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你來一下。”沈浪心中一動,鬼使神差地對沈文招了招手。 沈文嘿嘿一笑,走過去低聲說:“小浪,有什麽事?”
沈浪只是笑嘻嘻的不說話,拉過沈文,討好地說:“文哥,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啊,你看出來了?”
“看出來了,我一定就在旁邊,你說的那些話,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沈文笑著說:“做成了,這事我有什麽好處?”
“文哥,要是我也能威風一把,以後全聽你的。”沈浪笑嘻嘻地說。
看到沈熹那麽威風、在鄉親父老面前那樣長臉,沈浪眼睛都紅了。
沈文嘿嘿一笑,然後大聲說:“大夥稍靜一下,我浪弟沈浪,也有了新作,請諸位評鑒一下。”
什麽?還有?
不僅的吳有亮、黃洪等一乾富家子弟、還有圍觀的百姓感到不可思議,就是躲在二樓的河下第一美人吳語冰,也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這到底怎麽回事?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佳作,這麽容易就讓人破了?
沈文不理會其它人的反應,繼續大聲說:“沈浪的下聯是,夫妻店,夜繼日,熬冬耐夏守春秋。”
全場再一次沉默,然後一次讚聲四起。
這個下聯雖說沒有第一個那麽出彩、有意境,但也是難得的佳作,比吳有亮那句生拉硬湊的下聯不知好上好少。
在讚揚、誇獎聲中,沈浪哈哈一笑,很是騷包地一邊行禮一邊說:“拙作、拙作,拋磚引玉,還請多多指正。”
“沈家子侄真是彬彬有禮”
“就是,聽說河下沈氏,門風很好,今日一見,真是見面不如聞名。”
“身懷才華,不驕不燥,難得,實在是難得。”
“這沈少爺長得真是俊,也不知定了親沒有,我家那侄女和沈少爺,那是郎才女貌。”
對出下聯,沈浪的聲望一下子大漲,不少妙齡少女看著他的目光都有些炙熱,沈浪感到自己的骨頭都輕了二兩。
“輝弟,你找我?”沈文看到沈輝那可憐巴巴的目光,嘴角微微向上翹,微笑著走了上去。
一隻羊是放,一群羊是趕,反正人情都送出去了,不在乎再送多一個。
幾兄弟,天天都住同一屋簷下,低頭不見抬頭見,有幾斤幾兩都很清楚,要是沈熹,還有可能,可是沈浪那絕對是裝的,沈輝不知心知肚明,也看得清楚,眼看沈熹和沈浪大出風頭,這讓他也心庠庠的,聞言馬上討好地說:“文哥,你是哥,可要幫幫弟弟啊。”
沈文由升班不久,就是字還沒有書僮寫得好,但這些不重要,那些下聯怎麽來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帶給自己名氣和聲望,這就足夠了。
看沈浪的樣子就和道了,大夥都稱讚他、祝賀他,至於平日他被韓老夫子打掌心、被父親大人罵不學無術的事,誰會留意?又誰會介意?
“哥都叫了,我不幫你還有誰幫?”沈文拍拍沈輝的肩膀說:“你就等著好戲吧。”
“哎,文哥,你慢走,小心腳下的石頭。”沈輝有些討好地說。
沈文向前走了幾步,舉起右手,剛想說靜一靜,沒想到現場一下子靜了下來。
都習慣了,每舉一次手,就有一個絕妙的下聯,很多人對這個大聲吟出下聯的沈家少爺留了心,一看到他舉手,就覺得又有戲,都不用叫,自覺停下來。
河下商業興旺發達,尚文成風,特別是出了狀元沈坤後,
民間百姓對學習更有熱情,現在河下就是賣菜的大叔也能背幾首前賢的詩詞,包括狀元公沈坤以前作的詩詞。 “沈少爺,是不是又有新作了?”
“是啊,一天看到兩個絕妙的下聯,值,太值了。”
“我們河下真是人傑地靈,沈家更是一枝獨秀,妙啊。”
四周又是一陣讚揚聲,這是汪承宗有些坐不住了,盯著沈文說:“沈文,你不是又要替別人誦讀?”
沈文點點頭說:“沒錯,剛剛輝弟有靈感,想出了一個下聯,讓我替他誦讀,怎麽,你有意思?”
