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的沒什麽人注意到,有名俊逸模樣的青年男子朝方才鬧事的方向看去,而後快步離開走到暗處,嘴角緊抿,眼神垂下來光彩黯淡。 他正是宋府二少爺宋嘉樹,帶著兩個侍從從自家經營的鋪子裡出來,卻突然瞧見了路邊擺攤的籃子後面,站著一個自己曾經那樣熟悉的女子。
宋嘉樹的第一反應是,她怎麽過得不好?如今竟在外頭拋頭露面擺小攤賣起東西。
他知道她嫁人了,就在幾天前成的親,聽多嘴的人說,那野人給的聘禮還不少,還用轎子伴著敲鑼打鼓將她抬到屋裡去。
他那段時間一直心裡挺麻木的,整日關在書房埋頭念書,聽到了這個消息,似乎沒有太多反應,自己也並沒有什麽祝福或反對的立場。
今晚湊巧竟能遇上她,她一眼瞧上去變化不大,溫溫婉婉地站在那裡,隻讓他想起記憶裡小時候那副模樣,反而跟與他退親後那個一蹶不振的卑微女子搭不上邊。
眼前這個人不是幻影,只是長得高了、窈窕了不少,清麗眉眼間分明不再像從前一樣總是害羞閃躲,就那麽或含笑或平靜地大方看著對方,是自己以前不曾在素妹身上見過的氣質。
她為什麽要自己一個人出來做這小生意?那野人也許終歸是待她不好。
宋嘉樹遠遠看著那邊,喉嚨變得的乾乾的,一時沒想過要走開,也沒想過自己要過去客氣打聲招呼,或跟她聊些什麽話。
下意識想幫她,去將那些東西全買下來?她會領自己情麽……
吩咐的話還沒到嘴邊,只看見她好像與面前的一個男子言語不合起來,她說了幾句話便動起手,手裡的石子飛快地擲出去,男子便是哀嚎一聲。
出事了?宋嘉樹步子一邁,還是忍住,急忙吩咐身邊的人道:“你們快去,找個借口說是過路的,去解救那邊那個淡色衣裳的姑娘!不,是娘子!快些去!”
兩個侍從聽話地應了,連忙趕過去。
宋嘉樹的眼睛卻離不開她了,素妹到底是何時學會的功夫?看她神色間,面對男子的吵嚷怒罵一點懼意也沒有,手裡的石子又輕又狠地扔出去,仿佛很有把握能輕易對抗那人。
很久之前那場上巳會,也是聽說她光天化日下被幾個混子欺負了,卻讓她狠狠施展拳腳反擊回去,教訓得他們連連求饒,在村裡人面前出了大風頭。
這事有關母親,事情真相敗露後,母親不但沒有絲毫悔意,反而更恨上了程家。
即便有心人故意向他隱瞞,這些他都默默看在眼裡。
在他看來,這些時許多人的變化都太大了,母親,素妹,程妙萱……還有自己。
本來以為要漸漸淡忘的事情,今日在這兒碰上了她,一下子又不可避免地浮出來。
一個侍從跑回來跟他稟道:“章哥嚇唬那人要將他帶去官府,接下來少爺您說……”
“送去吧,給他些教訓。”宋嘉樹淡道,“還有,你現在從我的錢囊裡多拿些銀子,把那娘子籃裡的東西全都給買下來,不要聲張我在這兒,你就說是自己要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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