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內,鴟吻正和顧空山悠哉地品著茶。
“空山,你突破靈境後,在茶道上的造詣,也日漸精湛啊!”鴟吻輕輕吹著杯中清香四溢的茶水,“這杯茶,不但味道醇厚、齒頰留香,更有清神養心的功效。一杯茶下去,整個人都仿佛寧靜了下來;這種狀態下,是最適合修煉的!”
“只是愛好,講不上什麽造詣。”顧空山謙笑道。
“不不不,你這杯茶,我就泡不出來!”
鴟吻正說著。
突然,他臉色猛地一變:“好強橫的精神力!是誰?”
敖萬崖突破到道君,精神力發生了一些蛻變,但還是立刻被鴟吻察覺到了——畢竟,鴟吻本身也離道君境界不遠。
“怎麽了?”顧空山發現鴟吻臉色不對,但他實力低微,卻是察覺不了敖萬崖的精神力覆蓋。
“有高手!”
說著,鴟吻的精神力,也蔓延覆蓋出去。
“敖萬崖!”鴟吻臉色驟變。
因為他發現,敖萬崖,竟然突破了!
“空山,小心一些,敖萬崖又來了!而且,他已經突破到道君境界了!”
嗖!
說話間,鴟吻整個人已經飛上高空。
“敖萬崖又來了?”
顧空山神色一肅——他雖然料到,徐銘光明正大地回來後,敖萬崖肯定會找上門的;但沒想到的是,敖萬崖竟然突破了!
“道君……”
這兩個字,頓時讓顧空山感受到了沉甸甸的重量。他們蠻荒宗,已經不知道多少歲月沒有出過道君了!
“想不到敖萬崖竟然突破了……徐銘還對付得了他嗎?”
嗖!
隨即,顧空山也衝天而起。
該來的躲不掉,敖萬崖既然來了,顧空山身為宗主,肯定要去會會他的。
敖萬崖速度極快,幾個呼吸間,他就已經出現在了蠻荒宗的上空。
“敖萬崖!!”鴟吻凌空而立,聲音如雷鳴般轟隆隆傳開,“你又來蠻荒宗做什麽?——你可是答應過我,不再來蠻荒宗找麻煩的!現在出爾反爾,未免太不把鴟某放在眼裡了吧?”
“答應過你?嗯,好像是有答應過吧!不過……”敖萬崖冷笑一聲,突然罵道,“不過,鴟吻,我就是不把你放在眼裡,那又如何?你該不會沒有發現,我已經突破了吧?”
鴟吻頓時臉色煞白。
這是赤果果的以勢壓人,也是赤果果的不給他鴟吻面子。
這還沒完。
“鴟吻,我勸你趕緊給我滾一邊去!”敖萬崖冷笑道,“這是我和蠻荒宗之間的事,與你無關,你少給我在那裡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天空中,雙方如滾滾雷鳴般的交談,自然驚動了整個蠻荒宗。
“怎麽了?”
“發生什麽事了?”
蠻荒宗內,頓時慌亂成一片。
眾武者紛紛衝出房間,仰望天空。
“那是……?”
“敖萬崖又來了!?”
蠻荒宗上上下下都感到了一陣驚慌。
雖然徐銘說他能抗衡敖萬崖,但畢竟誰都沒見識過不是!
而且,大家都從天上發生的對話中聽出——敖萬崖,突破了!
“這個敖萬崖,竟然敢這樣蔑視瀾庭山莊的鴟莊主……”
“他肯定是有了很大的突破,才敢這般囂張吧?”
蠻荒宗眾武者的修為太低,無法理解敖萬崖現在到底突破到了什麽層次。但無疑,肯定比以前強很多很多!
徐銘還能是敖萬崖的對手嗎?——眾人越發沒有信心。
而且,最關鍵的是,這段時間,徐銘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徐銘不在,鴟吻又是外人,蠻荒宗上下,真的是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嗖!嗖!嗖!嗖……
十道身影衝天而起,轉瞬來到了顧空山身旁,正是黑山十八斧和楊浩。
“顧宗主,怎麽了?”
“老仇人。”顧空山傳音道,“而且已經突破到道君了!”
“道君……”
哪怕黑山十八斧和楊浩,再怎麽崇拜徐銘,可還是被“道君”兩個字給震住了。
道君大能,對他們而言,完全是傳說中的存在!
天空中的對話還在繼續。
“怎麽,鴟吻,還不肯滾開?”敖萬崖冷笑道。
鴟吻卻是默默地拔出了他的血劍:“好久沒有真正出手了……就讓我來見識見識,真正的道君高手,究竟有多厲害吧!”
“哈哈哈哈……鴟吻,就你區區半步道君的實力,在我面前也敢拔劍?”敖萬崖不禁大笑起來,“也罷,既然你想找死,我就成全你!——正好,我突破之後,我萬崖閣的地盤,也該擴張一下了!殺了你,回頭再滅了瀾庭山莊,正好,正好!”
“想滅我瀾庭山莊?”鴟吻眼中殺機爆射。
轟!
一道血色劍光撕裂長空,直接朝敖萬崖斬殺過去。
同時,鴟吻急忙傳音顧空山:“你趕緊想辦法聯系徐銘,他若能趕來,我們聯手,還有一些勝算!我一個人的話,絕不是他對手,頂多只能支撐片刻!”
顧空山連忙傳音給顧寒默:“寒默,有沒有辦法聯系到徐銘?”
這個層次的戰鬥,顧空山、楊浩、黑山十八斧,根本就參與不進去。他們只能遠遠退到一邊,眼睜睜看著。
“我試試!”顧寒默唯一能聯系徐銘的,也就那件只能傳遞“安全”和“危險”兩個訊息的傳訊寶物了。
滴滴滴滴滴……
一道道“危險”的訊息,接連不斷地發出。
但其實,敖萬崖剛剛抵達蠻荒宗上方的時候,徐銘之前藏在蠻荒山裡的那隻傀儡,就已經瘋狂地向徐銘發出“危險”傳訊了。
而徐銘,也已經收到了。
轟!轟!轟!……
天空中。
半步道君的鴟吻,和道君境界的敖萬崖,他們二人的戰鬥,簡直毀天滅地!
血色劍光染紅了整片長空,然而,卻絲毫都傷不到敖萬崖!
“真正的道君,果然不容小覷!”鴟吻深深地感受到了艱難。
“呵!鴟吻,你的血劍術,越發純熟了啊,竟然已經到了‘血光漫天’的境界!”敖萬崖還有閑暇去嘲笑,“你離突破道君,看來也不遠了吧?只是,可惜啊,你畢竟還不是真正的道君!——試試我這一招!”
咻——
一道蘊含金之本源的金色絲線,瞬間撕開了漫天的血色劍光——就如一把無比鋒利的剪刀,裁剪開了一塊血紅色的布匹。
漫天的血色劍光,頓時都開始崩解、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