“為什麽他自己不讀,要讓你讀?”汪承宗嘲笑道:“有本事你說你自己的,不用每次都是給別人讀。”
不知為什麽,看到沈家兄弟這麽得瑟的樣子,汪承宗心裡就不爽。
沈文搖搖頭說:“我的來歷,估計鄉親父老都知,正式進書堂還沒一個月,還在學字,條件不好啊,不像汪公子,從小錦衣玉食,聽說三歲就開始啟蒙,每次都是請名師,學了十多年,想必汪公子早有所成、滿腹經綸,現在我們沈家的兄弟拋了這麽多磚,汪公子還準備藏著掖著嗎?”
“對了,是不是需要一點...掌聲?”沈文佯裝恍然大悟道。
汪承宗臉色一白,突然捂著肚子說:“哎喲,剛才不知吃錯什麽東西,肚子痛,大虎,還楞著幹什麽,快扶我去茅廁。”
轉眼之間,汪承宗就跑得無影無蹤。
剛才自己一夥人逼得沈家的兄弟差點無地自容,那種被推到風口浪尖的感覺,真的很不好,本來這次是要沈家子弟名譽掃地,只是沒想到,他們還真有才華,也不知是不是在壓力之下爆發。
問題是,別人能在壓力下爆發,可是自己呢?
自己肚子裡有多墨水汪承宗自己知道,要是自己被那樣一逼,估計逼出屎快一些。
人群中哄笑著發出一陣嘲諷,因為汪承宗的意圖太明顯了。
等眾人停住了笑,在有心人的催促聲下,沈文大聲地說:“諸位聽到了,上聯是大小姐,上河下,坐北朝南吃東西;我輝弟沈輝的下聯是,黑白棋,橫相縱,填天補圓圍地方。”
黑與白,縱與橫,再以天圓地方相對稱,這對聯一出,馬上又引來一片叫好聲。
沈家三位少爺,也是適齡考舉人的三位少爺,連出三個下聯,每一個都非常精彩,每一個都讓人拍案叫絕。
河下的狀元府是河下人的驕傲,也是是淮安人的驕傲,而沈坤當了官後,嚴格要求家人要安份守己,不得打著他的旗號去魚肉百姓、橫行鄉裡,所以沈家的子弟少有劣跡,河下百姓對他們的評價很好。
表現這麽出色,自然不吝讚美和掌聲。
“小姐,這下你服了吧?”珠兒捂著嘴知著說。
吳語冰的性子有點冷,平日好像什麽都在乎一樣,就是她的貼身侍女珠兒,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家小姐這樣失態。
“對聯沒問題,三個對聯都非常出色, 只不過”頓了一下,吳語冰恢復了冷淡的表情,淡淡地說:“沈熹、沈浪和沈輝這三個人,有問題。”
珠兒有些不解地說:“小姐,他們有什麽問題?”
“我總感覺,這三個對聯不是他們三個人想出來的,想出來的另有其人。”
要不是這對聯是自己想出來的,吳語冰還以為他們去哪裡見過,這三個人,要是只有一個人對上,勉強還能信上一二分,算他有****運,一個人對上還是有點不信,三兄弟一起對上,絕對有問題。
“不會吧,另有其人?”珠兒有些不解地說:“小姐,你的意思是,有人幫他?是誰?”
吳語冰的目光透過窗戶,穿過下面的人群,緊緊盯著沈文的一舉一動,她在回憶沈家子弟吳有****到風口浪尖時,沈家子弟一個個驚慌失措,直到那個叫沈文的出現:
走近沈熹時,沈熹的面色明顯很驚愕,好像沒想到沈文會靠近,當沈文誦讀他的下聯時,他一臉不相信,好像第一次聽見一樣;
和沈浪沈輝交流時,二人明顯是討好的神色;
從一開始,就是被人逼到風口浪尖,也沒見那個沈文有半分驚慌;
再配合沈家兄弟喜歡出風頭的個性,這樣露臉的機會,會舍得交給別人?
吳語冰對自己的貼身丫環倒沒隱瞞,盯著人群中的沈文,一臉睿智地說:“要是我沒猜錯,這事跟那個叫沈文的人脫不了乾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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