘自大、狂妄、傻X、瘋了……而是在想,難道徐銘真的能戰勝薛璽?
這看似極不理智的舉動,在洛風三人看來,卻仿佛並無多少不理智的。
陳萬松更是把自己之前所見的一切都聯系了起來——闖山門關時,徐銘身周那強到可怕的威壓;闖過山門關後,他看到的昏厥的胡振宇;演武台上,徐銘施展出的精神攻擊……這一切,和此刻徐銘主動約戰薛璽聯系起來,似乎都指向了——
徐銘擁有匹敵乃至戰勝先天圓滿的實力!
陳萬松忽然倒吸一口涼氣——徐銘這不是在找虐,而是在挖坑等薛璽來跳啊!
“老陳,你怎麽了?”洛風、宋佳寒發現陳萬松整個人突然一哆嗦,不由奇怪,這麽熱的天,老陳瞎哆嗦啥呀?
傳音群聊還在繼續。
“大家覺得,薛璽會有什麽反應?”
“還能有什麽反應?當然是暴跳如雷,然後立馬接受了徐銘的賭戰,再狠狠地教訓徐銘,讓他知道一下‘天高地厚’這個成語是意思。”
“我也這麽覺得!”
果然,眾人看到,薛璽那本是豬肝色的臉,已經氣成了醬紫色。
薛璽哆嗦著手,指著徐銘:“你、你、你……”
薛璽心裡其實是很想接了賭戰,然後用拳頭告訴徐銘“花兒為什麽這樣紅”的。
但這種想法,薛璽只能想想而已,可不敢真付諸行動!——下面的新弟子們不知道徐銘的真實實力,難道薛璽也一點都不知道嗎?
薛璽很清楚地知道, 這次之所以由他來給新弟子派發宗門任務,全是因為……原先負責此事的胡振宇,現在還昏迷在床上呢!以後能不能醒過來,都還不知道呢!
薛璽的實力,頂多也就和胡振宇半斤八兩間,甚至還比胡振宇略弱。連胡振宇都被徐銘搞成那樣了,他薛璽,敢迎戰嗎?
所以,薛璽氣得哆嗦了半天,卻愣是不敢像個男人一樣說“我要跟你乾一架”。
“不是吧,薛璽師傅?你怎麽半天沒敢答覆我啊?哦——我知道了!”徐銘誇張叫道,“看樣子,你是真的靠嘴皮子混的啊!一說到賭戰,就慫了?”
“慫?哼!我薛璽學富五車,偏偏不知道慫這個字怎麽寫!”薛璽控制住哆嗦,恢復了道貌岸然的形象,“只不過,我身為宗門師傅,不屑和你這種小輩動手罷了!”
“哦?是嗎?”徐銘挑釁一笑。
新弟子們也不是傻子,這時也都看出了點端倪——等等,不對!現在的情況,怎麽似乎是薛璽師傅不敢應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