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思索自己的狀況，貿然和597層的惡魔打交道，也僅僅是自保有余，不乏羊入虎口的風險。想得到認可，被對方重視或者忌憚，最終彼此合作，前提是增強實力與影響力。

　“沫沫，三個小家夥這段時間成長的如何?”他又問道。

　在舊星界加速的十個月，無論小鼎爐、螞蟻喵，還是小鑽風，都接受精心培育，開始沉澱。她們吃掉老仙不少的獨門技術，在李墨授權的基礎上(開放大量核心科技)，建立起獨特的力量體系，感應天道獲得的私人法則根基。

　尼飛彼多是外域小BOSS模板，可可米莉是稀有的高級魔界鼎爐，暴風替身也很有靈性(替身才是本體，失憶娘是個渣)，她們的資質與氣運，都比當初白板起家的維克多要好。如今又得悉心栽培，不計血本的投入，再加上深紅魔宮的硬件設施，被砸到道胎巔峰。

　一個個股價暴增，漲勢良好。(投資建議:迅速入手螞蟻股、鼎爐股，渣風暴股適量買入，穩賺不賠。)

　用仙道二代的標準來衡量，她們算得上中下品檔次。較之當年的露絲姐、艾迪娘也不差分毫。可堪一用。

　……

　女皇回道:“不考慮她們的特殊模式，平均實力可比擬普通聖域。若動用規格外的力量，將直追聖域中段，但持續時間短、缺陷明顯。爆發情況下，戰力將繼續提升，不過有副作用。”

　李墨聞言頓時了然。三個小家夥成長速度也不慢，加在一起抵得上三個普通聖域，再算上修行有成的女皇，這豪華陣容放到233層，已經能橫掃整個層面了，無所顧忌了。

　也不知這股力量放在597層，又是個什麽水準?

　“我再問你，現在駐地的勢力分布如何?有幾方人馬?最強的惡魔有幾個?什麽程度?輻射軍團又是什麽情況?”

　聽到提問，三號思索一番整理語言:“深淵597層的規模很大，主人的戈壁是靠近極西的偏僻之所。這個層面存在深淵輻射能量，但並非主流，輻射軍團駐扎在靠近北方的火山地區，那裡的深淵輻射原本最濃鬱，而大戈壁屬於外圍。不過異變之後，我們有了輻射井，一切本末倒置。”

　“據我收集到的情報來看，597層的傳奇惡魔在十位以上。其中選擇‘惡魔輻射’作根基的極少，曾居住在火山中，現已被軍團擊殺。其余的傳奇惡魔，有的陷入沉眠、有的去異位面旅行，也有距離太遠主動放棄，還幾位有和主人一樣，去異界撞機緣了。”

　“這次前來大戈壁爭奪‘惡魔之泉’的，只有四個。最強是一頭深淵牛魔，可以收斂真身化為人形。此外還有一隻蛇魔，以及另外兩個變異惡魔。軍團則降臨四位傳奇炎魔，最強的兩位能夠收束真身，化為普通人模樣。但四位大人派系不同，彼此並非和諧一片。除了傳奇強者外，來到大戈壁的聖域同樣不少，零零散散盤踞在兩處寶地外圍，也打算分一杯羹。”

　那美克三號哪怕融合了一個同胞，也只是道胎水準，比起三隻富養的寵物差了一大截。這些天，它算是開了眼，隨便碰到一個惡魔都能吊打它，讓一直在233作威作福的它，認識到深淵的殘酷。

　若非被輻射軍團收編，領了一雜役頭目的職位，估計早就橫死在戈壁灘，被其他惡魔給燒烤掉了。如今的戈壁老窩，比起DC的哥譚市也不差多少，可謂傳奇滿地走聖域多如狗。

　李墨自襯抵得上一個傳奇，再加上三個偽聖域手下，也能佔一席之地。尤其輻射軍團內部不合，四個人並非鐵板一塊，這就有了操作余地。

　只是不知那幾個能收束真身的惡魔，究竟有多強大?偽傳奇比起傳奇來，終究少了一層質變。

　……

　了解了戈壁灘的局勢後，李墨略微安心，又問:“還有一事。自從戈壁異變後，你就斷了與233層的聯系，可對?”

