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禦九重“我”了兩聲，就接不下話了，解釋?便捷?說明?……有何用?事實就是事實，他確實無法確定的記清楚那些過往。

　但哪怕記不真切，他也能清晰的感知到一點，那就是假如現在有問題的是他懷裡的人兒，而不是他，他……

　他只是這麽一想，就覺得心裡難受得厲害，似被千萬鈍刀子慢慢的剜著，又似被無數馬蜂蟄著，疼得慌且無休止。

　這種感覺來得那麽真切，那麽難忍……哪怕是他都無法承受，而他卻還是“忘了”的哪一個，已是如此的辛苦。

　那她呢?

　他的小妻子呢?

　她心裡肯定更是難受得厲害，他是記著她，知道她是他的小嬌妻，可其他的呢?別的不說，他甚至記不清，她是否真的懷著他的孩子。

　“夜兒。”慢慢壓下心頭的難受，禦九重有些無法面對她澄澈的眸子，不由將頭埋入她溫軟的頸窩裡。

　那撲入鼻尖的熟悉軟香，讓他下意識深吸了一口，一顆躁而不安的心，便像是被熨帖過般，寧靜了……

　“對不起。”禦九重側身躺下，順將身下的人兒柔柔的摟在懷裡，又下意識的匝緊雙臂，“對不起，夜兒。”

　他不該，哪怕非他所願，他也不該讓那該死的九幽冥河，篡改哪怕一丁點兒的，與他的小妻子之間的一切。

　他不該，不該那麽托大，就那樣把九幽冥河全吞噬了，哪怕那會給他帶來絕頂的力量，可他要的從來不僅僅是力量。

　但……

　當時那樣的情況，其實那會在場的人都知道，禦九重根本沒有選擇的余地，暗風拚盡一切將九幽冥河帶出來，奉在他的面前，雖沒有讓他吞噬的意思。

　可那區區的芥子世界，根本遭不住九幽冥河的腐蝕，一旦暗風的意志徹底破碎，九幽冥河失控，芥子世界馬上要完，所有人都將暴露在危險之下。

　最重要的是！

　衝關中的白夜，絕對要被波及，而這絕對是禦九重無法容忍的，所以哪怕他要的不僅僅是絕對的力量，吞噬九幽冥河也是他當時唯一的路。

　這些情況……

　白夜當時處於衝關狀態， 她並不知道，她那時候對禦九重的所有“支援”，全都是下意識發出，她自己根本不知道。

　“小九。”

　“嗯。”忽被安靜的白夜喚了一聲的禦九重，隻覺得剛寧靜下來的心，緊緊一縮！抱著人兒的力度愈緊了幾分。

　白夜卻掙了掙，似要掙脫他的懷抱，這讓禦九重本能的“反抗”，反將她匝得更緊！盡管知道自己不應該，做錯了。

　但不管怎麽著都行，他絕不會讓懷裡的小人兒掙脫他，不會……也不能……這一點從他一出來，一看到她在剝離自己的天賦時，他就明白的肯定了。

　哪怕他那會還有些不清醒，可他看到那一幕，隻覺得窒息！幾乎喘不上氣來，怒和爆狂反在其次。

　因而他知道，無論前情種種，後事如何……他都一定且必須抓著這個人兒，哪怕她不願意！他也絕不會放手。

　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