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零三章 清洗

　(……我們在華東的一系列行動後來被人指責為“非常血腥”，對此我承認，我們不光在對待鬼子的時候血腥，把大量的俘虜割下首級，在對內的鎮壓中也一樣，那些目無中央的地方武裝抗日團體大多數頭領都被斬首示眾了，如果有什麽指責那就由我來承擔吧，命令是我下的……摘自《我的抗戰回憶——曹小民》)

　“虎穴”之內，曹小民還在震驚於蘇聯人的大手筆，很顯然別說是蔣介石，就算是自己如果不是在後世多少知道些結果，任誰在目前的抗戰環境中見到如此大的支持力度都會妥協。

　孫科和楊傑怎樣做到的?他們怎樣說服斯大林的?曹小民無法相信蘇聯耗費如此之大的力量竟是能算到多年以後的事情，更不敢認同中國在抗戰中取得的勝利足以換取到這樣的回報。但是無論如何他都要頂住，蔣介石就是要他來頂，最後以目前**的中流砥柱堅決不同意而拒絕一些條件。但是有一點無可更改，那就是蘇聯的影響在這樣的情況下又會在**中擴大影響了，特別是那些地處西北可以有機會在援華物資中偷偷吃一把的地方軍閥們和那些一直被中央以物資匱乏而拖延著裝備整補的旁系將領們;一旦自己出面把蘇援搞砸，又是自己到處樹敵啊！

　頭暈啊！曹小民忽然被一種失落感籠罩，自己真是蔣介石第一寵將嗎?！幾乎所有得罪人的事全是自己在背黑鍋！蔣介石這是一石二鳥，既要讓自己幫助他在盡可能少的滿足蘇聯人要求的同時，又讓自己不得不在結束武漢會戰後順理成章交出兵權！

　這次蘇聯人派來的軍事顧問竟然涵蓋了步兵、炮兵、工程兵、通訊兵、防化兵、後方和運輸管理機構、醫務機構等全軍各部分！而且這只是第一批，接著，蘇聯政府還會再派一百四十至兩百名名軍事專家來華。很顯然這些人員一旦取代了德國人在**中的位置，在全軍中勢必會掀起親蘇的思潮，從長期發展來看，這將是巨大的隱患;對此曹小民必須要想出一個妥善的處理辦法來，但他沒時間！

　一切都來得那麽突然，都一起湧上來，讓自己措手不及……為什麽搞飛行突襲?難道蔣介石就真的不能和自己事先通氣嗎?這是卸磨殺驢還是怎的?曹小民腦中越來越混亂……

　“前線捷報，我軍於今天中午開進湖州……”謝天謝地！一份來自戰場的捷報給了曹小民一些拖延時間的機會，他馬上帶著得意的神色走到最高指揮席上表演起來了……

　湖州拿下了，卻並不是在湖州城裡發生的戰鬥！

　和全城恐慌的百姓一樣，湖州城裡的一千日軍也是惶惶不可終日，他們只是在以一種垂死的心態暴戾地把中**民推到最危險的地方去承受戰火可能造成的傷亡。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得知了一支日軍部隊在附近掃蕩……

　派出去聯系這支日軍的人是正宗的日本人，他們要察看消息是否屬實，他們非常有幸在第一次看見這支部隊的時候，就看到他們在屠殺——這絕對是真的日軍！

　“鬼魂戰隊”真的是在屠村！他們這次過來扮作鬼子最重要的任務不是打湖州而是扮成鬼子掃蕩把一些**不方便動手的目標連根鏟除;他們和那些被從湖州派出的日軍聯絡員相遇時正在把一條在內部情報中被劃為已經“完全背離中央領導”的村子殺得雞犬不留！(抗戰時期真發生過類似的**屠村事情，只不過不是扮成日軍，是在1941年以後的河南)日軍的情報人員在第一時間就確信了這真是一支日軍。

　有活路誰想死?湖州城裡的日軍在確認一支日軍為了一個特殊任務而掃蕩打掩護到了附近時，他們想要突圍了。為了不被死命令釘在湖州城裡，習慣了“下克上”的日軍決定先突圍和這支自己的悍師匯合了再說，到時候就說是城破突圍，殺傷了大量中**民就是了……

　鬼子竟然自己撞上來！?蔡廷鍇、彭林生、邢龍三人本來已經在為湖州傷透腦筋，並且準備好讓力量不大的在城裡的內應冒險行動配合強攻的時候，忽然他們得到了鬼魂戰隊的消息，日本人打算突圍匯合他們！

　圍三缺一，湖州的圍城本來就是放開一處的，日軍決定讓一個小隊出現在缺口試探**的包圍虛實，吸引**其他方向上的守軍向西靠攏，而他們實際上卻是向南突圍和鬼魂戰隊匯合。計劃不錯，但都落在鬼魂戰隊手裡了……