　“正是。輻射井的開辟，嚴重干擾了附近的空間規則，導致埋在地下的空間門受損失靈，再無法與233層溝通。之後大量惡魔湧入戈壁，我擔心主人的秘密泄露，便毀去那些藥奴的記憶，並且銷毀了熬製秘藥的設備。不過主人的大小還丹卻有所泄露，被那些惡魔瘋搶，如今幾方勢力都在追查藥劑的源頭，想要獨霸此物。”三號惶恐道。

　“別怕，你做的很不錯，我很滿意。”

　大戈壁作為李墨的安身立命之所，走的是蜂巢製藥廠路線。深埋地下，出產高級魔藥，運往阿穆拉拉的地盤對外銷售。他這次回歸深淵，就有與三女神合作，把醫藥業做大做強的想法。

　三號區區一個道胎，能臨危不亂當斷則斷，已經非常不錯了。至於後續紕漏，並不算什麽，也不是他有能力擺平的。

　“你來597之前，233的情況又如何?”李墨關心道。

　233雖不如597重要，卻是他重要的一處根基。關系著天晶的‘小電音上市集資’大計，絕不可輕易放棄。甚至他這次想要奪回駐地，也要借助233的力量。

　自己的高端力量不算差，但隻憑四個人想吃下偌大戈壁灘完全是妄想。經營一方勢力，與修行截然不同。無論建法師塔、立門派，或者建山寨，都需要大量人口與武裝勢力來維持開發。更需要出色的治理手段來運營。

　一百個小惡魔，供養一個先天。一百個先天，供養一個道胎。輻射軍團的強盛，就是建立在奴役一個個深淵層面的基礎上。他想要壓榨開發自己的領土，就少不了龐大的底層鹹魚階級。

　…

　這次來大戈壁撞機緣的惡魔，哪個不是西遊中的小妖王小魔頭一流?都立了山頭傲嘯一方，手下蝦兵蟹將無數的主。李墨要奪回底盤，不僅要有肌肉，更要展現出‘老仙’風采。會喊666的精英炮灰不可少，這般才能站穩腳跟。

　聽到他問話，三號連忙回道:“自從主人上次離去，到我前來597赴任，一共過去了八個月時間。大約在半年後，深淵自封就逐漸解除，食骨城下方連接冥界的空間通道，幾次劇烈波動快要被人打通，最後又詭異的沉寂下去。”

　“除此之外，小電音寺穩步發展，我們篩選了許多適齡惡魔，強製征召入寺剃度受戒，在您留下的‘開悟電療儀’上享受電光洗禮，洗心革面重新做魔。隨後入寺接受武僧培訓，每日電音、服藥、蹦迪不可少，實力穩步增長，咱們的地盤也不斷擴張，隱隱成為233第一勢力！”

　“不過也有意外發生，那灰耳鎮、食骨城，還有咱們小電音寺的強者紛紛離去後，233層高等段力量急劇減弱，陷入空白期。而一群盤踞在剃頭山的熊地精突然冒了出來，它們宣稱信仰的一個邪神即將復活，四處綁架弱小的哥布林和地精，強迫信仰那個邪神，還不斷攻城略地，用原始殘酷的血祭換取力量。”

　“一開始，剃頭山距離咱們小電音寺很遠，首當其衝是灰耳鎮，我和幾個兄弟商議後，決定聽之任之，想要驅狼逐虎。可是當那群邪神信徒平了灰耳鎮後，雖然傷亡慘重，但湧現出更多的詭異強者，最終確定，那個邪神是真實不虛的！”

