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息凝神。 箭,似乎並沒對準靶子。
而此刻,唐三葬已經拉弓,放箭。
“嗖”
利箭疾射如電,然而卻一下掠過了靶子,徑直射入了靶子身後一百多米的一棵大樹中。
“好……”
共博明正欲拍手,見狀,卻不由有點尷尬。
“喲,表哥,你這箭射的不行啊。”
薑夢璿冷笑了一聲,走到唐三葬面前,搖頭道,“我看你長得一表人才,卻沒想到射箭的技術這麽爛,真是沒看出來啊。”
“你沒看出來的多了。”唐三葬卻並不為意,笑了笑,撇了撇嘴。
“還有什麽沒看出來的。”
薑夢璿卻並不打算放過唐三葬,繼續毫不留情的擠兌道,“說實話,就你這射箭的技術和我提鞋都不配,還一直在我面前裝出這麽橫的樣子,你慚不慚愧啊?就算你不慚愧,我都替你感到慚愧。”
“你想怎麽樣?”唐三葬有點不耐煩了。
“也沒怎麽樣。”薑夢璿幽幽歎了口氣,陰陽怪氣的說道,“只不過啊,有些人射箭技術這麽爛,還好意思在別人面前耀武揚威,真是丟臉都不知道。”
說著,她看了唐三葬一眼,不屑的笑了笑。
這話含沙射影,矛頭自然直指唐三葬了。
倒是唐三葬還沒回對,忽有一個老者匆匆忙忙的跑進了院子中。
那老者穿青色衣衫,頭髮花白,六十歲的年紀左右,略有點駝背。
他走進院子後,便一頭扎進院子裡的樹木群中,完全忽略了其他人,東看看、西看看,似在尋找什麽。
“凌伯,你在找什麽東西?”
蚩閑見那老者如此匆忙,便喊住了他。
那老者姓蚩單名一個凌字,是莊子的管家,此刻聽他說道:“回莊主的話,小人飼養的一隻寵物今天不見了,所以我來這裡看看。”
“什麽寵物啊?”蚩閑好奇道。
“是一隻果蠅。”蚩凌答道。
“果蠅?”
在場的人聽蚩凌如此回答,都是忍俊不禁,險些笑出聲來。
“果蠅,這麽小的東西,凌伯你的口味很獨特啊。”蚩閑笑了笑,說道,“不過我很好奇,這麽小的東西,你是怎麽飼養的。就你那眼神,能看得見果蠅?”
“能,當然能。”蚩凌點了點頭,說道,“我那果蠅身上有特殊的氣味,只要我仔細一聞,就知道它在哪裡了。”
說著,蚩凌一抽酒糟鼻子,順著那果蠅身上那氣味尋找,忽在一棵大樹前停下了腳步。
那棵大樹之上,正插著唐三葬射出的那支箭,蚩凌一抽鼻子,仔細聞了聞,忽的伸手將插著樹中的那支箭矢拔了出來。
“回稟莊主,找到了。”然後聽他甚是沮喪的說道。
“哦,找到了?快拿來我看看。”蚩閑吩咐道。
“遵命。”
蚩凌來到蚩閑面前,攤開手,手掌之上正是被整齊射成兩半的果蠅屍體。
“這時怎麽回事?”蚩閑看著那兩半的果蠅屍體,不由一愣。
“我那果蠅被那支箭射成了兩半。”蚩凌歎了口氣,說道,“也不知是誰有這麽好的箭法?”
他人聞言,都不由自主的望著唐三葬,一臉的驚駭之情。
這一箭就能把三百米開外的一隻果蠅,射殺成兩半,這樣的箭術實在厲害,簡直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
“這下能給你提鞋了吧。”
唐三葬淡淡一笑,
卻並不為意,自己好歹是個雇傭兵,這射擊的技術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 “你……”
薑夢璿向後退了一步,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也不知道怎麽回對。
“我什麽我?”唐三葬微微一笑,淡淡說道,“所以啊,我親愛的妹妹,有句話你要記住了。這滿口的飯好吃,滿口的話可不好說啊。”
言罷,唐三葬轉過身,望著天色,又說道:“眼看就要中午了,也該吃飯了吧。”
“唐兄說的是。”一旁的蚩閑說道,“酒席我早已備下,還望三位賞光。”
“那就打擾了。”
唐三葬一拱手,隨著蚩閑帶領,他們三人來到了一間寬敞的屋子中。
屋中酒菜已經備好,又聽蚩閑客套了幾句後,便各自分賓落座。
薑夢璿坐在了唐三葬的身旁,另一張桌子後。
桌上除了酒壺、酒杯以外,還有幾盤乾鮮果子。
酒席已開,一時半會卻還入不了正題,隨著侍女端上一盤盤美味佳肴。
坐在主桌之後的蚩閑雙手舉起酒杯,朗聲說道:“今日能與諸位一起痛飲美酒,也是緣分,來,諸位請了。在下先乾為敬。”
說罷,蚩閑率先喝酒如腹。
他人紛紛回敬,薑夢璿猶豫了一下,拿起酒壺替自己斟滿了一杯,猶豫了一下,一口喝入了腹中。
倒是這酒酸酸瑟瑟,滑過喉嚨時還有幾分火辣辣的滋味,薑夢璿是第一次喝酒,險些嗆了出來。
他人卻沒發現有何異常之處,酒席之上,多是勸酒之聲。
差不多和21世紀一樣,這酒席上的交談也都是家長裡短的事,幾千年來除了互相吹牛以外,似乎也沒換過什麽套路。
倒是薑夢璿兩三杯酒入腹以後,俏臉一紅,興許是有些醉了。
腦袋一熱, 拿起酒杯,學著蚩閑的樣子,雙手舉著酒杯,來到了唐三葬面前。
“表哥,來,我敬你一杯。”
“啊?”
唐三葬一愣,見她眼色朦朧,忙擺手說道,“你是醉了吧。”
“沒醉。”薑夢璿紅著臉,搖晃著身子,哼了一聲,挑釁道,“你是不敢喝吧。”
“我不敢?”唐三葬見他人正望著自己,歎了口氣,無奈道,“好,陪你就是了。”
斟滿了酒杯,唐三葬和她碰杯了一下,喝酒入肚,不禁搖了搖頭。
雖是美酒佳肴,但西周年頭的美酒度數委實不高,放到21世紀0的話,和雞尾酒差不多了。
這般美酒對唐三葬來說就像喝白開水一般。
倒是這一杯下肚後,薑夢璿俏臉又紅了三分,她見唐三葬沒有任何反應。
不死心,又斟滿了一杯。
“來,表哥我再敬你一杯。”
“又敬我?”唐三葬見薑夢璿俏臉通紅,說道,“這杯敬我,可有什麽由頭?”
“喝酒要什麽由頭?你不敢喝,直說就是了。”
薑夢璿呵呵一笑,看來她是和自己卯上了。
唐三葬一撇嘴,心說:“想用這玩意來灌醉我,你他媽做夢吧。”
但話是沒說,他只是微微一笑,點頭說道:“既然表妹這麽愛喝酒,那今日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說罷,他替自己斟滿了酒杯,一下便盡數倒入了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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