　“知道怎麽才容易割下鬼子的腦袋嗎?”一個七十二軍的老兵一隻手捏著一個被打得半死不活的鬼子俘虜在做示范:“要這樣，先用匕首或者刺刀從前邊割下去，別管那些一時割不斷的筋，只要往下邊割，直到碰到頸骨……就這樣，記得刀口要往腦袋下一點的位置割，然後左手用勁把他的腦袋往後掰;這樣頸骨的關節就掰開了，刀鋒切進去然後兩隻手一起使勁！……”老兵把雙手一錯，原本托著鬼子後腦杓的左手順勢往前一伸兜住了鬼子頭的頂門，一個血淋淋的人頭已經到了手上:“看到沒有，最後一下是兩隻手同時使勁，左手要注意兜著，要不人頭就滾地下了……”

　這是一個老兵，從南京血戰過後九死一生逃到江北的老兵，七十二軍裡這樣的老兵很多。雖然他們在接受一些新戰術，特別是那些需要大量消耗彈藥的壓製戰術時他們的接受力還比不上那些文化高的新兵蛋子們，但是他們的狠勁、對鬼子的仇視卻讓他們繼續贏得在部隊裡的尊敬。

　現在，七十二軍的士兵沒有一個人不會割人頭了，在發現一八七師的官兵還那麽“單純”時，七十二軍的老兵們當然不會錯過樹立威嚴的時機。自從曹小民受權直接指揮七十二軍後，什麽優待俘虜、投降免死一類的條例就從七十二軍裡消失了，這支部隊從在安徽輪戰開始就沒把日本人當人看。拿日軍俘虜當道具不算什麽，他們還會集中那些補充兵到一起看拿日本人喂狗;為了這一壯舉，七十二軍到安徽輪戰的部隊特意抓了好幾群野狗養起來了。七十二軍自進入戰場後，就只有上交過手指頭但從來沒有交上去過一個俘虜;他們把俘虜圈養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因為這次湖州的鬼子把大量平民押上城頭阻撓**的進攻火力，所以當蔡廷鍇和廖耀湘得知了鬼子的突圍計劃後布置戰術時就決定戰後發表聲明:鑒於該部日軍的不人道行為，剝奪該部日軍的投降和戰俘身份權利，全體在戰場上判處死刑！

　命令到了下邊，當七十二軍那些官兵得知任務和自己無關全部由前邊打得最慘烈的一八七師彭林生部解決時，他們就開始向彭林生的部隊煽風點火，全體處決的命令就變成了全體砍頭！

　一顆顆血淋淋的人頭被裝在木盆裡端上來，劉峻嶺掃視著一群噤若寒蟬的地方武裝頭領們道:“別以為少了誰我成不了事，大不了他那一族人我全滅了！這些人都是不聽從政府領導的人，今天我把他們全部殺光！過一會，浙北一帶還有其它目中無組織無政府的武裝人員會被押上來，你們自己挑，想活命的自己去砍下一顆腦袋拿上來！從今天起，誰要是敢再不完全服從政府命令，老子滅誰一族！”

　劉峻嶺這一下立威可來得夠血腥的，那些自以為要統治某一地區就離不開他們的人竟被他一口氣砍光了！

　“他們的地盤我們會接收， 你們就是代表;今後如果有人抱著分裂江南遊擊總隊的目的來接近你們，別拿什麽放長線釣大魚作為借口，那不用你們操心;你們只要給我見一個殺一個就是！”劉峻嶺繼續給這一群江南遊擊總隊新直屬隊員訓話:“也不要以為你們回去了我就管不了你們，一個命令不給我老老實實去執行，這些人，還有待會帶大家去看的那些在湖州被俘虜的鬼子就是榜樣！以前你們總是不敢和鬼子硬拚擔心被報復;我告訴你們，違抗我的命令我比鬼子還要狠;我的報復就是滅族！”

　整個浙北的遊擊力量在劉峻嶺的超暴戾手段下一夜之間統一了，他帶來的那些江蘇其它地區遊擊勢力的代表們會把這發生的一切傳回去，長江以南江蘇地區的遊擊力量也會步浙北後塵，再沒人敢違抗和拖延劉老大下達的命令！直到這一天，長江以南的華東地區遊擊力量算是真正統一接受江南遊擊總隊的命令，再難受其它的力量左右！

　江南的地盤爭奪戰暗中在以比中日戰爭還殘酷還激烈的方式進行著，曹小民對於這一地盤上的各種武裝力量的清洗力度到了讓人難以想象的強度;但是這一切在他看來卻是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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