　“至此，許多弱小的魔裔生物都相信那個教會，主動加入那個邪教，瘋狂殺戮血祭，實力不正常的提升，233層也陷入混亂之中。我們小電音寺的科學修煉法雖然成長迅速，比起這個教會的詭異血祭還是遜色幾分，如今正爆發激戰。原本我來597層，還有監督生產丹藥，反擊一波的打算，可惜……”

　三號沒有言明，但李墨卻聽出來了。那群熊地精搞出來的邪神是真貨，無論是弱勢強，總可以回饋信徒一下力量，讓它們通過血祭之法不正常的變強。

　至於李墨這邊，小電音寺還沒來得及豎立‘神像’，哪怕有也是假的，全是靠李墨那一天科學服藥法激發透支潛力來變強，雖然更加科學高效，但比起‘邪神’這種鬼東西，還是差得遠。

　想來233的情況比起597也好不到哪去，不愧是紅後所言的大爭之世，這大災變還沒有穩定多久，整個晶壁系亂象又起！

　區區233這種最底層的小層面，也能冒出一個邪神來！主世界的混亂可見一斑。

　……

　聽完後，他臉色有些難看，喃喃自語道:“邪神……又是邪神?”

　紅後作為主世界少數神靈，可以從晶壁天道獲取大量機密。而他憑著‘蘿莉神系’原始股東的身份，知道很多內幕。

　如今晶壁天道大勢已成，已打破舊宇宙意志的防線，開始滲透主物質位面，即將補全最後一塊拚圖。作為舊有的宇宙意志，也回光返照，做出最後的困獸掙扎。最大的異象就是:所有的‘舊神’，都得到希塔海姆宇宙本源的反哺，開始不正常增強。

　它們作為大災變前，舊晶壁系陣營的最後希望，得到舊宇宙的最後遺產。在晶壁天道的壓製下爆發，做出拚死一搏。

　比如地獄那邊，就將被囚禁、實力明顯得到提升的‘邪血之王’拋棄到DC地球去，不僅替晶壁天道消除一個小隱患，如果他順利奪舍血魔完成魔改轉型，地獄那邊又將多出一個得力打手。又比如小日子一直緊巴巴的財富舊神，也有余額打造一個‘氪金化身’，投放新27試水。

　233層冒出來的邪神，很可能某個舊時代的孤魂野鬼，如今得了舊宇宙意志的投資，恢復幾分元氣，想要東山再起。

　…

　“女皇，你怎麽看?”李墨與大團子交流起來。

　“聽起來有幾分棘手，但我認為遠不如邪血之王那麽危險，應該和天晶殘魂的情況相似，但根腳來歷絕對不如天晶。”大團子給出自己看法。

　233是最低級的層面，頂尖強者不過幾個聖域(冥界外來者，或刻意不離去)。惡劣的能量環境，造成233很難支持惡魔突破傳奇，屬於一個低等惡魔孵化培育基地。由於不存在特殊種族、強力種族，哪怕是深淵中罕見的‘亞熱帶蘑菇雨林氣候’，也一直不被深淵強者看中。

　大多數本土魔裔，在僥幸突破道胎後，會選擇飛升更高層面從零開始。難度大一點的，則加入食骨城等勢力，可指定飛升冥界或者其他特殊位面，博一個前程。又或是遵循深淵意志召喚，直接飛升血戰戰場，殺出一個黎明(99.9999%都是被秒殺)。

　(提示:深淵空間法則高度活躍混亂，對破碎虛空要求極低，道胎即可嘗試，安全概不負責。)

　對於那位邪神而言，如果他只是一縷殘魂，可以像天晶一般，寄宿在一個宿主體內，蠱惑、誘導、操控它，很輕易就能離開233，去一個更加富裕的位面，準備足夠多的後路，一點點來謀劃復活大計。

　如果這個邪神再強大一些，可以像邪血之王一般，帶著生前的神器、甚至神格，離開土逼窮困的233，挑選與自己屬性最相符的超級惡魔強者，然後想奪舍血魔韋恩一般，繼承對方的一切，獲得一個頂級開局。

　然而這個邪神的選擇就寒酸了。居然不敢前往中等層面，而是龜縮在233這種缺乏資源的小地方，蠱惑熊地精綁架哥布林和野地精血祭，走最原始的舊時代信仰路線，檔次格局何等lowB?

