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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琿遠遠地望著那個被叫明琮、或者尊稱明少的大男生,護著堂姐點燃沙灘上飛彈的煙花,嗤嗤吖吖地尖叫聲從兩個小女生發出,完全不將先前的事情放在面上,坦然自在地玩著。
他默默地從褲袋裡拿出打火機,點燃手上的煙花棒,如他的身子隱在陰暗般,原來明亮的大眼,此時隱在煙花下,忽明忽暗,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今天遇上的人和事,都讓他明白,沒權沒勢沒錢,就只能任人踐踏自己那薄弱的尊嚴。不是別人不給你臉面,而是自己太弱小,和光同塵罷了。
在沒有跟著曲瓔來這一趟前,他的世界是粗糙簡單的,只不過是上課逃學,下課玩遊戲,最多幾個同學聚在一起喝點啤酒、抽個小煙,要不去ktv曬曬嗓子,要不去酒吧泡泡妹子。
逃學、抽煙、喝酒、鬥毆、把妹子,似乎是他初中三年以來的生活日常行程,可堂姐卻給他一個響亮的巴掌。
在周圍親朋好友的眼中,曲瓔要是個人生贏家,他就是一個人生殘渣。堂姐成績優秀,在親友長輩眼中,是個乖順溫和的好孩子。遇到危險,她能迎難而上,不慌不忙。
16歲的少女,昳麗姝色,身手敏捷、才智腦慧,簡直無所不能。這時的曲瓔,在他的內心形象不斷擴大,讓他不由自主地想崇拜她、追隨她。
越是發現世界的殘酷,曲琿越是不甘心。他窺視著笑得恣意颯爽的兩個女生,就連身為女生,她們都可以做到憑著自己的努力,獨善其身,而他身為男子,先天比女子有優勢,今晚卻差點被一個女生踢飛。
就如堂姐能利落反擊,將犯上的人擊退踢飛,讓敵人違避。那次在不夜城也是,堂姐即使是面對比他們兩人還要多十幾倍的人數,根本不怵,還敢於反擊回去,完全看不出她嬌小的身軀,竟然充滿了這麽多的暴發力。
“呯、呯呯”突兀的,海灘上的夜空,乍然響起一聲、連綿著又一聲的煙花爆響聲,空中形成了特殊的煙花圖案,引人注目,熣燦而美麗……
另一邊
“瓔瓔,你堂弟怎麽了?”崔希雅用手肘碰了碰好友,與她靠得極近的咬耳朵。
“噗,還能有什麽,肯定是這個地方給他留下了陰影。”曲瓔瞄了下灰陰的堂弟,肯定地回道。
“噫…你是說,那次他被吳顯娜惡啃了一口,又被范澤城揍了一頓的事情?”想到當時的情景,崔希雅偷偷窺視了一眼曲琿,原來覺得他是不開心形影單隻,現在換個心情來看,還真覺得他這樣子,完全是不開森的黑臉中呐!
“噓,小聲點,他可不知道咱們當時在場,要是被我家那惹人嫌的小嬸子知道了,我家可就沒得安寧了。”曲瓔撇嘴,兩個人咬耳朵的聲音更小了。
憑著三、四丈的距離,曲琿這普通人,怎麽可能聽得清她們兩人在說啥呢。
“嗯,收到。女王,我怎麽覺得,你對這小子的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改變呢?”崔希雅一直跟著曲瓔身邊,之前她是如何對這個堂弟的,她可是瞧得一清二楚,最簡單的,當初看到范澤城狠揍曲琿時,曲瓔可是倚在窗邊冷漠地看,動都沒動一下的說!
如今既然將她們三人介紹給她堂弟,可真讓她奇怪了。難道在餐館的時候,好友想起了什麽事情而令她改觀了?
是了,當時好友的表情和氣勢,一定是想起了某些事情,因而才解開了她對曲琿的芥蒂。因為兩姐弟間沒了罅隙,因此,好友才會將堂弟介紹給他們認識?
崔希雅想到曲琿,再想到自開學後,曲瓔都不知道因他的事,涉險了幾輪了,對他真的沒啥好感。偏曲琿這個大錯沒有,小錯又真的是小錯,最多是讓人覺得啼笑皆非罷了。
現在連曲瓔這個親屬都放下了舊怨,她倒不好再給曲琿臉色看。就是因為知道曲瓔的態度,才會看到他遇險時,順手將他拉向背後。
“……”曲瓔默了下,抬頭看著天空中明明滅滅的煙花,“搞清楚了一些事情,也不全關曲琿的原因,反正牽扯的太多,是非黑白說不清道不明,沒必要為了已逝的事情糾結不清,看開後,就覺得他順眼了點。”
“哦……這樣呀~~”崔希雅理解地點頭,有些時候是不必要太較真,因為認真了,人就先輸了一籌。
“瓔寶,蹲著不累?”明琮伸出手拉她起來,見兩個小女生玩著玩著,又開始丟開他跟發小,擠在一起嘰嘰咕咕,他心裡就不滿了,明明是他的女人,他這個‘哎呀’表妹總是佔了他的地盤,偏又是老婆的閨密,發小的女人,真讓他不好處理。
要是顧玨之聽到他的心聲,絕對會表達出他亦深有同感!
曲瓔借力起身,埋進熟悉地懷抱,深吸了一口氣後,她才揚起淡笑, 轉頭對著好友解釋道:“雅雅,我們總要離開這裡,我想給曲家留下一個能撐起門庭的支柱,目前唯一適合的……就只有曲琿了。”
也許還有別的選擇,她估計一點也不會選擇曲琿的。可是世界上,並沒有太多的如果。而要是等著媽媽肚子裡的胎兒出生成長起來,時間太長了。
看到錯愕中的幾人,曲瓔好笑地接著道:“所以呀,你們都對他不要太客氣了,反正該怎麽樣,就怎麽樣來。起碼現在我還在,就算他犯了錯,還有我們幫他呢。”
“嗯,明白了。”明琮深邃的鳳眸凝視著嫻順的小人兒,眸光閃爍,透著鋥亮的光芒,讓已經習慣了明琮眼神的曲瓔,都不由失神,只是怔怔地回望著他眼裡的情愫。
“琮權,你到底是走了什麽狗/屎/運!”顧玨之在一旁聽了,一臉妒忌地嘟嚷了一句,不甘地長手一環,抱住了豐腴細腰的小東西,詰問“寶貝,你怎麽看?”
“什麽怎麽看?”崔希雅白了他一個大眼,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