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等先告退。”鄭先燦一聽這話，趕緊起身帶著彭春等人告退，就連傾太長老都帶著荀蝶兒走了。

小廳內，一下子就散得只剩下禦九重、白夜，和大家長白戰了。

這時候就算白夜是傻的，她也要發現不對勁了，更何況她都不是遲鈍的人，哪裡能看不出白戰盯著禦九重的眼神，帶殺！

“小夜兒，你先自己回房。”白戰還要把白夜也攆走，明顯是要跟禦九重單獨談談，這種局面……

白夜眉心一顫，下意識就道，“爺爺，我……我還是留下吧?您這才剛恢復，我還沒跟您說說話呢。”

可她不說這話還好，她一說這話，白戰的心肝更是酸得不行，語氣更是古裡古怪的哼哧道，“這時候想起還沒跟爺爺好好說話了?”

“咳，之前不是沒時間麽?”白夜有點尷尬，雖說從血脈上來講，她對白戰又本能的親近感，但畢竟……

怎麽說呢，她不是原裝的白夜，這種時候可做不到去撒嬌賣萌，一些話也不太知道應該怎麽說好，這就尷尬了。

而她這樣的尷尬盡管掩藏地很好，可白戰哪裡看不出來，再想到幾年前那個活潑愛撒嬌的小孫女，他一顆心頓時一痛。

“難怪小靈要鄭重提醒我說，小丫頭的性子變了。看來是真的變了，……”白戰垂下老眸的想著，心裡又疼又苦澀。

小丫頭跟他都不親了，想想也是……

這些年她被迫成長，性子怎麽可能不變樣?若是還像從前那樣嬌滴滴的，哪裡還有她的活路。

單是那個青家，都能把她吞得骨頭渣都不剩。怪他，都怪他識人不清，以至於早死的，沒能照顧好小丫頭，沒能陪著她走過最艱難的時間。

“去吧，去歇著吧。”白戰再抬眸時，眼底就只剩下一片慈愛的痛惜，“這小子你還不放心，就他這修為，就算爺爺想打他，那也得打得贏才行。”

“爺爺，我……”白夜想說她不是擔心這個，她只是……那啥……嗯，又好像確實是擔心這個。

“爺爺，還是我先送夜兒回去，一會再來聆聽您的教誨。”禦九重捏著人兒的手，真心是不想松開。

再者他可知道，這老家夥估計不會放他那麽早回去，尤其是這天色一看就是要黑的節奏，他感覺是要被留下來“秉燭夜談”的。

“也好。”白戰這回倒是沒堅持，不過他在禦九重起身送白夜時，在後者將走出小廳的們時，還是忍不住的說了一句道，“對不起。”

對不起，沒有看著你長大。

對不起，錯過了你的成長。

對不起，……

白夜站定的回頭看過去，就對上了一雙濃滿情緒的眸，那老眼已因為各種洶湧泛起的情緒，而脹得微紅，似有老淚泫然。

白夜微微一怔，白戰卻已別過老臉的擺著手，沙啞道，“去吧，快去吧。”

哪怕再後悔，再遺憾。

白戰也知道，錯過的終究是錯過了，他也對不起兒子兒媳啊，他們把孩子托付給他，他卻沒照顧好小丫頭。

想到這裡，白戰……

“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