　連魔改都不懂，顯然是舊晶壁意志的殘黨，而且不會是高等舊神。但因此小視一個‘邪神’，也是不智的。至少他現在的實力，還沒到目空一切的地步。

　能迅速席卷233半壁江山，甚至和小電音寺對抗，說明對方還有點本事。這麽長時間過去，至少氣候小成已經立足，不再是天晶那種孤魂野鬼。

　李墨更重視的，是對方隱藏的可能性。

　……

　他過去十個月，跟隨‘蘿莉神系’三巨頭學習了不少古老的神靈知識。一個自號‘邪神’的東西，在沒有天敵的環境下，不僅組建了邪教、發展了信徒，還反饋類似神術的力量。

　想做到這一點，‘神職’與‘神性’缺一不可。就算是殘缺不全的碎片，對於爾今的魔改修行者而言，也是極珍貴的資源，普通的傳奇根本燒不起。

　哪怕不走神道不修神格，此物對元神級而言，也是大有裨益。他接觸過災厄神性、氪金神性、鮮血神性，都是對根基有巨大幫助的寶物，可惜屬性不合，否則成就半神之體，無論法修武修都有事半功倍。

　也不知這個邪神的本質，究竟是什麽?若是個冥界掉進深淵的死神該多好，剝離出有關靈魂的神職，豈不美滋滋?

　“這個消息沒有泄露吧?”李墨問道。

　他突然意識到，這是個絕佳機會！233太偏僻，與世隔絕。除了食骨城在此收集資源外，只有每年的捕奴隊會定期前來。一個邪神在這裡複蘇，資源有限很難成氣候，又名聲不顯，正是悶聲發大財的好時機。

　一旦泄露，597層盤踞這麽多傳奇，絕對會發瘋一般蜂擁而至。

　“並沒有。”三號回道。

　“好，不要透露有關233的任何信息，那些被征召的小惡魔中，有沒有知道此時的?”李墨詢問。

　“597的藥奴，大多邪神出現前就來到戈壁的，不知此事。而知曉邪神勢大，又沒死的小惡魔，只有三個。”三號回憶道。

　“你先回去，弄死它們，不要走漏風聲。順便替我給軍團的頭領下一份拜帖，等我適應後，會回去拜訪它們一番。這裡有點土產，就當是見面禮了。”李墨從白金公寓中，掏出幾個水果投胎，又經過他附魔強化的，人工幻獸系惡魔果實當做見面禮。

　……

　他離開哥譚市之前的最後一個星期，橫掃了血魔與氪皇的所有地盤，搜查出一批不值錢的動物系果實， 或者果實能力者，最終在封閉的理想鄉結界中，完成成功率100%的水果轉生。

　這種蘊含異界特殊負責碎片本源的惡魔果實，對於傳奇強者無甚大用。但對於傳奇之下而言，卻可以洗經易髓改換體質、強化根基。是深淵魔神，雪狼之王壟斷的特產。

　哪怕一隻垃圾惡魔，吃掉後至少道胎有望，對於體修者有額外加成。無論輪回殿還是機械魔網中，都是搶手的資源。如今這幾顆果實，被李墨強化到‘人工幻獸’的地步，拿來送禮也是極有面子的！

　“領命！”3號一臉茫然的結果四枚雕刻著紋身的奇異水果，用空間袋裝好。接著駕駛飛行器返回駐地，替李墨先一步下拜帖。

　目送三號離去，李墨低聲罵道:“媽德，我現在回老窩還要下拜帖，真是憋屈！老巢被佔，233又冒出邪神，真是多事之秋！”

　“主人不用擔心，大不了召喚三女神。”可可米莉安慰道。

　“我是那種靠偽蘿莉吃飯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