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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瓔和明琮權對於孫宏定的死,都沒有太多的恐惶,一是先頭開始,明琮中計意外中了毒時,曲瓔只顧著關注明琮權,後來又隻專注的給明琮權護身,哪裡還有心情想些亂七八糟的。
後來見明琮權果真可以自己祛毒,別提曲瓔心裡多歡喜了。
這明琮解了毒,曲瓔哪裡還想得起孫宏定,滿眼都是明琮權了。
直到明琮權安撫了曲瓔後,給孫宏定毀屍滅跡時,曲瓔才想起,她先前殺了人!
曲瓔懵了片刻,在明琮權的懷裡漸漸壓下浮上來的不適感。
真的只有不適,第一次殺人的不適。
畢竟曲瓔是一直生活在法治社會之下,猛得發現,自己真的親手殺了人,曲瓔的心情確實不好。
“老婆,你無須在意,他不死,就會有更多的人死在他的手上。你這是殺一人,救無數的無辜武者。”明琮權給孫宏定的屍體上灑了一些化骨水後,一回頭就發現自家老婆那白皙的小臉毫無血色,當即明了,很是心疼的抱著她哄道。
曲瓔將小臉埋在自家老公懷裡,深吸一口氣,悶悶地說道:“我知道,只是第一次殺人,不喜歡。”
不喜歡,不是怕。本來兩方之間的立場不一樣,她或者現下是殺了人,卻未必是惡行。
當然,肯定有很多人會因為她這一劍而怨恨她。畢竟孫宏定也不是石頭蹦出來的,他肯定有親密的人,血親是不可避免的。
可是他本是惡勢力的一方,為了明琮權、明家、曲家人,她都不可能逃避害人一途。不過是以小惡成全大義,她懂得利害關系。
曲瓔想得很清楚的。
她心裡不恐懼,也並不後悔。可是她仍是吐了。特別是看到孫宏定的屍體在自己眼前化成了一灘水後,曲瓔再也壓不出住喉嚨裡的嘔心之意,吐得稀裡嘩啦。
然而,就算是這樣,曲瓔也沒有太過嬌氣。吐過之後,很是盡責地將水源上的毒素吸取乾淨!
就連孫宏定屍溶之後留下來的水漬,都被明琮權挖地三尺,將其泥土裝進一個乾坤袋裡,清理現場。
接下來的幾天,曲瓔都很沉默,並不是她心態有問題,可是她的情緒確實是不高。
明琮無法,自家小女人是為了他才會殺了人,她心裡懂得這是現實的生存法則,可內心又有世俗人類的普遍心理,一時難以接愛,也是情有可原的。
幸好曲瓔並不是真的是個小女生,不過才三天,人就精神多了。
曲瓔和明琮權在最後一天裡,正經找到了標記著的最後一處汙染源,最終完成了他們自個兒定的任務後,兩人相似一笑。
“好了,老婆,任務完成了,你也松一口氣。可惜秘境再過一下子就要關了,都沒有時間帶你好好闖一闖。”
明琮抱著曲瓔,隱在一處巨大的古樹上,因著兩人是一直在趕路,馬不停蹄的搶佔時間,好不容易將十幾次的汙染源處理乾淨了,自家老婆也能松一口氣了。
“嗯,總得回報咱們的福源。”對於曲瓔來說,心裡的怨恨放下了,她非常感謝命運的安排。如今她的能力能化解同類的危機,又能給她們之間的機緣回報一絲善德,她心裡不知道多高興。
或許年紀小了,她的內心也軟了些,有道是有多大的能力,行多大的事兒,她也就不枉重生一遭了。
“傻氣。”明琮用堅毅的下巴蹭了蹭她細嫩的額頭。
“不傻能被你騙了嘛!”曲瓔窩在明琮權的懷裡,很是一回事的嗔他。
“是,是,我的傻寶。”明琮卻是不在意她的小脾氣,
對於她仍是一如既往的嬌.寵.著。“老公,以後咱們就得一直活在古武界了嗎?”曲瓔看著天黑中越來越濃厚的黑雲,可惜了。
“不會。只要孫家那事解釋了,你想去哪裡,我都陪著你。”明琮搖頭,他喜歡實力、武力,可是對權力並沒有什麽欲.望。沒看他明明可以在明家取而代之,他卻不屑一顧麽。
從頭到尾,他要的只是很簡單,能跟懷裡的小女人快樂地過一輩子。
那些野心欲.望,他在上一輩子已經耗盡了。如果身邊沒有了貼心的人,他要權力江山何用?為他人做嫁衣麽?那時,不過是心似頑石罷了。
這一輩子,他的理念是保存明家,然後一輩子守著懷裡的小女人。如果有孩子,那就是老婆孩子坑頭熱,如若沒有孩子,他就將她當成自己的血骨……於他而言,曲瓔是他的女人,亦是他含在嘴裡的珍寶。
“你不要權力地位嗎?”
“不。我只要有強大的實力,能保護你就好。權力地位,同樣也代表著一份責任。在我心裡,只有你才是我的責任。”明琮抓起她的小手,將她嬌嫩的手心貼在他的薄唇上,很是認真的回道。
“那……”曲瓔想到他的私衛們,還有顧玨之……
“傻氣,就算不要權力,也同樣可以有勢力。有了勢力,我能更好的保護你。再多,我也是不要的。”沒見大爺爺三翻二次都想讓他來當下一任家主麽。
可是,他不要。
他要的從來很簡單,回報明家,是他的報恩,也是他血脈的天性。他並不是白眼狼,不會明知道明家即將要滅亡時,卻隻抱著自己的女人逍遙快樂。他之所以不反對自家小女人支持明家,不過是因為前世,明家對於他的善念。
自家小女人本來就是個心軟的,越是知道他前世的事情,對明家越是喜愛,使得明家意外受益更多。
這也能算是明家命不該絕吧。畢竟曲瓔居然有如此深厚的煉丹術,也是出乎他的意外!
“你真的如此想嗎?”曲瓔心悸了一下,一雙瀲灩的桃花眼都氤氳了。
“笨老婆,你說呢。”明琮從空間裡扯出一條毛毯緊緊地裹在她的身上,唯恐她會受了涼。便是曲瓔現在的身體,普通的感冒咳嗽已經不會發生,於他而言,她仍是要他細心嬌護的小女人。
是他唯一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